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試：商戰，”
    姚海峰咬牙拋出第二題：“姚氏旗下一家藥廠連虧三年，你若能當場提出扭虧方案，我便讓你上桌！”
    “明德製藥？”
    驚呼聲響起，隨著這第二題被拿出，許多姚氏的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特別是林知月，本來她還在一旁悠閑的看熱鬧，可現在她的心中一沉，
    許無言挑眉，無所謂的伸手：“資料。”
    一份財報被甩到腳下，他俯身拾起，快速翻閱起來，而在他翻閱明德製藥財務報表的時候，唐老突然開口，
    “老姚，明德製藥的問題如果不能解決，國家集采這塊，可就將明德排除集采名單了，”
    “唐老放心，我們會盡快解決的。”
    姚山的目光冷漠的盯著姚海峰看了一眼，十分不滿他在這個時候將明德製藥擺出來，
    這哪裏是給許無言製造問題，這簡直是給他們自己找麻煩，不過對於這些，姚海峰端著茶慢慢品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姚氏族人之間的竊竊私語。
    許無言此刻有些心中有些凝重，明德製藥是姚氏旗下最大的製藥工廠，這種工廠的財務數據密密麻麻猶如天文數字，如果不是他超常的記憶，短時間根本翻不完，
    即便是他，也隻能記住關鍵數據，
    而在一旁，姚子碩更是不斷的幹擾著他，
    “這是明德製藥近三年的經營數據。”
    姚子恒抱著胳膊冷笑，“原料成本占比65，研發投入不到3，市場占有率每年遞減15——你要是能從這裏找出活路，我當場把這張紅木桌子吃下去。”
    “你給我閉嘴，現在是你說話的時候嗎？”
    姚璨走上前來，擋在了許無言的身前，
    姚璨剛要開口，突然發現許無言的目光正死死盯著庫存周轉率那一欄，他的瞳孔在數據流中快速顫動，仿佛有看不見的算盤在眼底劈啪作響。
    “有意思。”
    許無言突然抓起碳素筆，快速在2019年第四季度的生產數據上打了個圈，
    “當年第四季度流感爆發，明德製藥的板藍根衝劑產量環比增長300，但庫存量卻不減反增，”
    筆尖突然跳到銷售報表，
    “而同期銷售數據顯示，這些藥品全部通過仁心連鎖藥店流向了社區醫院。”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這讓後花園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什麽意思，”
    突然之間，林知月猛的站起身來，質問道，
    “更妙的是...”
    許無言無視林知月，轉而在在手機上調出國家藥監局的公開數據，
    “當年鷺城市疾控中心采購的防疫物資清單裏，根本沒有明德製藥的產品。”
    他轉身看向麵色發青的姚海峰，
    “姚二叔，您猜那些憑空消失的三十萬盒板藍根，最後都去了哪？”
    林知月胸口大喘氣，手指都開始嵌進了掌心，姚子碩更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他沒想到這個撿垃圾長大的孤兒居然能看懂德勤的審計報告。
    “夠了！”
    姚海峰的龍頭拐杖將大理石地麵砸出裂痕，
    “我要的是解決方案，不是來聽你賣弄小聰明！”
    許無言突然起身，大步走到姚海峰的麵前，譏諷道，
    “雖然我很不喜歡你的語氣，但是為了姚璨，我就幫你糾一下姚家的蛀蟲，讓你們也知道一下，你們真的老了，是該讓年輕人走到台前了，”
    “去年醫保談判，奧司他韋每盒降價到28塊，而你們生產的同規格仿製藥，成本居然要25塊？”
    “知道齊魯製藥的同款產品成本是多少嗎？11塊！”
    一直閉目養神的唐老突然睜開眼，
    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指在黃花梨椅扶手上輕輕叩擊，這個動作讓林知月的後頸瞬間滲出冷汗。
    “解決方案很簡單。”
    “砍掉所有高價原研藥的仿製，轉攻慢性病常用藥，國家集采目錄裏的二甲雙胍、阿卡波糖，這些才是真正走量的品種。”
    他忽然看向麵色慘白的林知月，
    “當然，前提是先把明德製藥的某些人踢出去？”
    姚璨突然注意到，唐老身後的秘書正在快速記錄什麽，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唐老突然開口，
    “第二試，過了。”
    唐老突然起身，枯枝般的手掌按在許無言肩上，
    “小夥子，有沒有興趣陪我喝杯龍井？”
    唐老忽然的出麵讓還準備說話的姚海峰頓時沉默了下去，
    “唐老，還有第三試，”
    “哦，對，那就繼續吧，”
    許無言後退一步，與唐老拉開了一段距離，靜等第三題，
    出乎意料的結局讓姚家眾人紛紛開始重新打量起許無言，僅僅是從一堆報告中，快速的就發現了明德製藥的問題，這份洞察力，已經得到他們的認可，
    “許無言，”
    這是姚海峰第一次正式的叫他名字，
    “姚二叔請講，”
    “今天你可以上桌，我保證姚家再無人會為難你，但是第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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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講？”
    “你既然入贅姚家，更是姚璨的男人，那你就有必要去做一件事，如果這件事你做好了，不僅姚家承認你，我更會給予姚璨最大的支持，”
    “海峰，你要做什麽？”姚山頓時大怒，
    “姚海峰，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知月從剛才開始便有些心虛，可這一刻，她不得不站出來，這可是姚氏的家宴上，姚海峰的話會帶來很大的影響，
    “我不做什麽，這本就是姚家三試的要求罷了，叔爺，您激動什麽？”
    姚海峰神色陰沉，在劃過林知月的時候狠狠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
    “十年前賬房的那場大火，燒掉的可不僅僅是賬本，還有姚璨母親的命，這就是我給你的第三道題，這道題我不給你設時間，這是你作為姚璨男人需要去做的事情，查清楚那場大火的原因，為她母親洗清汙點，”
    “屆時帶著這件禮物，我會親自為你們主持婚禮。”
    聞言姚璨身軀猛地一震，許無言更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十年前？”
    姚海峰的目光掠過所有人，特地在林知月的身上逗留了片刻，這才起身，
    “行了，今天鬧得夠久了，趕緊吃飯，該幹嘛幹嘛去吧。”
    這個時候許無言才看出來，雖然姚山是老一輩的人，可姚家現在真正有權利的人還是姚海峰，
    他的話音落下，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執行，林知月似乎有話說，但是被一旁的姚晚晴直接拉著離開，
    龐老的秘書走了上來，遞過來一張名片，
    “這位小兄弟，唐老說了，如果在鷺城遇到什麽困難，可以來找他。”
    “多謝。”
    許無言點頭，對於唐老的好意心領，但是現在他並沒有去與唐老單獨私聊的打算，
    姚璨的情緒有些激動，望著走到他麵前的姚海峰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
    “璨兒，你現在要專注於你的身體還有學業，我還沒死，姚家的東西外人搶不走，”
    “二叔，我母親的事？”
    “這是對許無言的考驗，讓他去頭疼吧，如果他因此喪命，那這就是他的命。”
    對著許無言冷哼了一句之後，姚海峰直接帶人離開，轉瞬之間，後花園僅留二人，
    許無言一直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看著，心中不免猜測，這姚二叔到底是什麽意思。
    “別猜了，我們先走吧，今天你的表現不錯，沒有被沉魚塘。”
    姚璨主動拉起來他的手，一股暖意傳來，這時他才意識到，姚璨的手早就被汗水浸透，
    “放心吧，我說過了，我的命很硬。”
    “謝謝你，”
    “老板客氣，今日之後，相信你的股權凍結計劃應該無礙了。”
    “是啊 ，二叔既然在這種場合發話，即便是林知月也無法阻止遺囑的繼承，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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