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斑現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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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天沒亮,陳峰就摸黑去了北市。竹籃裏裝著新撿的星草,葉尖還掛著露水。路過街角藥鋪時,他往門墩上放了塊凡級星核——這是母親新一月的藥錢,比往日早了三天。
"小峰!"藥鋪老板掀簾子出來,"你娘今早咳得輕了,說等能下床,要給你熬紅豆粥。"
陳峰喉結動了動,沒說話,隻把星核往門墩縫裏推了推。露水滲進粗布衫,涼絲絲的,可懷裏那塊鏽鐵燙得慌。
到攤位時,老榆樹上的梆子剛敲過五更。王二已經蹲在條凳上,左臉的紫斑隻剩指甲蓋大,像塊沒擦淨的墨。見陳峰掀鍋,他搓了搓手:"今日湯裏,該有星斑了吧?"
"試試。"陳峰盛湯的手穩著,竹勺在鍋裏攪出個小漩渦。湯麵浮著層淡銀星斑,比往日密些——這是星隕鍋吸了半夜星能的緣故。
王二捧碗的手在抖。第一口湯下肚,他脖頸紅了;第二口,額角滲汗;第三口,突然"嗷"一嗓子。陳峰抬頭,見他左臉的紫斑正像雪化似的褪,皮膚下浮出細鱗般的銀斑,從顴骨往耳後漫。
"鍛體九重!"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周圍擺攤的擦鞋匠、賣鹵蛋的都湊過來。王二的胳膊肘撞在條凳上,可他像沒知覺似的,舉著空碗直喘氣:"陳兄弟,我、我能舉石鎖了!"
陳峰摸了摸他的肩。肌肉硬得像星隕鐵,可沒了從前那種淤塞的滯重。"你這三年的星能,全化在湯裏排了。"他說,聲音輕得像歎氣。
人群嗡地炸開。賣鹵蛋的瘸子擠到最前頭:"我卡鍛體八重半年了,能喝碗不?"擦鞋匠拽他後襟:"先讓我家小子喝!他明兒要去搬星隕鐵,多口湯壯膽。"
陳峰望著排到榆樹下的長隊,喉嚨發緊。竹筐裏的牛骨還剩半扇,星草泡在瓦罐裏,泛著青氣。他抄起菜刀剁牛骨,刀刃磕在案上,"當"一聲——這聲音,比往日響亮。
"75。"吳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陳峰回頭,見他舉著星能儀,水晶頭還沾著湯漬。"前日70,今兒75。"老頭用袖口擦水晶,"你這鍋,比金閣食武閣的星陣還靈。"
"吳伯。"陳峰把剁好的牛骨倒進鍋,"能多熬幾鍋不?"
"熬。"吳伯拍他後背,"我讓老周頭去西市調牛骨,王嬸子送星草。"他壓低聲音,"但得防著點——天樞盟的星捕,最愛盯著冒尖的。"
話音未落,老榆樹的影子裏轉出個人。灰布衫,酒葫蘆,鐵劍鏽得發烏——是那日留鏽鐵的老酒鬼。吳伯掀了掀攤位的藍布簾,三人鑽進後麵的竹棚。
"李副隊。"吳伯拱了拱手。陳峰這才看清,老酒鬼左眼皮有道刀疤,和夜市盟密室牆上的劍痕,一個走向。
"星隕鍋認主了。"李守真摸了摸鍋沿的星圖,"陳遠山的東西,到底沒白留。"他轉向陳峰,"你救王二的湯,天樞盟的星監能聞出味兒。他們壟斷星核,最恨有人拿湯當星核使。"
"那咋辦?"陳峰攥緊鍋鏟。
"夜市盟的人,明兒起輪班守攤位。"吳伯指了指棚頂,"我讓阿三在榆樹上掛星能燈,有生麵孔靠近就閃紅光。"
李守真從懷裏掏出個小布包,扔給陳峰:"這是星淵武典《星鑒》殘頁,能辨星能裏的邪味兒。湯裏若有黑星能,趕緊潑了。"他頓了頓,"你娘的藥,我讓藥鋪老張頭加了星草——星衛的後人,不能病著。"
竹棚外傳來吆喝聲:"陳兄弟,湯熬好了沒?我家小子等著喝了搬星隕鐵呢!"
陳峰掀開布簾。日頭剛爬上老榆樹,照得攤位前的長隊像條河,蕩著湯的熱氣。王二正幫瘸子扶條凳,紫斑褪得隻剩淡影子,笑起來露出白牙。
"來了!"陳峰應了一聲。他舀湯的手穩當,星斑在湯麵跳著,像撒了把碎銀。懷裏的鏽鐵還燙,可這次,燙得他心口發暖——像母親從前熬的紅豆粥,稠稠的,裹著熱乎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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