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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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河,自諾提亞山脈的巍峨雪峰間悄然誕生。它一路向南,在漠北市北方匯聚到了一起,河水穿城而過,如同一條銀色的絲帶,將薄暮區、風後區和邊城區這三個各具特色的區域串聯在了一起。河水穿過城市的喧囂與寧靜,最終注入那片廣袤無垠的荒野水域。
而昌河橋,這座橫跨昌河的巍峨巨構,不僅是風後區乃至整個漠北市的交通樞紐,更是城市發展的曆史見證。作為昌河上第一座大橋,它的建成不僅溝通了昌河兩岸,更點燃了貿易與交流的熊熊烈火。橋的兩岸,迅速崛起了一座座規模宏大的物流中轉倉和加工廠,它們如同不知疲倦的巨人,日夜不停地吞吐著貨物,將城市的繁榮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那時的昌河橋,不僅是貿易的樞紐,更是繁榮的象征。每當夜幕降臨,橋上的燈火與河麵的波光交相輝映,仿佛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璀璨的光輝之中,映照出一片繁忙而充滿生機的景象。
然而,隨著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昌河上陸續建起了更多的橋梁,交通的便利逐漸分散了昌河橋的流量。曾經的貿易中心,逐漸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物流中轉倉和加工廠也因生意凋零而逐漸被遺棄,隻剩下空蕩蕩的廠房和鏽跡斑斑的機器,默默訴說著往日的輝煌。
今夜,夜色如墨,濃重的雲層將月光徹底吞噬,整片廢棄的倉廠區被籠罩在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通往倉廠區的主幹路上,一扇簡易的鋼鐵大門孤零零地矗立著,仿佛一道隔絕生與死的屏障。大門早已被歲月侵蝕得麵目全非,鐵鏽如同藤蔓般爬滿了每一寸表麵,鐵鏈和鎖頭也早已腐朽不堪,仿佛隻需一陣微風便能將其化為齏粉。門框上懸掛著一塊“禁止入內”的指示牌,字跡早已模糊不清,隻剩下斑駁的痕跡在風中微微晃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通往這片倉廠區的主幹路上,一扇簡易的鋼鐵大門,將這片荒涼之地與外界隔離了開來。大門早已鏽跡斑斑,鐵鏈和鎖頭也已經被歲月侵蝕得不成樣子,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裂。門框上懸掛著一塊“禁止入內”的指示牌,早已褪色模糊,在風中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穿過大門,進入這片荒涼之地,腳下的水泥地麵早已龜裂,縫隙中鑽出了雜草,頑強地生長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鐵鏽、機油和潮濕泥土的氣味。
而在這片詭異與死寂交織的荒涼之地,一座座巨大的倉庫與車間如同沉睡的巨獸,沉默地聳立在黑暗之中。在這其間,一棟毫不起眼的倉庫靜靜地矗立在角落之中。倉庫上方懸掛著一塊寫著“8”字的標示牌,早已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從高處墜落,摔成碎片。外牆上的油漆早已剝落殆盡,露出斑駁的水泥牆麵。幾扇破碎的玻璃窗像空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這片荒涼的土地。倉庫的大門半開著,門板上的鐵皮已經扭曲變形,仿佛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撕扯過。
倉庫內部,空曠而寂靜。
地麵上散落著廢棄的機器零件、破碎的木板和鏽蝕的工具,仿佛時間在這裏停滯,所有的忙碌與喧囂都被凍結在了某一刻。角落裏,一台台老舊的機器靜靜地佇立著,它的表麵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蛛網。
繞過那些鏽跡斑斑的廢棄機器,倉庫的最深處突然出現了一片空曠的區域。與周圍的雜亂破敗不同,這片空地被刻意清理過,地麵上甚至還殘留著清掃的痕跡。而此刻,空地的中央赫然擺放著一個燃燒的鐵皮桶,桶內的火焰跳動著,發出幽暗的光芒,將四周的陰影拉得扭曲而詭異。
鐵皮桶的周圍,數名男女正圍成一圈。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專注,他們的嘴唇微微顫動,似是在祈禱著什麽,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令人不寒而栗。
在他們的麵前,擺放著數隻已經褪去皮毛的野獸屍體。這些屍體被整齊地排列在地上,鮮血從它們的肌肉中緩緩滲出。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火焰的焦灼氣息,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緊接著,那些男女的吟誦聲驟然停止,整個倉庫陷入了一片死寂。片刻之後,他們的眼睛猛然睜開,瞳孔中閃爍著一種近乎野獸般的凶光。
下一秒,他們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地撲向了麵前的野獸屍體。他們的動作迅捷而粗暴,仿佛饑餓已久的野獸終於找到了獵物。他們用牙齒撕咬著血肉,場麵血腥而恐怖。他們的臉上沾滿了鮮血,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容,仿佛從這場瘋狂的進食中獲得了某種極致的滿足。
整個倉庫中回蕩著撕咬和咀嚼的聲音,混合著火焰的“劈啪”聲,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曲。鐵皮桶中的火焰依舊在跳動,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扭曲而猙獰,仿佛一群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這場麵詭異至極,令人膽寒。
“嗖嗖!”
幾聲尖銳的破空聲出來,數條弩箭從黑暗中疾射而出,精準地命中了正在瘋狂進食的三男一女。弩箭的力道極大,箭矢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鮮血順著箭杆緩緩滴落,染紅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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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震驚的是,這幾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隻是緩緩停下了撕咬的動作,抬起頭,用滿是鮮血的臉死死盯著弩箭射來的方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暴戾與殺意,仿佛被激怒的野獸,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吃相還真是難看啊。”
黑暗中,一個身著休閑裝的青年緩步走出,臉上帶著一抹譏諷的笑意。他的步伐從容不迫,仿佛眼前的血腥場麵不過是場無聊的鬧劇。他的身後,數名身材魁梧的男人也緩緩現身,他們手持武器,目光冷峻。
趙寒徹雙手插在口袋裏,微微歪著頭,目光掃過那幾名滿身鮮血的男女,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你們這群家夥,還真是讓人倒胃口。吃生肉就算了,居然還要搞這麽無聊的儀式。”
地上,三男一女緩緩站起身,弩箭依舊插在他們的身體上,但他們卻仿佛毫不在意。其中一名男子伸手握住箭杆,猛地將弩箭從體內拔出,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聲音沙啞而低沉:“你們這些家夥果然來了……正好,我們還沒吃飽。”
場中,一名女子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眼神中透出瘋狂的貪婪:“他們的肉……看起來比這些野獸更鮮美。”
趙寒徹聞言,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真是群無可救藥的家夥。”
“來了,他們真的來了!”
一個沙啞而激動的聲音突然從黑暗的角落裏傳來。緊接著,一個失去了雙臂的男人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他的臉上沒有痛苦,有的隻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和一副憨傻模樣。
趙寒徹的目光掃過男人,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場中的異種們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表現出任何慌亂或逃竄的跡象。相反,那些滿身鮮血的男女依舊站在原地,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眼神中透出一絲戲謔與輕蔑。他們的目光死死盯著趙寒徹與其身後的同伴,仿佛在看一群自投羅網的獵物。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幹掉這些雜碎!”
趙寒徹冷哼一聲,壓下心中的疑慮,他接過同伴扔來的長刀,率先衝了出去。他的動作迅捷如風,手中的武器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他的身後,幾名同伴也同時動身,緊隨其後,形成了一道淩厲的攻勢。
除去那個失去雙臂一臉憨傻模樣的男人,6人對4人,無論怎麽看,都是己方在人數上占據優勢。
就在他們衝到場中的瞬間,對麵的異種也突然動了。他們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仿佛野獸般敏捷而凶猛。
其中一名男子猛地撲向趙寒徹,雙手如利爪般抓向他的麵龐。趙寒徹迅速側身躲過,反手一刀劈向對方的肩膀,刀刃入肉的瞬間,卻感覺像是砍在了堅韌的皮革上,雖然給對方造成了不小傷害,但對方的動作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另一邊,女子寄生種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直接衝向了他們其中一人。她的速度更快,幾乎在瞬間就逼近了目標。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她一把抓住肩膀,並狠狠按倒在了地上。緊接著,她張開滿是鮮血的嘴,直接咬向了對方的脖子。
“滾來!”下一秒,女人便被緊隨而來的其他人狠狠擊飛。
場麵瞬間陷入了混亂。
鐵皮桶中的火焰依舊在跳動。刀光劍影間,鮮血飛濺,嘶吼聲與金屬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場生死搏鬥的狂想曲。然而,在這片混亂的戰場邊緣,那個失去雙臂的男人卻靜靜地站在一旁,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與此同時,寂靜的街道上,陸川駕駛著他的機車,向著基地的方向疾馳而去。夜風呼嘯而過,吹亂了他的頭發,卻吹不散他腦海中紛亂的思緒。他的眼前不斷浮現出那張桌子上的杯子和紙條,仿佛有什麽關鍵的東西始終沒有想明白。
突然,機車一個急刹,穩穩停在了馬路中央。
陸川的瞳孔微微收縮,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終於明白了問題的關鍵——那張紙條可能不是線人留下的。
因為根據線人家裏的陳設和物品擺放的規律來看,那個男人顯然有些輕微的強迫症,家裏的每一件東西都擺放得井井有條,甚至連一塊抹布都有它特定的位置。然而,桌子上的杯子和紙條卻是隨意壓在那裏的,這種隨意的擺放方式,絕不是一個強迫症患者會做的事情。
也就是說,紙條是其他人故意放在那裏的。至於目的……顯然不是什麽好意。
想到這裏,陸川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泛起一陣寒意。如果那是某些人設下的陷阱,那麽剛剛那群人恐怕就要倒黴了。
機車再次發動,陸川繼續向著基地的方向駛去。他的心裏打定主意不去理會這些麻煩,但一想到寄生種,內心深處卻又隱隱泛起一絲躁動與好奇。
“偷偷去看一眼,應該沒事吧。”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試探與慫恿。
“你最好死了這個念頭,你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另一個聲音冷冷地反駁,語氣中充滿了警告。
“如果他們出了事,是不是也會懷疑跟你有關係?”第一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安。
“都死掉就不會了。”第二個聲音冷漠地回答,仿佛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兩個聲音在陸川的腦海中爭執不休,讓他的心情愈發複雜。最終,他低聲喃喃道:“隻在遠處看看,或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機車在路口完成了一個漂亮的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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