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反噬如潮碎星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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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裹著星能流漫過古紋,陳峰捏著鏽劍的指節泛白。劍刃上的黑血早被星霧舔淨,"星衛"二字倒像活了,在掌心硌出紅印。蘇清雪站在五步外,寒星劍鞘抵著腳邊死士的胸甲,金屬相碰的輕響裏,她忽然開口:"要現在做?"
陳峰低頭看腕上藍布袖套——那是母親病中給他縫的,針腳歪歪扭扭。李守真最後看的,該是這袖套。他把鏽劍插在星門遺址的裂隙裏,劍柄上的"星衛"二字剛好對著東方。"嗯。"他應了聲,從懷裏摸出六塊星門碎片,青灰色的石片在掌心排成鬥狀,"引動氣海的時候,你離遠點。"
蘇清雪沒動。她解下腰間寒星劍,劍尖點地畫出半圓,"護著。"
陳峰沒再勸。他閉了眼,氣海深處的星氣旋突然瘋轉。七日前在夜市熬的牛雜湯氣還在喉嚨裏,混著星能的腥甜。六塊碎片"嗡"地振起來,像被線牽著往空中浮,鬥柄正指他後心——那裏藏著七道星紋,此刻正跟著碎片的節奏跳,一下,兩下,第三下時突然暗了。
"要來了。"蘇清雪的聲音像浸了冰。陳峰睜眼,看見星能流不再倒懸,反而擰成漏鬥,尖嘴正對著他天靈蓋。第一縷星能灌進來時,他咬得後槽牙發酸——是本源星能,無屬性的純,可太衝了,像燒紅的鐵釺往七竅裏捅。
"天權!"他突然喊。北鬥第四星的位置在眉骨上方,左眉骨那道淺疤跟著發燙。天權竅是星宮境的門閂,李守真說過,走岔一步就炸。可星能哪由得人?他感覺那竅像被塞進個燒紅的鐵球,"哢"地裂了道縫,熱流順著經脈往四肢竄,左胳膊頓時麻得抬不起來。
"峰!"蘇清雪的手搭上他肩膀,寒星劍的冷意順著袖口鑽進來,卻壓不住他體內的火。陳峰低頭看自己的手,血管鼓成青蟲,正沿著腕子往胳膊上爬。後心的星紋開始明滅,貪狼亮了,巨門暗了,祿存閃兩下滅了,天權那道紋最暗,像要融進皮膚裏。
"星宮......"他咬著牙從喉嚨裏擠字。氣海深處的雛形在抖,原本七成凝實的星宮牆皮似的往下掉,蛛網似的裂痕從中心往外爬。陳峰踉蹌兩步,撞在星隕鍋上。鍋身突然震起來,"當"的一聲,像古寺裏的晨鍾。星輝從鍋底漫上來,穿透粗布短衫,貼在他肚子上,燙得他倒抽冷氣。
"吸......"他盯著星門遺址的古紋。那些淡金的紋路正在滲光,本源星能像溪水往星隕鍋裏淌。鍋沿的湯霧突然變了顏色,從乳白轉成淡金,咕嘟咕嘟的聲響裏夾著細碎的爆鳴——是星能過載的兆頭。陳峰感覺有根線從鍋裏牽著他氣海,星能進鍋的同時,有溫流往他經脈裏鑽,可那點溫流哪夠?天權竅的裂痕還在擴,他能聽見自己骨頭響,像舊木梁要斷。
蘇清雪的手勁突然大了,幾乎要掐進他肉裏。她望著星隕鍋,寒星劍在鞘裏嗡鳴,"鍋在......"
"引星能。"陳峰打斷她。他能嚐出湯裏的星能味了,是本源星能的清苦,混著點鐵鏽氣——那是他裂開的星竅在滲血。後心的星紋暗滅得更快,貪狼滅了,巨門亮了,祿存又閃起來,天權那道紋隻剩針尖大的光,隨時要滅。
"守真叔......"他想起虛影消散前的話,"要熬到星門亮"。可現在星門還睡著,他的星竅要碎了。陳峰攥緊星隕鍋的把手,鍋身的星輝烙得他掌心生疼。湯霧漫過他的臉,他閉了眼,聽見自己經脈裏的星能在吼,像要把他拆成碎片。
蘇清雪突然抽劍。寒星劍出鞘的冷光裏,她割斷陳峰的袖管,露出他青腫的胳膊。"逆序......"她剛開口,陳峰突然咳起來,血沫濺在星隕鍋上,很快被湯霧吸了進去。他感覺天權竅的裂痕又深了,星宮雛形的蛛網裂到邊緣,再撐不住就要散。
"鍋......"他啞著嗓子喊。星隕鍋震得更凶,鍋身的星輝凝成細線,紮進他肚臍下的氣海。本源星能順著細線往裏灌,陳峰疼得彎下腰,額頭抵著鍋沿。湯霧裹著他,像母親的手在拍背。他後心的星紋暗滅交替,天權那道紋突然亮了,比之前更刺眼,可下一刻又暗了,暗得徹底。
"碎了......"陳峰聽見自己說。天權竅的裂聲響得像爆竹,他眼前發黑,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星隕鍋還在震,星輝順著他的衣服往肉裏鑽,他模模糊糊看見蘇清雪的影子在晃,聽見她喊他名字,可聲音隔了層霧。
最後一絲清醒裏,陳峰摸了摸腕上的藍布袖套。母親縫的針腳還在,紮得他手腕發癢。星門遺址的古紋更亮了,像要睜開眼。他聽見星隕鍋裏的湯在響,咕嘟,咕嘟,像在說:熬著,再熬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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