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何雨水勉強能坐起身了。
    就是後背傷口太深，加上縫合的技術問題，蜈蚣似的疤痕看著很是猙獰。
    何大清結結實實地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脖子上被縫合的傷看著嚇人，好在喂的粥水也能吃下去，不然都得被餓死。
    就是人瘦了一大圈。
    不過到底性命無憂。
    在聽見醫生說可以出院，之後隻需要兩三天來換一次藥後，傻柱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終於不用每天三點一線的跑了，天知道他掉了多少頭發。
    如果不是易中海賠償的錢，再加上賣了東廂房的幾百塊，他還真拿不出住醫院一個多月的醫療費。
    何雨水為了不扯到後背的傷，走路都是抻著脖子，因此走路的姿勢很是奇怪。
    何大清更是扶著傻柱，歪著脖子慢慢地走路。
    不慢不行，會牽動脖子的傷口。
    周圍的人紛紛投去驚疑的目光，主要是三人的形象實在太奇怪。
    傻柱抿了抿幹澀的唇，把兩人扶到了叫來的板車上。
    七月的太陽照的人腦袋有些發昏。
    何大清眯了眯眼睛，不太適應灼熱的陽光。
    在手術室搶救五個多小時，他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很幸運了。
    至少比從戰場上退伍的士兵幸運的多。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疤，如今想到當時的場景還是有些後怕。
    就差那麽一點……
    一路上三人都沒說話，沉默著回了家。
    冉秋葉出了月子，又得知傻柱去接公公和小姑子回家，就把耳房和旁邊的屋子簡單打掃了下。
    傻柱把要做的菜都收拾好放在桌上，等回來後就能直接炒。
    爐子燉著早上去朝陽菜市場買的老母雞，是傻柱特意買來給三人補身體的。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沒點營養怎麽行。
    院裏玩耍的小孩們聞見誘人的香味，小肚子咕咕叫個不停。
    棒梗仨小孩放了暑假，沒事就在胡同裏和其他小孩一起亂竄，偶爾摸點家裏的紅薯土豆出來烤。
    肉他們是萬萬不敢拿的，賈張氏要是知道肉沒了絕對會把他們打的屁股開花。
    榮升初中的棒梗比去年懂事許多，不怎麽出去調皮搗蛋，反而留在家裏幫忙做家務和掃地，讓賈張氏稀奇不已。
    隻是有時候他會複雜地看著親媽秦淮茹，好似猜到了些什麽。
    原來家裏赤貧到連窩窩頭都吃不起，突然變得白麵饅頭管夠，有眼睛的人都能看不對勁。
    雖說沒吃到幾燉肉，但肚子飽了啊。
    挨餓的滋味不好受。
    更何況沒了傻柱幫忙，拿回家的都成了來曆不明的東西。
    奈何棒梗太小不能頂門立戶，連反抗都顯得幼稚。
    “哥，你咋又發呆了。”小當含著水果糖，扯扯棒梗的袖子，“快看，何大爺他們出院了，雞湯肯定是給他們燉的。”
    “好香啊，槐花肚子都在叫。”小槐花舔舔唇，噘著嘴說，“要是槐花生病了，也能有雞湯吃嗎？”
    小當無奈地咬碎水果糖，塞了一半進她嘴裏。
    小槐花咂吧著嘴，眼裏滿是對肉的渴望。
    “小饞貓，有饅頭吃還不夠？再亂說小心奶奶打你屁股。”小當戳戳她的額頭，平時沒少吃飯，咋就那麽饞呢。
    “可是槐花餓了，奶奶還把櫥櫃鎖了……”小槐花眼巴巴地看著棒梗，意思不言而喻。
    小當皺了皺眉，真不知道小槐花像了誰，年齡不大倒是鬼精鬼精的。
    棒梗看出小槐花的打算，屁股卻沒挪動一下。
    腦子長出來後，小槐花的賣萌已經對他無效。
    或許說來很奇怪，但他確實沒有以往疼愛小妹了。
    “本來定量就不多，要是現在吃了，晚上就沒得吃了。”棒梗別開臉，拿起一旁的彈弓，“等我去撿些石頭，要是能打到麻雀就加餐……”
    烤麻雀、叫花麻雀、麻雀肉湯……
    光是聽到‘麻雀’二字，小槐花已經想到好幾種吃法，就是麻雀肉太少了。、
    “好呀，哥你快去打！”小槐花兩眼放光地推著棒梗的大腿，似乎已經把肉吃進了嘴裏。
    “急什麽，我去叫炮彈一起去打鳥。”棒梗不耐煩地薅了薅小槐花的頭發，飛快地走出了四合院。
    出來洗杯子的傻柱望著棒梗的背影愣了下，隨即繼續洗杯子。
    秦淮茹一家對他來說猶如最熟悉的陌生人，現在不遠不近地相處正正好。
    如今他有了兒子才知道，當初認下偷雞的罪名保護棒梗有多失敗。
    要是小何春偷雞吃，他會讓小何春知道竹筍炒肉有多好吃！
    想到這傻柱微微一歎，不怪劉海中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實在是不打不罵孩子不長記性。
    回到屋裏，他拿起鍋鏟開始炒菜。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許大茂還沒進院子就聞到了肉香，一聞就知道是傻柱的手藝。
    果不其然越走進中院味道越濃，真是香死個人。
    白素蘭燉著紅燒肉，望見他一臉饞樣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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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個你何叔和雨水妹子出院了，等吃完飯你收拾點補品送過去。”白素蘭指指櫥櫃，裏麵可放了好幾罐麥乳精、奶粉和肉罐頭什麽的。
    還有包治百病的黃桃罐頭，可以給何雨水拿一罐過去。
    “這就出院了？我記得何叔被咬的頸動脈吧？出院沒事嗎？”許大茂很是驚訝，現在的人生命力真頑強。
    “說什麽呢，住院、掛水和吃藥哪一樣不要錢？而且醫生都同意了，你何叔肯定沒事了唄。”白素蘭下午去何家看了下，她也犯怵啊，就沒仔細看兩人的傷疤。
    不過站立行走都沒事，人看著也正常。
    應該沒事吧？
    她有些不確定的想。
    許大茂見狀便沒多問，吃完飯就去瞧瞧。
    他挽了袖子切了點鹹菜，免得肥肉吃多了膩歪。
    “你要不吃肥肉就給你爸留著…我待會兒給他送過去…”白素蘭眼不見為淨，都不知道他啥時候多了個不吃肥肉的習慣。
    好在許富貴不挑，鴨屁股都能啃得津津有味。
    “額，爸今天不過來？”
    不能夠啊，天天來混酒喝的人竟然不來了。
    “估計這個月來不了啦。”白素蘭把肥肉夾進飯盒，歎了口氣說，“上麵領導說要做什麽培訓，電影院隻做上午，下午就關門歇業，忙的整天不見人影。”
    許大茂有所耳聞，應該是抓三線、小爬蟲和外交斷交事件導致的。
    很多資本主義的東西都要被驅逐，電影行業也迎來了新的麵貌亦或者說是低穀。
    許富貴去培訓的內容應該和這些有關係。
    最最關鍵的是大領導去了湖北，四九城裏一些人在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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