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擂一一敬酒，56°的二鍋頭，真的是一點都不懼，到了李琦這裏的時候，眼光明顯已經有些迷離。
    “你來了！”
    “來了。”李琦點了點頭。
    王碩識趣地離開，去找自己的哥們喝酒，目光連往這邊瞟一眼都沒有。
    給予十足的尊重。
    “來，喝，酒是人造的，人是自己造的，上帝已死，咱們就是上帝。”王碩端著酒杯衝著薑紋、昆汀喊道：“在孤獨中尋找失落，在彷徨中尋找生活。”
    他與薑紋一樣，都是60 年代生人，經曆過時代的浪潮 ，也出國待過，在國際文化與國內文化的夾擊之下，思想受到極大的衝擊。
    所以有時候很抽象，甚至是荒誕。
    但這就是他們。
    也正是這樣，才讓他們的筆下有了那一幕幕的悲喜劇，卻又在背景色上添加了一層理想的亮色。
    徐靜擂的這部《我和爸爸》其中也有不少王碩的想法，比如小魚的不安與不浮於世的想飛的感覺，那種爛熟的環境和人群之中的煩躁與鬱悶，幻想中的完美無缺的生活……但最終的結局卻是被現實無情的打擊。
    王碩喝醉了，薑紋想扶他，卻被他用手劃拉開，“不用你，我自己能行。”
    “我來吧！”徐靜擂一句話就讓王碩閉上了嘴，老老實實被攙著進了出租車。
    臨走，王碩突然掙脫徐靜擂的手，跑出李琦跟前說了一句，“我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灑脫，每次我收拾好了心情，卻又喪失了勇氣，我激勵想擺脫傳統的慣性，卻發現自己壓根不具備叛逆的自信。”
    李琦自己站在風中，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
    日子繼續，期間李琦在京城、申城、羊城、山城各舉辦了一場簽售會。
    來參加的歌迷人滿為患，官方下場控製，依然差點出事情。如今李琦的人氣高到什麽程度？
    就是在街麵上走一遭，都會引起大規模的轟動和踩踏。
    以至於最後一場在杭市的簽售會被緊急叫停。
    內娛，如果李琦說自己第二，絕對不敢有人說自己第一。
    時間很快來到了12 月 31 號。
    北影放假，顏丹辰上完最後一節課，騎著精致的自行車，前麵的筐子裏麵放著一兜子水果。
    往前騎著，感覺裏麵的東西要掉下來，隻能停下來，往裏麵塞了一下，塑料袋交叉係緊，可走著走著，發現又有掉下來的趨勢，隻能一隻手攥著車把，另一隻手扶著前麵的東西。
    之前李琦讓她考駕照，但連續考了三次科二都沒有過。
    “我咋這麽笨呢！”
    眼看著就要到四合院了，她心中陡然歡喜起來，騎著也輕快了起來，結果就聽著後麵有汽車鳴笛聲音。
    她連忙讓開一些，可明明已經很寬了，對方偏不走，還在繼續按，她隻能再讓，結果車子歪了一下，嘭的一摔了。
    顏丹辰忍不住回過頭，怒目而視，“幹嘛？欺負人是吧？”
    可下一秒，她臉色瞬間欣喜起來，下意識地用湘聲的方言笑罵道：“嗯咯雜化孫子，戲弄我嘞，我敲你兩栗殼！”
    李琦從車裏出來幫著她收拾地上的水果，"咋樣，沒事兒吧？"
    “莫得事。”
    “下午一直給你打電話，也不回我？”
    “我騎著車，沒聽見。”顏丹辰看著有幾個磕碰的水果，有些心疼，說話的語氣也帶著幾絲嗔怒。
    李琦扭頭，對著孔陽喊道：“你先回去吧，前麵就是四合院了。”
    孔陽點頭，掛倒擋離開。
    李琦推著自行車，讓顏丹辰坐在後座上。
    冬日的暖陽照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李琦猛地往前蹬幾下，然後捏住刹車，後麵的顏丹辰慣性下猛地前衝。
    “你咋子嘛？”
    “體驗一下觸感。”
    “你再這樣，老子生氣咯。”
    “雞公嗲……”哈哈的意思，形容像公雞一樣大聲笑）
    湘潭話的表達方式之中總是帶著一種俏皮的感覺，顏丹辰雨李琦單獨相處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蹦出來幾句，惹得李琦笑個不停。
    李琦帶著她就這麽一路回到了四合院。
    倆人一直跑到二樓房頂上，看著遠處的什刹海，視線開闊。
    “怎麽樣？”
    “真漂亮，你什麽時候把二層也改造了？”
    “就後半年改造的。”
    李琦在二層的房頂上加裝了護欄，防曬頂，上麵還擺上了幾張圓桌和凳子。
    這年頭，還沒有誰管違建，要再過幾年才有政策出來，不過即便幾年以後，二環之內依然能建二層，就看你關係硬不硬。
    還有的挖八層地下室的。
    等兩人下來，顏丹辰帶著她到一樓的一處房間看自己的藏品。
    “你從哪裏買的這麽多老物件，還有這舊櫃子，與房子太不搭了。”
    “這可不叫舊櫃子，這叫萬曆櫃，古董，黃花梨的，比人都金貴。”
    顏丹辰白了他一眼，“比我金貴？”
    “完整成對的，在香江那邊拍賣的話，拍賣到千萬價值了，再過幾年，黃花梨炒熱之後，價格還會繼續往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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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貴？”顏丹辰眼睛一下子放光了，“那你怎麽不多買幾個屯著？”
    “可東西可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可遇不可求。”李琦笑著將一個小鑰匙給她，“有時間的時候幫我看一下，別受潮了。”
    “你給我幹什麽？”
    “你是家裏的女主人，自然你來保管。”
    “那我趁著你不在，把這些東西賣掉。”顏丹辰哼了一聲，“專挑貴的賣。”
    “那你可得等它值錢的時候賣，要不然差好幾千萬，到時候你又後悔的哭鼻子，哦，對了，還有件事。”
    李琦拿出來一張卡，“這裏麵有兩百萬，如果有急事，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有點什麽事情，你手頭上有錢，心不慌。”
    “我不拿你的錢，我手裏有。”
    “哎呀，你就聽我的，要不然我不放心。”
    “我不……”
    顏丹辰還想繼續抵抗卻被李琦一把給按在了床上，就在這時候，四合院突然停電了，“啥情況，這都馬上 2003 年了，電壓還不穩？”
    “……”顏丹辰的臉從耳朵紅到脖頸，這年代即便是京城的四合院也仍然偶爾會停電，特別這些街道胡同裏麵，說不上來是電壓的問題，還是有誰私拉電線造成的。
    “你還不下去。”她隻覺得自己快要被對方呼出來的熱氣給融化，就像是一支蠟燭燒著自己一樣，渾身發燙了起來。
    到底還是承受不住，嚶嚀一聲抓過被子蓋住頭。
    緊接著一股熟悉的滋味侵襲過來……
    狂風掃落葉，雨打嫩芭蕉。
    等一切歸於寧靜，李琦帶著顏丹辰來到王府井大街，這時候已經有了燈光秀、音樂表演、新年倒計時。
    “十、九、八……三、二、一。”
    隨著無數人的大喊，鍾聲響起。
    正式邁入 2003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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