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酒窖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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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雞叫頭遍時,陳峰揣著《星鑒》殘卷出了門。竹籃裏擱著星隕鍋,鍋沿還沾著昨夜收攤時的牛骨渣,混著星能的甜腥氣,在晨霧裏散得慢。
後巷石板濕滑,綠苔爬了半塊。他繞開積水坑,看見酒窖木門還斜倚著,"醉仙樓"三個字褪成淡青,像團化不開的霧。黴味裹著地下潮氣撲過來,混著股若有若無的鏽味——和暴亡武者血樣裏的"血鏽味"一個調調。
《星鑒》在懷裏發燙。陳峰摸出殘卷,紙頁泛著青灰光,角落的小字"血煉星能,源在陰濕處"被晨風掀起一角。他貓腰鑽進酒窖,牆根通風口的鏽鐵網耷拉著,漏出塊暗紫色結晶,附在磚縫裏,像凝固的血,表麵爬滿細鱗般的裂痕。
"小友起得早。"
沙啞聲從身後飄來。陳峰轉身,見個老叟挑著兩副空酒壇,灰布衫洗得發白,鬥笠壓得低,隻露出半張皺臉。左臉有道疤,從眉骨斜到下頜,像道裂開的舊縫。
"收酒壇的。"老叟抬了抬扁擔,酒壇相撞發出悶響,"這窖廢了五年,早沒酒氣了。"
陳峰盯著他腰間——鏽跡斑斑的鐵劍露著半截,劍柄"星衛"二字被布纏了大半,卻仍能辨出刻痕。他喉嚨動了動:"李叔。"
老叟手頓了頓,鬥笠下的眼睛眯起來,倒像是笑了:"好小子,認得出劍。"他放下扁擔,鐵劍"嗡"地出鞘,鏽渣簌簌落進青石板縫裏,"來,把鍋遞我。"
星隕鍋擱在老叟膝頭。他用劍尖輕敲鍋沿,鏽劍突然清鳴,像風過銅鈴。陳峰看著劍刃劃過鐵鍋,火星子濺起來,在鍋沿刻出彎彎曲曲的紋路——像星圖,又像河川。
"星流聚氣陣。"老叟手指撫過陣紋,鏽劍歸鞘時帶起股風,"能引星能入脈,也能......"他抬下巴指了指牆根的結晶,"探探這玩意兒的脈。"
陳峰伸手碰了碰鍋沿。陣紋突然發燙,順著掌心往胳膊裏鑽。他盯著那團暗紫結晶,眼前突然浮起波紋——結晶裏的星能在動,像漲潮的海,七天才漫到頂,又"嘩"地退下去。
"七日周期。"他脫口而出,"和夜市暴走的日子......"
"對。"老叟彎腰撿起塊碎磚,在地上畫了道波浪線,"血煉作坊的星能,七日一淬。淬完了,殘料就順著陰溝滲到這兒。"他用腳抹了波浪線,抬頭時鬥笠滑下點,左眼刀疤在晨光裏泛著青,"你要找的源頭,就在這波峰上。"
陳峰摸出懷裏的血樣。布包打開,暗紫血漬還凝著,和結晶一個色。他又想起吳伯的矮凳,凳腿掉漆的地方,像極了結晶的裂痕。
"李叔......"他喉嚨發緊,"我爹......"
"他要是看見你現在這樣,得拍著大腿笑。"老叟扛起扁擔,酒壇在肩頭晃,"明兒我還來收酒壇。"他走了兩步,又回頭,"記著,陣紋別讓旁人看見。"
晨霧散了些。陳峰蹲在結晶前,伸手輕輕碰了碰。指尖剛觸到暗紫,星隕鍋裏突然"咕嘟"響了聲——是湯沸的動靜,可鍋裏早沒湯了。他低頭看鍋,陣紋泛著淡紫,像活過來的星。
牆根通風口漏進束光,正照在結晶上。暗紫色裏浮出絲紅,像血在星能裏化不開。陳峰摸出《星鑒》,殘卷上的"血煉三階段"圖譜突然亮起來,和結晶的裂痕嚴絲合縫。
"七日。"他輕聲說,把殘卷小心收進懷裏,"七日之後,該收網了。"
星隕鍋在竹籃裏微微發燙,鍋沿的陣紋還閃著淡紫。陳峰站起身,酒窖外傳來早市的吆喝聲,混著牛雜湯的香氣,飄得老遠。他拎起竹籃往巷口走,鞋底碾過塊碎磚——是老叟畫波浪線的那塊,裂痕裏還沾著星能的暗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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