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暴粉現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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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市的晨霧散得慢,老榆樹上的星能燈還亮著,陳記牛雜攤前早圍了人。趙三突破的消息像長了翅膀,頭天還隻是外區的攤主湊過來打聽,到第三天,內區穿玄色武服的人也擠進來——三個凝氣境中期的,蹲在小馬紮上捧著碗,湯氣熏得眉梢都軟了。
"這味兒......"其中個高的抹了把嘴,喉結動了動,"星草的苦壓著牛髓的鮮,底下還藏著點星隕鐵的沉。"他把空碗往桌上一放,手按在丹田處,氣海的星氣旋突然轉得急了,"陳兄弟,再添半碗。"
陳峰舀湯的手頓了頓。他早嚐出這三人的星能屬性——金、木、水,正好是星隕鍋最能調和的三係。湯勺在鍋裏攪了攪,星芒順著勺沿淌進碗裏,像撒了把碎銀。
三日後,那高個蹲在攤前拍大腿:"成了!氣海從三轉提到六轉,昨兒夜裏就衝過中期了!"周圍人哄地圍上來,有摸碗的,有拽他袖口的,陳素蘭端著藥碗從裏屋出來,被擠得直笑:"都慢些,鍋裏還煨著新湯呢。"
第五日晌午,日頭正毒。陳峰掀開竹簾往湯裏加雷紋草,忽覺後頸一涼。星隕鍋的嗡鳴原本像春蠶食葉,這會兒突然尖了,像刀刮銅盆。他抬頭的工夫,三枚青銅彈丸"咻"地從人堆裏飛出來,撞在湯桶沿上——"哢"一聲脆響,黑霧"騰"地冒出來,帶著股子鐵鏽味。
"清雪!"陳峰抄起漏勺往前一擋,手腕卻被寒芒裹住。蘇清雪不知何時站在攤前,寒星劍出鞘半尺,劍氣如霜掃過黑霧。彈丸碎成銅渣,黑霧被劍氣撕成細縷,可湯桶裏的湯還是混了——黃澄澄的湯麵浮著層紫斑,像爛了的葡萄。
陳峰舀起勺混湯,湊到嘴邊抿了抿。甜裏泛苦的底味還在,可底下多了股腥甜,像嚼了口生鏽的銅釘。他瞳孔一縮:"天樞·血煉烙痕。"
"果然是他們。"蘇清雪收劍入鞘,劍尖挑起塊銅渣,"彈丸刻著天樞盟的暗紋。"她轉頭掃過人群,可剛才擠在最前的幾個生麵孔早沒了影,隻剩個老乞丐蹲在角落,破碗裏盛著半塊冷饃。
那老乞丐頭發白得像霜,左腿蜷在身側,褲管上沾著泥。陳峰的目光掃過他袖口——朱砂痣,比米粒大些,藏在灰布底下若隱若現。是周林。
"老丈,要碗湯不?"陳峰抄起湯勺,聲音放得軟,"熱乎的,驅寒。"
老乞丐抬頭,眼窩陷得深,嘴角扯出個笑:"不了,兜裏沒星核。"他手往懷裏摸,陳峰瞥見他指縫間的玉符——傳訊玉符,已經碎了半邊。
人群還在亂,有喊"暴星粉"的,有罵"陰招"的。陳峰盯著老乞丐瘸著腿往巷口挪,左腿明明蜷著,可每步落地時,膝蓋卻沒打彎。他想起周林上次偽裝搬運工時,也是這樣——左腿綁著滲血的白毛巾,走路卻穩得很。
"追嗎?"蘇清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峰搖了搖頭,伸手把湯桶裏的混湯舀進瓦罐。星隕鍋還在嗡鳴,這次的聲音沉得像悶雷。他低頭盯著瓦罐裏的紫斑,手指輕輕敲了敲罐沿:"不急。他留了痕,跑不了。"
老乞丐轉過巷口的當兒,陳峰瞥見他袖口的朱砂痣又閃了閃。風卷著星能燈的光撲過來,照得攤前的人群影影綽綽。蘇清雪把寒星劍往腰間一扣,突然笑了:"你倒是沉得住氣。"
"沉不住也得沉。"陳峰把瓦罐蓋好,抬頭看天,"娘在裏屋熬藥,外區的兄弟還等著喝湯。"他摸了摸星隕鍋的沿,鍋底的星芒正順著紋路往上爬,像條銀蛇,"再說......"他頓了頓,嘴角翹起來,"天樞盟的烙痕,嚐著怪有意思的。"
巷口傳來腳步聲,老乞丐的影子早沒了。陳峰蹲下身,撿起塊彈丸的銅渣。渣子上的暗紋被劍氣劃得淺了,可仔細看,還能辨出個"樞"字。他把銅渣收進兜裏,轉身對蘇清雪說:"去我屋裏吧,我嚐了那湯的味兒,得記在《星鑒》上。"
蘇清雪點了點頭,跟著他往屋裏走。陳素蘭端著藥碗從廚房出來,見兩人臉色沉,輕聲問:"咋了?"
"沒事,娘。"陳峰接過藥碗,扶她在凳上坐好,"湯攤有點小麻煩,清雪幫我看著呢。"
陳素蘭摸了摸他的手,笑了:"你從小到大,麻煩就沒斷過。"她指了指裏屋的《星鑒》殘卷,"那書放桌上呢,你倆趕緊看。"
陳峰應了聲,拉著蘇清雪進了裏屋。桌上的殘卷攤開著,墨跡還新。他把銅渣往桌上一放,又倒了杯溫水:"清雪,你看這烙痕......"
外頭的人聲還在響,星隕鍋的嗡鳴混在裏頭,像首沒譜的曲子。陳峰望著殘卷上的星圖,忽然想起趙三突破時發紅的眼尾,想起外區兄弟圍在攤前的笑聲。他摸了摸兜裏的銅渣,手指捏得發緊——天樞盟的招兒,該接的,他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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