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什麽表情,當我白月光很丟你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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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覺得自己閨蜜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便想把對方湊給自己的“前男友”?
“周清顏性格溫柔有禮貌,雖然沒什麽主見,但不會闖大禍。”
“她善良漂亮家境優越,父母通情達理,都是知識分子。”
“從四歲開始學舞蹈學繪畫,鋼琴彈得特別好聽。”
“最主要的是她家裏隻有一個女孩,雙親很疼她。會尊重她的意見,和她溝通交流。”
張雪雅自嘲般笑出聲,不分喜悲的開口:“說這些聽起來像是交易貨品,讓你去吃城市獨生女的絕戶。”
“可清顏真的是我見過,無論是感情還是世俗上最好的女孩。”
周清顏都沒想到自己這麽好,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雪雅你才是很厲害的那個,你學習好性格也好,長得那麽漂亮。”
“我做不好很多事,你都能做的井井有條。”
“很多事是你幫我搞定的,那次在地鐵上有人偷摸我,也是你替我罵回去的,你不會欺負我,還一直保護我。”
張雪雅避開周清顏的目光,低頭不與其對視。
趙修明並不是很理解張雪雅這種情感,他覺得張雪雅很奇怪。
既善良又邪惡。
能對周清顏百般維護也能對他這個炮灰和李哲寒棄如敝履。
能手下留情為他和周清顏安排結局,也能不管詭異入侵後普通人的生活。
能將自己孩子提前出生納入合作,也能自欺欺人縱容詭異副本意識的欺騙。
趙修明腦子裏想了很多,語言上卻表達艱難:“呃,謝謝?”
張雪雅抬眸白了趙修明一眼:“你可是我的白月光,不過你……你那是什麽表情?當我白月光很丟你的臉嗎?”
“我又沒想對你怎麽樣,我讓你連感情負擔也沒有,你不必躲著我。”
趙修明連連點頭,然後就聽到腦海裏的係統出聲:【白月光~】
那富有少年氣息的撒嬌語態,充滿調侃意味。
解剖室門傳來響動,仆元亮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走出來。
他手套上是粘稠的血跡和皮肉,衝門外的幾個人類示意:“好了。”
趙修明起身進去查看,解剖室的病床上躺著一道人影,是還在恢複的李助理。
對方身體上的衣服被詭異護士扒開,全身赤裸正麵朝上一動不動。
軀幹上布滿黑色的縫合線,湊近細看才能發現那是觸須,並且皮肉下看不到血管,像是有活物在攀爬。
李助理睜開眼睛,他神色毫無變化,沒有痛苦也沒有欣喜。
現如今李助理的臉已經換成了李哲寒,毫無手術痕跡,無論是臉和脖子還是脖子和胸腔,連接的部位看不到任何異樣。
仆元亮介紹道:“他的狀態還不穩定,會偶爾出現失智的情況。需要定期維護,等他力量變強就能完全控製身體。”
趙修明用手在李助理眼前晃了晃,對方這才有所反應,眼神聚焦,十分專注的看向趙修明。
接著眼珠子像扔到走廊裏的彈力球,瘋狂轉動彈跳,嘴巴也張開伸出幾條觸須:“你……你好香……”
趙修明挑眉,旁邊跟上來的機車手抬手就是一拳
李助理的胸口出現個大洞,裏麵沒有鮮血流出,隻生長出肉芽不斷融合,很快恢複如初。
這攻擊對李助理有點用,觸須受驚似的縮回身體,眼珠子也不動了。
大概又過去兩分鍾,李助理才回神,喃喃道:“我還活著?”
他很快變得欣喜若狂,臉上如獲新生。
從解剖台起身查看自己的身體,下意識去扶眼鏡,可抬手後就是一愣。
他現在身體很好,眼睛看得很清楚。
於是又向旁邊的醫生問道:“外麵醫院能檢查出我身體的異常嗎?”
這是做手術前就該問的,但李助理沒問。
他已經做好準備,無論答案是什麽,他都會選擇變成李哲寒。
所以問不問不重要,查出來他不是人,他就會小心點,用有辦法在現實世界裏活下去。
查出來他是人,也就是比較方便,不用費盡心思去隱藏而已。
仆元亮對變成詭異的李助理態度好上很多:“現在人類的醫療設備會檢查出來你身體的異樣,不過dna檢測不會有問題。”
“隻會發現你身體皮肉可以自己動,血液具有活性,偶爾會失去理智攻擊人類,可能有食人的傾向。”
“等你自己變強找到相關技能的詭異吞噬,就能抑製住維持理智。”
有辦法解決dna驗證就好,省去很多謀劃,李助理心滿意足。
他不忘給趙修明表忠心:“作為回報我會替大家解決外麵警察的事。”
“你在現實中有用到我的地方盡管提,我們互幫互助,我很需要你的幫忙。”
李助理這話的意思是繼續同趙修明合作,畢竟他也不知道以後會遇到什麽。
且他隱約意識到自己可能受製於這次的醫院副本,但故意沒點破。
趙修明也沒提,溫和笑道:“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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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麵,兩個女孩子在討論另外的事。
周清顏很好奇趙修明的事,她支支吾吾:“雪雅,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懷孕?”
張雪雅立刻搖頭,她肚子裏的是詭嬰,是副本意識的凝聚體。
“那你沒出軌,也沒和李哲寒……睡,睡一起。”周清顏不好意思說太明白。
張雪雅解釋道:“睡一起了。”
周清顏反應不過來,睡一起還不叫出軌嗎?
也許是周清顏表情太明顯,於是張雪雅笑了:“單純的睡覺而已,沒有做什麽,我恨不得殺了李哲寒,平常裝裝也就算了,怎麽可能真和他怎麽樣。”
張雪雅滿臉厭惡,周清顏小心翼翼詢問:“那,那就是沒出軌。”
“你回到現實後打算怎麽辦?網上有很多網暴你的人,還有你和趙修明之間的關係……”
“我聽你剛才說他是你的白月光,他人那麽好啊?你為什麽喜歡他,而且你不追求他嗎?”
周清顏什麽樣心理活動在張雪雅麵前那是清清楚楚,張雪雅還是比較偏袒周清顏的。
於是她勸道:“清顏,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和趙修明都是有自己思想的人,最起碼現在是。”
“況且我對他說不上是愛情,你覺得愛情會把對方推給給其他人嗎?”
周清顏搖頭。
“會故意讓對方受到傷害嗎?”
周清顏還是搖頭。
“會在自己和對方之間果斷選擇自己嗎?”
周清顏猶豫後,還搖頭。
張雪雅歎氣道:“所以,我欣賞他,並不代表我要跟他怎麽樣。”
“就像是……人都喜歡美好的東西。”
“噢……”周清顏若有所思:“你是把趙修明當成你喜歡的明星了嗎?”
周清顏再次追問:“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情啊?總該有原因吧?”
張雪雅想起自己的老家,想起昏暗的下雨天,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還有打在身上的疼痛感。
那種無處可逃的感覺猶如夢魘,她分明沒有生命危險卻依舊覺得恐懼。
老家似乎有看不見的東西圍繞著她,時刻想要吞噬她。
在那樣的日子裏隻有趙修明是平靜的,仿佛一根救命稻草。
張雪雅無法向周清顏訴說村子裏的事情,含糊其辭道:“大概是他比較厲害,和我見的其他人都不一樣。”
“就像你在看電影,你知道屏幕裏的人物都是虛假的,可忽然有一個隔著屏幕和你對視與你互動,就是那種感覺。”
周清顏被這種描述弄得有點害怕,她體會不到這有什麽值得心動的,這分明是恐懼才對。
覆滅的副本中,殘缺的建築散落得到處都是。清晨的陽光升起,照射出一條通往外界的路。
周清顏還在回想張雪雅的話,迷迷糊糊跟著眾人,在醫院門口坐上來時的汽車,由李助理駕駛行駛在返程的路上。
周圍沒有陰雨連綿,沒有詭異的店員。
似乎穿過某種看不見的屏障,聲音忽然喧鬧起來。
周清顏和張雪雅沒撐住,迎著太陽眼皮子越來越沉,在車後座靠著頭睡去。
李助理側頭看去,副駕駛位上的趙修明撐著下巴,樣子已經恢複成了正常人類。
察覺到李助理的目光,趙修明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接著渾身氣質一變,整個人從懶散變成冷漠,神色越發清淡。
微眯著眼睛,手指在膝蓋上淺淺敲著:“我可以叫你,李寒嗎?”
李助理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可以。”
正如李助理所說,返回現實世界就由他來為眾人處理現實中的問題。
現在的李助理,應該說現在的李哲寒,在現實世界相關人員眼裏,無論性格還是行事與以往大不相同,沉穩很多。
有dna驗證作為證據,李家和警方都沒異議。
至於消失的“李助理”和那幾個保鏢司機,警察沒有繼續追究。
因為李家那邊表示是這是起綁架案,還是李家父母在國外引來的禍端。
當然警方要是調查,自然會有充足的線索和證據。
能弄到槍的李家,自然也能弄出點別的東西。
男主角光環消失不代表這個言情世界恢複了正常,不合理的地方依舊存在。
反正趙修明看了幾眼助理李寒遞過來的相關資料,除去目瞪口呆外就是保持沉默:
嗯……
國外殺手潛進國內接近李哲寒的女友張雪雅,偽造懷孕病例。
以此為誘餌綁架李家少爺和其未婚妻,在逃跑途中遇到李家人追逐,最終雙方爆發槍戰,李家助理和司機保鏢死亡。
現如今殺手不知所蹤,損壞的車輛和國外李家夫婦的口供,以及上層的施壓,足夠這個言情世界的官方壓下這件事。
況且當初李哲寒失蹤李家父母不在身邊,由李助理變成的李哲寒飛往國外一趟,事情很快解決。
一切風平浪靜,大學校園生活如舊。
對於外界輿論不需要太費心思,助理李哲寒處理得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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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維護趙修明和張雪雅,李助理找的公關團隊煞費苦心。
主要是哪邊都不敢得罪,隻能以“當事人”的身份出麵澄清,表示直接動用財力調查出了真相。
很快揪出某個用趙修明身份網戀的“犯罪分子”,揭露對方在社交平台偷窺張雪雅,並且申請數個小號和張雪雅聊天,冒充趙修明欺騙張雪雅的感情和錢財。
這下整個事件受害者發生逆轉,原來網傳的對峙視頻中沒有壞人,全怪那位心術不正的“犯罪分子”。
這消息散播出去有人信有人不信,最終在信息時代和水軍的運作下,大部分還是選擇了相信。
趙修明還住在出租屋裏,他房租並未到期。
手機屏幕上是相關的報道和視頻信息,評論裏精彩紛呈:“澄清是真的,我們學校為此還開展了網絡詐騙的講座。”
“等下,這意思就是前幾天特別熱門的火鍋店反轉視頻是個誤會?”
“並不是女方腳踏兩條船,是有罪犯冒充女方發小和女方網戀,然後暴力威脅pua,結果被追女學生的富二代,以及女學生的閨蜜看不慣去拆穿,這才發現男發小和女學生不是真情侶?”
“我就說嘛,兩人情侶都不是怎麽就謠言四起了。那個女學生還理直氣壯的去抓奸,她自己難道不尷尬嗎?看來果然有隱情。”
“我說怎麽那個男發小一臉懵逼的樣子,原來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多了個女朋友。”
“這件事情要不是有錢富二代花錢調查,可能不會這麽快找出真相。”
不相信信息的人都覺得匪夷所思,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離譜的事情?
萬一這件事情就是編造的澄清,是為了給女學生洗白呢?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倘若隻是富二代想要給女學生洗白的話,根本不要費這麽大的力氣。
直接錘死那個男發小就可以,為什麽還要幫自己的“情敵”也一起洗白呢?
至於懷孕的事情,澄清中表示女學生並沒有懷孕,是一場誤會。
是女學生和犯罪分子冒充的發小網戀,女學生為了逼發小在現實生活中也承認情侶的關係,所以才偽造了懷孕假象。
到時候有網戀聊天記錄作證,對方說不清隻能結婚。
然而真正的男發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網戀的事,也不知道有人冒充。
自然是覺得麵前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傳懷孕的消息給自己,有可能已經懷上富二代的孩子想栽贓她,誤會就這麽產生了。
趙修明在手機上看著這些內容笑到不行,他都不知道李助理哪裏請的公關團隊,居然能造出這樣的洗白故事。
趙修明將視頻轉發到四個人的群聊裏,裏麵分別是趙修明,周清顏,張雪雅和助理版本的李哲寒。
周清顏看到視頻後,發出一個哭哭表情包:“現在學校已經沒有人討論這件事了,大家都在關注那個犯罪分子。”
“沒人知道那個犯罪分子是李家安排的。”
張雪雅也回複:“還有人陰謀論,說這場詐騙是針對李哲寒的騙局。”
畢竟網傳有不少富家小孩被綁架,被做賭局訛詐贖金的事。
前些年網絡上還有女子舉報明星性侵索賠,明星反告女子勒索,最後發現中間有個兩頭騙的騙子。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所以離譜的澄清,出乎意料的怪事,完全壓過原本的風頭,變成了事實。
群裏聊得熱火朝天,助理李哲寒則是發了一個頭痛的表情包:“在忙。”
群裏沒人理他,趙修明剛想大發慈悲的回複對方,以免對方尷尬,展現一下自己莫須有的良心。
就聽到了敲門聲,他剛叫過外賣,不過怎麽會這麽快送到?
從副本出來後,機車手再次消失,腦海裏的係統隻說了句【升級】便杳無音信。
趙修明用積分兌換過藥劑,身體從外表看已經恢複正常,但是體質大不相同。
他走路沒有聲音,來到門口站著不動。
外麵的敲門聲很大,趙修明聞到血腥味和異樣的氣息,外麵的人開始罵罵咧咧,直接開槍打碎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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