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玉牌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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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墜進樓縫時,陳峰往湯鍋裏添了把八角。星隕鍋的鐵沿還泛著溫,白天王二胳膊上的焦痕、趙三肩頭的淤斑,像烙在他眼皮上似的,閉眼就晃。他抄起鐵勺攪了攪湯,勺底碰著鍋底,"當"地響了一聲。
"先煨著。"他抹了把額頭的汗,蹲到攤位後頭翻竹簍。竹簍最底下壓著塊黑布,他掀開,半塊玉牌露出來——是吳伯臨終塞給他的,缺口跟自己懷裏那塊嚴絲合縫。指尖剛碰著玉牌,腕上的紫印突然發燙,像被誰拿烙鐵燙了一下。
"嘶。"他縮回手,正欲蓋黑布,腳邊的星隕鍋"嗡"地震了。湯麵騰起銀紫霧氣,凝成小漩渦,鍋沿的北鬥紋忽明忽暗。陳峰剛要湊近看,胸口一沉——貼肉掛著的黑鐵碎片在發燙。他忙扯出紅繩,黑鐵燙得燙手,像塊剛出爐的炭。
"咋回事?"他捏著黑鐵湊近星能燈,碎片表麵的"星衛"刻痕泛著紫光,比往日亮了三倍。正發愣,懷裏"啪嗒"掉出個東西——是吳伯的半塊玉牌。玉牌落在青石板上,和黑鐵隔著半尺,兩塊碎片突然同時震顫,紫光像活了似的,在中間牽出條細鏈。
陳峰蹲下身,伸手去撿玉牌。指尖剛碰到玉牌邊緣,兩塊碎片"轟"地炸開紫光。他眯起眼,見紫光裏浮著星圖——北鬥七星連成串,和星隕鍋沿的紋路一模一樣。星圖轉得飛快,帶起的風掀得攤位布幌直晃,湯鍋裏的霧氣全往紫光裏鑽。
"吳伯..."他輕聲念了句,喉頭發緊。十年前吳伯蹲在他攤位前喝牛雜湯的模樣,突然湧上來:老頭總說湯裏缺把火候,卻每次都把湯喝得見底;上個月他咳得厲害,還硬撐著幫他搬煤塊;臨終那晚攥著他的手,指甲蓋青得像凍壞的菜葉。
"啪。"什麽東西砸在腳邊。陳峰低頭,見《星鑒》殘卷從懷裏滑了出來。殘卷攤開在青石板上,紙頁泛著青灰光,墨線像活蟲似的爬動。他蹲下去看,最上麵一頁浮起三幅圖:第一幅是塊淡紫淤斑,邊緣滲著血絲;第二幅淤斑變深,底下爬著黑紋;第三幅淤斑中央裂了道縫,黑液正往外冒。
"這是..."他心跳漏了一拍。白天趙三肩頭的淤斑,不正是第一幅圖的模樣?王二胳膊上的焦痕,和第二幅圖的黑紋走向分毫不差。他又想起牛大壯嘔血那晚,地上燒出的洞——和第三幅圖裏裂著縫的淤斑,像一個模子刻的。
"血煉星能三階段侵蝕..."他喃喃念出殘卷角落的小字,聲音發顫。吳伯臨終前說的"帶血星能淬進星核裏",突然在耳邊炸響。原來那些暴亡武者的傷,不是偶然;王二趙三身上的斑,也不是普通星能反噬——是天樞盟的血煉禁術,在啃食夜市人的命。
紫光不知何時散了。黑鐵和玉牌靜靜躺在青石板上,玉牌的缺口剛好卡進黑鐵的紋路裏,拚成個旋轉的星門。陳峰伸手把兩塊碎片撿起來,黑鐵的溫度降了些,貼著掌心像塊活物。他又撿起《星鑒》殘卷,紙頁還泛著青灰光,三幅圖牢牢印在他眼裏。
"原來你早把證據,塞我手裏了。"他望著攤位角落——那裏還留著吳伯坐過的矮凳,凳腿上的紅漆掉了塊。風裹著湯香吹過來,混著若有若無的鏽味,像吳伯總抽的旱煙味。他摸了摸腕上的紫印,又摸了摸懷裏的血樣,心口的火越燒越旺。
湯鍋裏的星芒突然大亮。陳峰抄起鐵勺攪湯,勺底碰著鍋底,"當"地又響了一聲。這聲響比白天更脆,像敲在誰的骨頭上。他望著湯麵浮起的星斑,輕聲說:"明兒去碼頭,帶著你們給的證據。"
星能燈在風裏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影子裏,黑鐵和玉牌的紫光還在閃,像兩顆不熄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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