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來自嶽母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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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是個男孩,隻可惜了才五個月便落胎了。”
    穩婆將手中的紅色包裹展示給江峰看。
    江峰上前打開包裹想要確認。
    可剛看到裹著嬰孩屍體的胎盤便合了起來。
    穩婆也是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拿著包裹站到一邊。
    “老爺,這裏血腥氣太大,有我們就行了。”
    春辭行了禮,擋住了江峰想要進入內室的路。
    江峰神色晦暗不明。
    春辭見他久久不說話,悄悄抬起眼來看他。
    “廢物東西!”
    劈頭蓋臉的一巴掌打的春辭跌倒在地。
    “老爺恕罪!”
    春辭頂著巴掌印連忙跪好,屋裏其他人也紛紛跪下。
    “連夫人都照顧不好,尚書府留你有何用,吳管家,將屋中沒用的丫鬟統統發賣出去!”
    江峰將屋內的丫鬟全都指了一遍。
    吳管家本是站在屋外,聽見他的吩咐這才進來。
    見情況不對,張太醫迅速對藥童使了個眼色,藥童悄悄離開。
    “尚書大人,還是讓夫人好生休養吧,才剛經曆落胎,此時身子實在虛弱,那麽多人在這裏怕是擾夫人歇息。”
    江峰見他如此,立刻端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這些奴仆仗著自己伺候夫人那麽些年,竟對夫人如此不上心,我實在是心痛啊!”
    “老爺,是青青小姐推夫人落水的。”
    跪在門口的小蝶插嘴。
    “放肆,她不過是一個五歲孩童,怎會推得動大人。”
    江峰轉過身,一腳將她踹翻。
    吳管家見狀立刻跪了下來,抓著江峰的褲腳說道:
    “老爺,確實是青青小姐將夫人推下去的,眾目睽睽之下千真萬確是抵賴不得的。”
    江峰看著說話的吳管家,眼中似是冒火。
    平日裏吳管家隻聽從他的吩咐,怎麽如今拆起他的台來了。
    一時屋內寂靜無聲。
    “夫人的湯藥熬好了。”
    一名丫鬟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先給夫人服用。”
    張太醫接過碗塞給了春辭。
    春辭端過來就進了內室。
    “尚書大人,可否等夫人喝完藥再處理。”
    江峰不甘心的點點頭,坐到正廳的位置上去。
    張太醫進了內室,用針再次將沈言昭喚醒。
    “夫人,尚書大人正在外殿。”
    沈言昭聞言立刻看向春辭和夏錦二人。
    隻見春辭臉上碩大一個巴掌印,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知道了,謝張太醫周旋。”
    她輕聲道謝,春辭一點一點的給她喂藥。
    張太醫見她醒來,退出內室與江峰說著話。
    “是不是他要發賣你們。”
    沈言昭問道,春辭立馬含著淚點點頭。
    幸虧這次請了張太醫過來,不然自己豈不是又重蹈覆轍。
    沈言昭很累,但她不敢閉眼。
    “你去叫老爺過來。”
    如今自己剛落胎,正是虛弱的時候,還是先不要立刻就和江峰放了,她在心裏告訴自己。
    夏錦立刻去外殿請了江峰。
    “夫人,你醒了。”
    江峰大步走過來,拉起她的手坐在床邊。
    “夫君,是我不好,我沒保住咱們的孩子。”
    沈言昭無需醞釀,眼淚頃刻間便流了下來。
    “我們還會有的孩子的。”
    江峰幹巴巴的安慰,俯身將她輕輕抱著。
    沈言昭又假意哭了一會,這才說出她的打算。
    “夫君,我知青青是你遠房表妹家的孩子,可我的孩子是尚書府嫡子,將軍府外孫,她怎可比得,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望夫君將她交給我處理!”
    沈言昭抽抽嗒嗒沒有點破江青青的身份,可話音剛落她就感到了江峰的僵硬。
    “夫人。”
    他直起腰,不再抱著她,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
    “青青她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輕飄飄揭過老身親孫子的命嗎!”
    憤怒的聲音響起,沈言昭的母親拂開帷幔走了進來。
    她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雖然已經四十五,可腳下生風,踏路無聲。
    “嶽母。”
    江峰灰溜溜地出來迎接。
    他不明白沈母為何會過來,微垂眼睛掃視著屋中眾人。
    “我的女兒。”
    “母親。”
    沈言昭此刻湧起了淚水才是真心實意的,她掙紮的想要坐起來。
    “快躺下。”
    沈母將她按下,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龐。
    “我的女兒,你未出閣時何時受過這樣的苦楚!”
    江楓的臉色很不好看,沈母的意思不就是沈言昭在他這裏過得不好。
    “嶽母,太醫說昭昭現在需要休息。”
    “是需要休息,可不把這些醃臢事處理好,我兒如何能安心。”
    沈母坐直了身體,目光如炬。
    “江青青究竟誰?”
    江峰僵硬的跪了下來,他深知沈母已經起了疑心。
    但江青青不僅是他第一個孩子,還是從他未入仕便一直陪伴他的丁姨娘給他生的。
    他打定主意裝傻。
    “她是我遠房表妹的孩子。”
    “來人,將那小賤人帶上來!”
    門外,沈母帶來的人已經將江青青押著跪在了門口。
    “昭昭,你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今日娘過來,你就將事情交給娘,安心歇息去吧。”
    沈母站了起來。
    沈言昭也是虛弱至極,她從枕下將春辭和夏錦的身契拿了出來,悄悄的塞進沈母手中。
    沈母默不作聲的接過身契,沈言昭這才放心的睡去。
    母親在此,想來上輩子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沈母來到正廳坐在主位,江峰站在下首。
    通往內室的帷幔全部放了下來,遮得嚴嚴實實。
    “年紀輕輕就這麽惡毒,想來根就是壞的,既然如此,充了奴籍,隨我回將軍府,老身好好的教導一番。”
    “嶽母,這不太好吧?”
    沈母抿了口茶,冷哼一聲。
    “哦,如何不好,是怕我教不好她?”
    “小婿不敢。”
    “我看你沒有不敢的樣子!”
    江峰筆挺的站著,一時竟是與沈母對峙起來,場麵陷入僵硬。
    “賢婿莫不是以為昭昭父親不在了,我們母女二人就人盡可欺了吧。”
    “小婿不敢。”
    江峰像是剛想起那位遠在邊疆的鎮南將軍。
    “吳管家,還不去我書房將江青青的身契拿過來。”
    “是。”
    “父親,父親不要!”
    江青青雖不知身契有何作用,可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件好事。
    她用稚嫩的聲音哀求著江峰。
    “哦?父親?”
    沈母似笑非笑的盯著江峰。
    江峰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瞎叫什麽,還不堵了嘴送到將軍府。”
    立馬有小廝進來塞住了江青青的嘴,還貼心的捆了起來。
    “嶽母可滿意這樣的結果。”
    江峰的聲音有些咬牙。
    “當然不滿意,不過區區一個賤籍,怎能和我親孫相比,等十五上朝那日,我定奏明陛下,請誅她一族。”
    見沈母帶著威脅的話語,江峰的臉色難看起來。
    他自然不肯將江青青真實的身份說出來。
    畢竟當初求娶沈言昭的時候,他可是白紙黑字寫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如今那封信還在將軍府呢。
    “將軍府可以捧你上去,自然也能拉你下來,賢婿你可思量清楚。”
    前後兩句賢婿聽著是真諷刺。
    江峰被訓的像落水狗一樣狼狽。
    “沈夫人來了怎麽沒有告訴我一聲啊,害的我都怠慢了。”
    江母姍姍來遲,額上還有些許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