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斷腿藥商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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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的梆子聲敲過三更,陳峰把周正豪的戒指往案頭一按,鐵鍋裏的銀星子還在跳。他伸手攪了攪湯,星隕鍋的熱度順著掌心往骨頭裏鑽——這鍋湯該能壓下母親心口的冰。
"阿峰,蒜剝好了。"陳素蘭的聲音從裏屋飄出來,藍布袖套搭在門框上,洗得發白的布角晃了晃。陳峰應了一聲,舀起半勺湯嚐味,甜津津的,混著牛骨香,像從前母親給他煮的糖粥。他正想喊母親來嚐嚐,忽覺後頸發涼——灶台上的藥罐沒冒熱氣。
母親每日寅時準會起來煎藥,今兒怎麽...他三步並作兩步跨進裏屋,窗紙漏進的月光正照在炕沿。陳素蘭蜷在被子裏,藍布袖套滑到肘彎,腕上的疤在月光下泛青。他喊了兩聲"媽",沒應;推了推肩頭,人軟得像團棉花。
"媽!"陳峰膝蓋一彎跪在炕邊,指尖觸到母親額頭——燙得驚人。手背上的淡紫淤塊比前日大了一圈,青筋鼓得像要掙破皮膚。他掀開被角,看見床腳倒著個陶藥罐,褐色藥渣潑了一地,混著半片沒熬化的星草。
藥罐口還沾著黑褐色藥漬。陳峰撿起藥罐,舌尖輕輕一舔——苦,苦得發腥,混著股鐵鏽味。他瞳孔一縮,這味兒不對!前日他給母親熬的湯裏加了木屬性星草,該是清甜的;可這藥渣裏的星能...他摸出懷裏的《星鑒》殘卷,殘卷剛碰到藥罐,立刻燙得他縮手。
"血煉烙痕。"殘卷"嘩啦"翻到某一頁,紙麵上浮起暗紅紋路,像條扭曲的蛇。陳峰想起周正豪戒指裏的刻痕,又想起前日母親說的話:"有個斷腿的藥商說看我咳得厲害,送了些靈級藥材。"他蹲下身,在藥渣裏翻找——果然,混著片指甲蓋大的碎布,深藍,洗得發白。
是母親的藍布袖套。
陳峰捏著那片碎布,指節發白。袖套邊緣有細密的針腳,是母親前日給他補校服時留下的。布角沾著暗紅血漬,他湊近些聞,血裏有股甜膩的腥——和周林偽裝斷腿時綁的白毛巾上的味兒一樣。
"朱砂痣。"殘卷突然發出輕響,陳峰低頭看,殘卷頁腳浮起個紅點,和周林眉骨上的朱砂痣分毫不差。他猛地站起來,撞得炕桌"咚"一聲響。前日周林裝成瘸腿老客來買湯,左小腿綁著滲血的白毛巾;昨日母親說有斷腿藥商送藥,今兒就喝出了血煉星能...
"天樞盟!"陳峰咬著牙,指甲掐進掌心。他抓起案頭周正豪的戒指,"天樞·血煉"的刻痕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和藥渣裏的血煉烙痕一模一樣。母親的藍布袖套掉在炕邊,布角的血漬還沒幹,像朵開敗的紅梅。
他蹲下來,輕輕給母親理了理被角。母親的手還在抖,比前日抖得更厲害,指尖冰得像塊鐵。陳峰摸出星隕鍋,盛了半碗溫湯,慢慢喂進母親嘴裏。湯剛下肚,母親的眉頭鬆了些,可眼尾還掛著淚——是疼的,還是急的?
"媽,我去接你。"陳峰把《星鑒》塞進懷裏,又摸了摸星隕鍋的鍋沿。鍋身還留著他的體溫,銀星子在鍋裏閃,像從前父親教他認星圖時,天上落下來的星星。他把藍布袖套小心疊好,放進懷裏,袖套上還沾著母親的體溫,混著點蒜香。
窗外傳來打更聲,"咚——"陳峰關上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牆根下有片草葉在動,他眯眼一瞧,草葉上沾著點暗紅——是血煉星能。他蹲下身,《星鑒》剛碰到草葉,殘卷就"唰"地翻到最後一頁,上麵畫著個地牢,地牢門口立著塊黑石頭,石頭上刻著"封星岩"。
陳峰捏緊懷裏的藍布袖套,指甲掐進肉裏。他知道天樞盟的地牢在哪兒了——就在城南破廟後頭,那片總飄著黑氣的地方。他抬頭看天,北鬥星正掛在屋簷角,亮得刺眼。
"周林。"他輕聲念著這個名字,聲音裏像淬了把刀,"周正豪。"
星隕鍋在他懷裏發燙,銀星子撞著鍋壁,叮鈴當啷響。陳峰摸了摸左眉骨的淺疤——十歲搬煤渣時留下的,母親說過,疤是勇氣的印子。他深吸一口氣,往城南走去,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把出鞘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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