第218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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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十二月,寒風侵襲,雪花飄散,整座城市都被厚厚的雪給籠罩。
早晨的街道有不少環衛工人在路上清理積雪,其中不乏自發組織的商鋪老板和居民,和樂融融的畫麵看得人心中暖暖的。
江梨初一邊啃著剛出爐的包子,一邊沿著街道往店裏走。
自從見完家長,江梨初壓在心中的重擔總算卸去了,雖然遭遇了一陣子家裏人的圍追堵截,以及必不可少的審問環節,但總算有條不紊地往前推進了。
至於那天說好的雙方家長見麵,則是由賀宥禮全權推進,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推進的不順利,直到現在都還沒個消息。
江梨初倒不是很擔心,畢竟天塌下來有賀宥禮頂著,有他給的底氣,她才不會內耗呢,這些個事還比不上她最近店鋪生意下滑令人擔心呢。
一想到這件事,江梨初就覺得心煩,雖然天冷了,生意下降是正常的,但是還是不可避免地會焦慮,心裏琢磨著應對之舉,畢竟那可是錢啊,錢啊!
三兩下把包子吃完後,她便愈發加快了腳步。
為了挽救銷量,江梨初窩在店裏研究了幾天新品,又推出了冬日限定活動,果不其然生意一下子就往上竄了,甚至還比之前要更好。
好不容易空閑下來,她被突然從港城來京的杜莎莎給拖去了一個宴會。
宴會的舉辦地點在紫柳山莊,江梨初相對而言比較熟悉,可越往裏走,就越覺得眼熟,尤其是這路分明是往賀宥禮房子的方向。
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被換上的禮裙,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出來:“莎莎,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杜莎莎今天一大早出現在她店門口,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去“改頭換麵”了一番,流程和港城時不說一模一樣,也是大差不差。
期間杜莎莎的嘴巴就沒停過,一直在和她念叨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但是卻偏偏沒有跟她說過要去的地方是哪裏,也沒跟她解釋緣由,她有心想問,卻被“驚喜”二字給堵了回去。
江梨初也就一直忍著沒有繼續問下去,反正到最後都會知道,可現在看著越來越近的那棟建築,她是真的好奇了。
杜莎莎卻沒有滿足她的好奇心,而是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到了你就知道了。”
聞言,江梨初先是一愣,旋即皺了下眉,在她愣神之際,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一間地庫前麵。
別墅裏外燈火通明,熟悉的場景卻透著與以往完全不一樣的麵貌。
江梨初看著遍地的白色蠟燭,以及那道通過二樓陽台由粉色玫瑰鋪成的樓梯,漂亮的瞳眸在一瞬間瞪大,不可思議地捂住了嘴巴。
就當她愣在原地的時候,一旁的杜莎莎推了推她的細腰,在她耳邊輕語道:“去吧,這是獨屬於你的時刻。”
江梨初回頭看向她,在她充滿笑意的臉上,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愣怔了幾秒,方才提起裙擺,沿著白色樓梯,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走向了二樓。
指尖緊緊抓著裙擺的布料,緊張感已經令她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往上爬著,她從未覺得這個樓梯這麽長過,真正到頂的時候,眼前出現的場景更是虛幻到讓她懷疑真實性。
偌大的陽台中央,坐著一位挺拔英氣白色西裝的男人,麵色肅靜,輪廓硬朗,身後由鮮花堆積而成的花海和背景牆,將他襯得衣冠楚楚,矜貴瀟灑,仿佛西方小說裏的貴族。
懷裏與他格格不入的大捧紅色玫瑰,占據了他整個懷抱,隨風飄蕩的花瓣,似是在向屬於它的主人招手。
賀宥禮等候多時,神經高度緊張,因此在汽車引擎出現的那一秒,他就開始期盼樓梯盡頭會出現的那道倩影,而此刻,無異於是將他的理智徹底摧殘,眼睛再也無法從江梨初的身上挪開。
江梨初穿著一襲香檳色流蘇長裙,魚尾的設計更好地凸出曼妙的身姿,卻被外麵的白色的皮草大衣籠罩,襯托出一股若隱若現的神秘與妖嬈。
滿頭秀發簡單地挽成一個發髻,兩邊留出自然的鬢發,越發彰顯出巴掌大的小臉與精致的眉眼,淡雅的妝容不張揚怒放,卻美得人無聲實現便丟失了魂魄。
她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他。
走近了,江梨初才看清那張由燭火倒映出來的俊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白色的服飾為他染上了些許清冷,黑眸天生淡漠卻因盛滿了她的容顏,而變得無比柔情似水。
他的打扮和五官都充滿著神性和美感,當然,前提是忽略他被寒風凍紅的鼻頭,以及那雙微微變得通紅的雙眼。
“浪漫是浪漫,會不會冷了點兒?”
江梨初語帶調侃,但是尾音卻不可控製地染上了幾分哽咽,雙眸也在和他近距離對視的那一秒,不知不覺地染上了與他相同的紅暈。
賀宥禮也一下子笑出了聲,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沉聲道:“要不要去屋子裏?”
江梨初順著他的視線,一眼便瞧見了被各種五顏六色、大大小小的禮盒占據的屋子,燭光閃動,壁櫥裏的火光則散發著不一樣的紅色火焰,給整個空間蒙上了一層朦朧溫暖的濾鏡。
外麵和裏麵,全然兩種不同的浪漫。
賀宥禮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見她還算喜歡,不由笑道:“挑了些禮物,等會兒一起拆?”
江梨初不想那麽快哭的,顯得自己多不爭氣,可是淚水卻還是不斷醞釀,積蓄在眼眶裏,要掉不掉地威脅著她好不容易化好的妝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賀宥禮帶著進入的屋子,撲麵而來的暖氣瞬間將她包圍,隔絕了外麵冰冷的冷氣,同時還有賀宥禮帶著微涼的手掌,以及指間多出來的一個異樣的物件。
她一張白生生的俏臉緋紅如霞,微微垂眸,便瞧見了那枚閃爍著別樣彩色的鴿子蛋鑽戒,而賀宥禮牽著她的那隻手上,則有一枚類似的男士款戒指,交相輝映,格外紮眼。
她努努嘴,說不上是氣還是笑:“你都還沒求婚呢,就想把我套牢了?”
賀宥禮挑眉,反駁:“初初,是你先把我套牢的。”
聽著這倒打一耙的言論,江梨初想說臉皮是個好東西,可惜他沒有。
或許是見她無語了,賀宥禮想起來要過流程了,緊緊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江梨初,嫁給我。”
這一刻,江梨初卻聽不見任何聲音,隻能聽見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聲,眼裏也看不到別的任何東西,隻能看見賀宥禮燦爛俊美的笑顏。
看著看著,聽著聽著,江梨初忽地笑了起來。
他就連求婚都這麽霸道,求婚的話都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仿佛吃定了她這個人,要糾纏她到天荒地老似的。
當然,她也不會拒絕。
她反握住他的手,低頭吻上他的唇瓣,額頭抵住他的,以同樣霸氣的語氣宣誓:“賀宥禮,你記好了,從現在起,我要把你的餘生都套牢。”
賀宥禮從未笑得如此甘之如飴。
“我願意。”
在他的話語落下的那一秒,落地窗外的天空中忽地炸響了一聲驚雷,緊跟著透明的玻璃窗上便折射出五彩斑斕的煙花,隨著聲音,有規律地倒映出不同的形狀。
江梨初扭頭看去,心裏最柔軟的一塊地方徹底淪陷,軟得一塌糊塗。
上一世,她孤獨含恨而終,心裏隻剩下很。
這一生,她餘生有他作伴,心裏隻剩下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