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貸款買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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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爾瓦星休息好之後,阿萊耶親自將玉辰江送到星港,玉辰江想要對他表達感謝,他卻示意玉辰江什麽也不要說,隻笑道:“這一別,又要相隔星海了,但願你能在未來綻放光芒,也期待我們再相見的一天。”
    說罷,玉辰江跟著阿魯斯上了遊輪,在剛離開阿爾瓦星係的範圍後,直接奔向最近星係的深空,在那裏停著兩艘巨大的客運艦,碧林星係的幸存者就在兩艘船裏麵了。
    “其實以你現在的能力,可以單獨活得很好的。”阿魯斯對玉辰江說。他的意思很明顯,這七十萬個幸存者對他而言是非常大的負擔,雖然這樣說很無情,但事實就是玉辰江與他們非親非故。確實沒必要為他們做得太多。
    對此玉辰江沉默不語,他和阿魯斯登上了其中一艘船,用精神網絡把兩艘幸存者連接起來。望著感應到他到來而圍上來的眾人,玉辰江不知該說什麽好,他的文明還在,可是這些人的文明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舷窗外突然出現兩個異形,他們沒有腿,隻有幾根細長的肢體,中間被肉膜連接著,外麵套著膠質的外套,看上去就像是安了個頭盔的雨傘。這是極為特殊的真空文明,就是擺脫了地心引力,可以以肉身遨遊太空的文明。
    “他們是客運公司的工作人員。”阿魯斯解釋著,兩個工作人員已經進入了船艙,來到阿魯斯身邊。
    阿魯斯立刻問他們:“不是讓你們把這些難民安頓到行星上嗎,怎麽還停在這裏。”
    其中一個用很冷漠的聲音回答:“阿魯斯團長,很抱歉,本來我們是準備按照訂單將乘客們送至行星表麵,但被告知這些乘客不能下船,隻能停在這裏。”
    人群立刻有些騷動起來,他們不懂聯邦通用語,但能通過玉辰江的精神網絡聽懂工作人員的意思。
    而就在玉辰江安慰眾人的時候,兩個工作人員的隨身電腦被接通,彈出的光屏上是帶著幾根觸須的肉球,那是聯邦中心區的一個官員,玉辰江在宴會見過它身上的標識。
    不過還不等它說啥,阿魯斯先問道:“是丘陸副局是吧,為什麽不讓我帶來的人下船?”
    “哎呀呀,這不是阿魯斯團長嗎?這才剛分別怎麽又見麵了,這些是你的人啊?”丘陸趕緊說道。“不過這聯邦律法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智慧生物無論是作為外來物種還是文明使者,沒有許可證和聯邦身份,是不能進入聯邦控製的任何星區啊。”
    阿魯斯語氣突然低沉的說:“聯邦律法我認,但我受你們文明總務局所托將這些人帶來,然後你們不管也就算了,連船也不讓下,這不給我個說法?”
    對此丘陸卻是發出嗬嗬的笑聲,說:“請問阿魯斯團長說受到我們所托,那是有什麽依據嗎,或者文書一類的?”
    聞言阿魯斯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傳來咚的一聲,兩個工作人員張了張嘴巴,沒敢開口。玉辰江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被耍了,立刻是問丘陸:“我想問一下,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樣安排我的同伴呢?”
    丘陸回答:“這就不在我的權能範圍了,我隻是按規定驅逐和抵擋非法入境的外來人員而已。”
    “你敢耍我?”阿魯斯被氣得不輕。“當初你們這些肉瘤子爬到阿爾瓦星區時不是非法入境嗎?現在跟我玩兒這套?”
    “阿魯斯!”阿魯斯的電腦突然彈出光屏,沒有人影,從聲音上可以聽出是阿爾瓦人。
    阿魯斯正了正神色,問道:“局長,我按照你之前說的,把人帶了過來,但你們現在搞的是哪出?”
    “我讓你搶奪碧林星係,解放裏麵的人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你把人給我帶來做什麽?”被叫局長的人問道。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阿魯斯反問。“現在除了聯邦境內哪兒還有安全的地方?”
    文明事務局長:“你在胡鬧什麽?多少人用生命維護著聯邦的穩定與安全,你卻帶著一群外來者破壞這些,這可不是你的戰場。人是你帶來的,你自己想辦法解決,誰要踏入聯邦空間,我有權動用星空衛隊進行清除。”
    說完光屏猛然關閉,丘陸也嗬嗬笑著斷了通話。
    而玉辰江則是在一旁沉默著,他本來是打算找個地方把幸存者們安頓好,然後準備去找太陽係的,現在看來是有新的麻煩了。
    而人群也跟著沉默,過了好久,神經網絡才傳來聲音:“為什麽,明明我們已經到這裏了。”
    星空是空曠無垠的,這些文明的孤兒們第被雪瑞人攆到踏足太空中時,才發現世界是那麽大,大到他們一生都走不到盡頭,可是這麽大的空間,都滿足不了雪瑞帝國膨脹的野心。他們流浪了好久,一直走到這裏,又發現星空依舊是那麽廣闊,卻連一點能容下他們的空間都沒有。
    既然如此,玉辰江看向阿魯斯,笑道:“謝謝阿魯斯團長一直以來的照顧,那麽現在能不能再帶我們離開聯邦境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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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帶他們去境外?先不說有沒有可宜居的星球,現在前線都在和雪瑞帝國交火,很不安全的。”阿魯斯說道。
    “那不然呢?”玉辰江問。
    文明事務局的話並沒有毛病,對於聯邦而言他們確實是外來者,不接納他們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可就在這時兩個工作人員開口說道:“打擾一下,阿魯斯團長,按照您之前的訂單,客運艦的租期很快就要到了,如果你沒有續訂的打算,我們會在到期的時候清理船上的乘客。”
    “呃……”阿魯斯看著玉辰江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運送這些難民是我向客運公司下的訂單,不過現在貌似不能找上麵報銷了,我也沒那麽多錢了。”
    “飛船上不能待,也不能下飛船。”玉辰江說道,突然間發覺有人斷開了精神網絡,他往舷窗外看去,另一艘船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些人打開了舷窗,在氣壓的作用下瞬間就被帶出飛船。
    而他所在的飛船也開始有些人脫離人群,向著飛船尾部的安全通道奔去,在沒有完成加壓對接的情況下打開了艙門,也衝向了太空,更多人則是迷茫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麽反應才好。
    “你們冷靜!”玉辰江衝向飛船尾部,試圖擋住要尋死的人們,阿魯斯也衝過來關閉了艙門。
    眼看另一艘飛船的人無法阻止,玉辰江不得已隻能強行動用能力壓製眾人,刹那間所有人都捂著腦袋痛苦的蹲下來,玉辰江也疼得臉上隻抽,更讓他難受的是數不清的絕望感如同黑暗那樣將他籠罩。
    “我們明明也是有家的,為什麽要待在這些破船裏到處飄。”
    “我隻是想活著,怎麽就這麽難!”
    玉辰江也不知該怎樣回答,隻能在精神網絡中死死拖住想要尋死的人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我會想辦法的,相信我!”
    可眾人仍然哀嚎,就在玉辰江和他們僵持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大家……”
    是米娜的聲音,虛弱無力,卻通過精神網絡傳進每個人的心裏。
    米娜說:“我不知道我們在碧林星係相遇之前,大家為了生存在宇宙中流浪了多久,可相遇以後的奔波也是那麽不容易啊,為了保護我們,反抗軍全部犧牲了,忍饑挨餓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難道就要這樣放棄嗎?確實看著已經沒有辦法了,可既然玉辰江還想再嚐試一下,我們為何不相信他呢?”
    玉辰江停止了能力,眾人的精神連接也隨之斷開,但沒人再鬧了,紛紛是看向玉辰江。
    望著這些迷茫的眼神,玉辰江思索片刻,突然看向工作人員,問:“這兩艘船多少錢呢?”
    這種專門用於運送生命的客運艦體積非常巨大,在能容下幾十萬人的同時裝配有完善的循環係統,補給一次足夠裏麵的人生活兩三個地球年。
    “五十億星幣一艘,但本公司的客運艦屬於特殊定製,正常來說不對外出售的。”工作人員回答。
    星幣,也就是目前整個星係的通用貨幣,可眼下玉辰江是一塊兒星幣也沒有,但他還是想嚐試下。
    搜索了有關阿爾瓦聯邦的知識後,玉辰江突然問:“有沒有辦法,我想買下這兩艘飛船,如果可以的話,我打算采取分期付款的形式。”
    “分期付款?”工作人員對這個詞很陌生,這邊的星區向來富足,所以沒有產生過這種超前消費的情況,但就算不懂什麽是分期付款,兩個工作人員也能明白其中隱藏的信用風險。
    工作人員立刻是搖頭,說:“很抱歉,本公司的飛船是不對外出售的,而且你並不是聯邦公民,我們之間簽訂合同是沒有效用的。”
    “唉,這事兒整得。”把艙門全部封死後的阿魯斯走過來,對著工作人員說道。“如果是我要買呢?”
    “可以出售,但需要以阿魯斯團長本人的身份簽訂合同。”工作人員回答。
    “你們這船都不知道用了多久,五十億是全新價,這二手的怎麽也得優惠點吧。”阿魯斯嘟囔道。
    兩個工作人員用自己文明的語言商量了一陣,又用隨身電腦和總部聯係了後說:“如果是阿魯斯團長您要購買的話,可以給到四十億的價格。”
    “三十五億!我打了那麽久的仗,在星艦價格上別忽悠我。”阿魯斯說道。
    “可以。”兩個工作人員沒有多驚訝,直接就答應了。
    還是按照玉辰江所說的,分期付款,由於之前沒有概念,所以分期的是船的價格,沒有利息。合同內容也很簡單,還完為止。
    但就在簽訂合同的時候,阿魯斯突然停了下來,看向玉辰江問:“那麽,你打算怎樣償還這些星幣呢?”
    看著玉辰江的眼神,阿魯斯露出了笑容,說:“你的能力非常特殊,對戰鬥幫助很大,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我軍團做副官。”
    “多少錢?”玉辰江問。
    阿魯斯也不含糊,直接說:“二十五萬。”按照地球的時間計算,就是五萬一個月,這工資對於他一個人來說很富足了,但要養活幾十萬人簡直是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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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玉辰江也暫時沒有別的辦法,他不是聯邦公民,不能找工作做生意,隻能答應了阿魯斯,阿魯斯也很爽快的在合同上簽字。
    總共八十億,按照地球的發工資時間計算,就算不吃不喝,玉辰江要還一萬三千多年,也就阿魯斯作為軍團長有那麽大的麵子,敢簽這合同。
    兩個工作人員確認後,立刻是移交權限,離開了這艘飛船。
    玉辰江和阿魯斯來到駕駛室,阿魯斯將權限轉讓給玉辰江。
    “現在,這兩艘船是你的了。”阿魯斯說。
    “如果在這聯邦境內,隻要不下船就沒事嗎?”玉辰江問,畢竟兩艘客運艦在戰爭區實在是很不安全。
    對此阿魯斯哼哼道:“他們不是說了嗎?隻有下飛船才動手,隻要你們不下飛船,他們敢做啥,我會讓他們知道後果的。”
    “這群家夥,當初被雪瑞帝國打得哭爹喊娘,跑到這裏後我們文明接納了他們,現在占據了聯邦各行各業,就開始變得趾高氣揚了。”阿魯斯咬牙切齒道。
    玉辰江知道這些曆史,但他不感興趣,隻是在駕駛室控製著,他將兩艘飛船分別命名為碧林號和覓子號。
    阿魯斯也留下了聯係方式,讓玉辰江收拾好後通知他,他回來接玉辰江去聖裁軍團。
    送走阿魯斯後,玉辰江穿過情緒低落的眾人,來到一個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就個兩立方米的空間,米娜就在裏麵縮成一團,渾身散發著很濃的香味,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身體也瘦了一大圈。
    “米娜!”玉辰江輕輕喊道。
    米娜聞言抬起頭來,見到是玉辰江,她身體僵硬的爬出來,站在玉辰江麵前,看著玉辰江,從懷裏掏出幾根能量條,捧到他麵前,說:“玉辰江,你餓不餓啊,我這兒還有能量條。”
    見到玉辰江沒有反應,她又想起什麽似的,小心翼翼的從外套兜裏抽出一根發蔫兒的覓子草,說:“我忘了你沒有覓子草吃不下能量條,剛好我這兒還有一根,你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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