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淤斑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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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爬到頂心那會兒,陳峰正蹲在攤位前拾掇牛骨。銅鍋支在老灶上,星隕鐵打的鍋底泛著幽光,咕嘟咕嘟滾著湯——昨兒和蘇清雪跑了半宿夜市盟,今兒得趕早市補補客源。
"峰子!"
一聲喊驚得湯勺當啷掉地。陳峰抬頭,王二正扒著攤位木欄往裏擠,汗珠順著絡腮胡往下淌,沾濕了領口。趙三跟在後邊,右肩的舊疤被汗浸得發紅,整個人像剛從星隕海裏撈出來。
"急成這樣?"陳峰擦了擦手,見王二胳膊上還沾著黑渣子,"又搬星隕鐵了?"
王二擼起袖子。陳峰湊近一瞧,灰撲撲的皮膚下爬著暗紅焦痕,像被燒紅的鐵簽子烙過,幾處破口正往外滲黑液,混著汗珠子滴在青石板上,"滋啦"冒起小股青煙。
"打昨兒起就癢。"王二喉頭動了動,"拿井水衝,越衝越疼。"他另一隻手捏著塊星核,表皮裹著層血鏽,"今早卸貨時從貨箱縫裏掉出來的,我...我想著撿了賣倆錢。"
陳峰心口一沉。那星核的味兒他熟——昨兒血樣裏的鏽鐵味,混著股腐肉的腥。他指尖剛碰著星核,腕上紫印突然發燙,像被火炭燙了似的縮回來。
"趙三?"他轉向站在陰影裏的趙三。
趙三沒說話,慢慢卷起左衣袖。陳峰盯著他胳膊,隻覺後頸發涼——紫黑色的淤斑從手腕漫到肩頭,邊緣是細密的血絲,活像條正在啃肉的毒蛇。前日這淤斑還隻到肘彎,一夜工夫,竟爬了小半條胳膊。
"和暴亡的那三個...一樣?"趙三聲音發顫。
陳峰沒答。他想起昨兒血樣裏的星能紋路——焦黑的痕,紫淤的斑,在武者體內爬得比蛇還快。此刻王二臂上的焦痕,趙三肩頭的淤斑,像兩塊模子扣出來的,連裂痕走向都分毫不差。
"昨兒碼頭來批新貨。"王二扯了扯衣領,露出左臉的紫斑——那團墨似的淤斑比前日更濃了,"我和趙三卸的車,鐵箱子封得死,可湊近了能聞見鏽味。"他突然攥住陳峰手腕,"峰子,我搬了十年星鐵,淤塞是淤塞,可沒這麽疼過。"
陳峰抽回手,摸出懷裏的布帕。三份血樣還裹在裏頭,隔著帕子都能聞見那股鏽味。他展開半角,讓王二看:"昨兒死的人,七竅流的血裏,就這紋路。"
趙三湊過來,看了眼就別過臉去。他右肩的燙傷疤本來淡了,此刻卻紅得發紫,"我媳婦說,今兒早市有倆擺攤的暈了,胳膊上的斑和我這...一樣。"
湯鍋裏的星芒突然暗了暗。陳峰望著咕嘟冒泡的湯,想起昨兒夜市盟張老說的話——天樞盟最近收星核收得凶,美其名曰"平亂",實則把帶血的貨往夜市裏塞。王二趙三這樣的搬運工,最先碰著這些髒東西。
"你們先喝碗湯。"他抄起漏勺攪了攪湯,星隕鍋的幽光漫上來,把焦痕淤斑映得發紫,"我這鍋能化星能,多少壓一壓。"
王二端碗的手直抖。他吹了吹湯,剛抿一口,突然"啊"地叫出聲——焦痕裏的黑液順著湯氣往外冒,在碗裏凝成小團黑渣。趙三喝得急,淤斑邊緣的血絲竟淡了些,可紫斑還是牢牢扒在皮膚上,像塊揭不下來的膏藥。
"管用是管用..."王二抹了把嘴,"可這星能淤在骨頭縫裏,湯化得慢。"他指節捏得發白,"昨兒卸貨時,我瞅見箱子上有天樞盟的印記。"
陳峰的指甲掐進掌心。他想起蘇清雪說的話——天樞盟的刀,已經捅到夜市的喉嚨裏了。此刻王二胳膊上的焦痕,趙三肩頭的淤斑,不就是那刀捅出來的血窟窿?
"明兒我跟你們去碼頭。"他抄起塊幹淨布,把帶血的星核裹緊,"看看那箱子裏,到底裝的什麽貨。"
王二張了張嘴,又閉上。趙三揉了揉發疼的胳膊,突然笑了:"成。大不了再喝十鍋你的湯。"
日頭偏西時,兩人走了。陳峰蹲在攤位前,盯著青石板上的黑液痕跡。風裹著湯香飄過來,混著若有若無的鏽味。他摸了摸腕上發燙的紫印,又看了看懷裏的血樣——那些淤斑焦痕,像根針,紮得他心口生疼。
"得把這事兒,捅到天樞盟臉上。"他對著空攤位輕聲說。湯鍋裏的星芒忽明忽暗,映得他眼睛發亮,像藏著團壓不住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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