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擺手，“還在抽紅山？”
    “是啊，雖然已經不再是瀟灑哥，其他習慣都改了，唯有這個習慣改不了。”鍾甄濤自顧自地拽出了一支煙，自己點上。
    駕馭，這個詞能出自鍾甄濤口中。
    也是因為他真的有發言權。
    當年他身家過億，為了娶富豪千金，“第一妖女”的章小慧……
    之所以章小慧會有“妖女”的名號，在於她又一次被人拍下後麵，一個算命的先生看完之後，說了兩個字。
    “銀濺”！
    一般人駕馭不住。
    但瀟灑哥偏偏不信邪，賣掉自己的豪車，買豪宅，花300萬辦婚禮，結果娶回來才發現。
    一個月三十萬港幣都不夠花，即便他的片酬高，但也架不住這麽花，往往戲還沒有拍，錢就已經花出去了。
    90年，章小慧大量的投資房產，正逢樓市泡沫崩塌，鍾甄濤直接破產。
    而更離譜的是，章小慧用瀟灑哥買的車，瀟灑哥的司機，接送情夫上下班……等兩人離婚，他直接宣布破產。
    欠下2.5億港幣的債務。
    曾經被人誤認為是乞丐，去餐館就餐被服務員給打出來。
    李琦拍了拍他，“向前看，我這人會看麵相，你前半生飄搖，但後半生一片坦途。”
    “真的假的？”鍾甄濤一臉的不信，目光上下打量了李琦幾眼，搖著頭。
    可下一刻，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李琦說了一句，“如果遇見真心的，你最好別錯付，畢竟人家4年為你還了一個億的債務……”
    鍾甄濤猛地扭頭，“你怎麽知道的？”
    “我說的，我會算嘛！”
    “不可能，絕不可能……”鍾甄濤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與範醬的事情，香江人都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何況一個內地仔。
    更別說範醬四年為他還了一億債務的事情，他自己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她女朋友更是不可能對別人說。
    她最在乎自己的感受。
    唯有自己一直在記賬。
    難道……鍾甄濤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李琦，“你真的會算？”
    李琦卻笑著起身，“開玩笑了！”
    鍾甄濤盯著李琦的背影，良久才猛地反應過來，“開玩笑？他怎麽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連範醬的商業機密都知道？”
    要不是聽範醬說，他都難以理解，從那些被明星冷落的衣服、褲子、鞋子、飾品等玩意，竟然一年能賺兩千多萬。
    他的目光閃爍著驚疑而又矛盾的光芒，“不對啊，到底是何方神聖？”
    ……
    接下來幾天，鍾甄濤看著李琦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種莫名的複雜。
    除了拍戲，他的目光就會看向李琦。
    而後者則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拍《無間道》。
    “哢~這個感覺不對啊！”李琦看著正在拍黃sir與韓琛的對手戲的劇本，撓了撓頭，印象裏麵不是這樣拍的。
    “黃sir怎麽可能和韓琛在局子裏麵下棋呢？這是警局，不是飯店，更不是棋館。”
    麥兆灰站出來，“下棋勒，暗語劍拔弩張。”
    梁佳輝此時站出來說了一句，“先不說合不合理，王京在《黑白森林》裏麵好像已經用過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全都不說話了。
    李琦看了梁佳輝一眼，關鍵時候，還是輝哥是自己人。
    莊文強拿著筆記本走了過來，“琦哥兒，還有兩個版本。”
    李琦看了看，一個是韓琛在局子裏麵帶著一幫小弟拜關公，一大群警員在旁邊看著……“這尼瑪也太誇張了，這部戲不僅要在香江播放，也要在內地播放的。”
    這次過來，他除了客串一下，還有一個就是要打通《無間道》在內地播放的通道，所以除了考慮香江票房，也要考慮內地過審。
    另一版，是華仔與梁朝偉站出來逢場作戲，但李琦看了以後，直接否了，“兩個關鍵人物這時候說話，那就是告訴觀眾他們的身份咯，一下子穿幫了，那後麵還有什麽看點？”
    這一版也被斃掉。
    就在這時候，曾誌為從外麵走回來了，手裏拿著大哥大，“怎麽？今天拍什麽？”
    李琦扔給對方劇本，
    隻剩下最後一個版本，那就是曾誌為“掃飯”！
    曾誌為看了一眼，“喂，這個行哦！場務，肥威去外麵買小菜，多買一點，三四十盒那種。”
    “好嘞！”
    場務肥威跑下樓，很快從邊上的檔口買了兩兜子小菜回來。
    “action！”
    隨著麥兆灰一聲令下。
    梁佳輝飾演的黃sir帶著華仔和一眾警員從樓上走下來，眼光全都看向正在審訊室裏麵大吃大喝的韓琛。
    “琛哥，胃口很好嘛，胃口不錯，飯菜蠻好的吧？”
    韓琛頭都沒有抬一下，手裏的筷子夾菜，“不錯啊！”
    “我們查清楚了，你的兩個手下在沙灘上吹風。”
    “這麽說，可以放他們咯？”
    “隨時可以。”黃sir坐在韓琛的對麵，“免得麻煩琛哥你，你那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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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這麽熟，就沒有必要那麽多廢話了，我也很久沒有在這裏開餐了。”
    “你喜歡來隨時都可以。”
    “算了吧，連個水果都沒有。”
    “真的不好意思，連累琛哥損失了幾千塊。”
    曾誌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手中的筷子也從手中掉下來，鏡頭特寫，嘴裏繼續嚼了幾下，拿起毛巾擦了擦嘴，起身右手一下子將所有的飯菜全都掃飛出去。
    “以為在我身邊安插個臥底，就可以把我趕盡殺絕？”
    梁佳輝盯著對方，“大家都一樣！”
    曾誌為和梁佳輝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自己的手下……
    等演員演完，麥兆灰喊“哢”的時候，在場所有的演員跟著鼓掌。
    整場戲一鏡到底，沒有刻意渲染正反兩派，但卻展現出來了人物的劍拔弩張，相比以往警匪片的硝煙彌漫，更將怒吼與謾罵的硝煙降到了零。
    僅憑表演和肢體動作，就將所有的氣氛，展現了出來。
    寫實，卻又打破常規，讓眾人對於李琦的態度也開始發生變化。
    下午，開始拍天台上的文戲。
    幾個主創對台詞，李琦聽著梁超偉和華仔幾乎快對完了，這次梁超偉還是如前世一樣，幾乎把台詞改了一遍。
    唯獨沒有自己那句熟悉的詞，不由插嘴道：“煒哥，這裏說的十年，可以改成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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