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帶血的袖套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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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巷的酒氣散得慢,陳峰蹲在青石板上,指腹蹭過磚縫裏滲出的淡紫星能。蘇清雪的寒星劍在鞘中輕顫,像隻急於出籠的雀兒。他摸了摸懷裏的袖套,布麵上母親指節的繭印還在,昨夜熬湯時沾的牛骨香,混著星能的甜,直往鼻腔裏鑽。
"明晚子時。"蘇清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點冷鐵味。她的影子投在酒壇碎片上,把碎瓷映得像寒星落進泥裏。陳峰沒回頭,隻將《星鑒》殘卷塞進懷裏——那頁星陣圖還燙著,和吳伯給的破星散瓶底刻痕,在他心口疊成一片。
天剛擦亮,陳峰換了身靛青粗布短打。肩上搭著條泛灰的汗巾,竹扁擔兩頭各捆著半袋糙米——這是他混進天樞盟青河分盟外圍的幌子。分盟的朱漆門樓下,兩個星捕抱著刀柄打哈欠,帽簷壓得低,露出眉骨上一點朱砂紅。陳峰喉頭動了動,想起周林偽裝斷腿時綁的滲血白毛巾,左小腿的位置突然有點發緊。
繞到側牆,他蹲在運送糧草的木車後。竹扁擔往地上一戳,假裝係草鞋繩,手指在泥裏快速畫了道線——《星陣》殘卷教的"星流感應陣",要借地氣引星能。泥裏的草屑沾了星能,順著指縫鑽進陣眼,他聞見股焦糊味,是星能燒著草根了。
"喂!"有人踢了踢他的扁擔。陳峰抬頭,見個穿灰布衫的瘦高個,左小腿綁著滲血的白毛巾,眉骨上點著朱砂。周林的眼睛像兩顆浸在醋裏的豆,"新來的?沒見著門牌號?糧草車走東邊角門。"
陳峰低頭搓手,把汗巾絞得發皺:"頭回跑這趟,大哥多擔待。"他故意讓扁擔晃了晃,半袋糙米"嘩啦"撒在周林腳邊。周林皺著眉往後跳,白毛巾下的鎖鏈晃出七星紋——和天樞盟地牢的星能鎖鏈一個樣。陳峰彎腰撿米,指甲蓋在泥裏摳出道更深的線,感應陣的紋路順著米粒滾的方向爬,像條暗蛇。
日頭爬到分盟飛簷尖上時,陣眼突然發燙。陳峰的舌尖泛起股甜,是母親袖套上的星能味。他攥緊汗巾,指節發白——那甜裏混著點鐵鏽味,像血滲進湯裏。順著感應陣的牽引抬頭,分盟後牆第三塊磚縫裏,正滲出淡紫星能,和昨夜酒窖磚縫的顏色,一模一樣。
"小的送完米就走。"陳峰扛起扁擔,眼角瞥見後牆根有團灰影。那人戴鬥笠,左眼刀疤從眉骨扯到下頜,腰間鐵劍鏽得厲害,劍柄"星衛"二字卻擦得發亮。是李守真。陳峰的喉嚨突然發哽,想起父親臨終前說"你李叔是把埋在土裏的劍",此刻這把劍,正插在分盟牆根。
周林的腳步聲從身後逼近。陳峰加快腳步,扁擔撞在牆角的星能燈上,燈罩晃了晃,露出道指寬的縫——和吳伯說的地牢防禦漏洞,分毫不差。他假裝撿掉在地上的米,手背擦過牆根的磚,第三塊磚縫裏塞著半塊星隕鐵,硌得掌心生疼。
"站住。"李守真的聲音像塊老樹皮,粗糲裏帶著刺。陳峰抬頭,見他手裏攥著塊碎紙片,往米袋裏一塞:"星監查糧,你這米潮了。"周林的白毛巾在拐角晃了晃,李守真的鬥笠壓得更低,"地牢三層,封星鎖。"話音輕得像片灰,卻重重砸在陳峰心口。
陳峰扛起米袋,走得腳底生風。路過分盟側門時,星能燈的光漏進米袋,照見碎紙片上的字:"封星鎖,星衛舊物,需木屬性星能破。"他摸了摸懷裏的袖套,淡紫星能順著指縫鑽出來,在掌心裏凝成個小漩渦——那是母親被鎖在地牢裏的痕跡。
夜市外區的星能暴走區域,擺攤的老吳頭正往湯鍋裏撒星草。陳峰蹲在他的竹凳上,袖套上的星能味混著牛雜湯的香,直往鼻子裏鑽。他望著遠處分盟的飛簷,月光剛爬上簷角的銅鈴,把影子投在地上,像條鎖鏈。懷裏的《星鑒》殘卷又燙了,星陣圖上的紋路,和米袋裏的碎紙片,在他心口疊成把鑰匙。
周林的白毛巾在街角閃了閃,陳峰摸了摸左眉骨的疤。那道疤是八歲時替母親搬煤渣劃的,此刻像團火,燒得他眼眶發疼。他攥緊米袋裏的碎紙片,指甲幾乎要戳進掌心——明晚子時,地牢三層,封星鎖。母親的袖套還帶著體溫,星隕鍋的熱度透過衣襟,燙得他心口發疼,卻也燙得他脊梁骨直起來,像把抽了鞘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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