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密道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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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粒子打在布幌上,"陳記牛雜"的紅布被風掀得獵獵響。陳峰伸手按住布角,指節抵著褪色的"雜"字——母親當年繡這布時,線軸滾到煤堆裏,他蹲在地上拾,眉骨磕在磚頭上,血珠子滴在未幹的墨字上,倒把"雜"字染得更豔了。
    鐵勺王跺了跺凍硬的靴底,鐵勺敲在攤位後牆的醃菜缸上。"當"的一聲,缸底的青磚突然陷下去半寸。趙三早候在旁邊,伸手一推,牆皮簌簌落,露出個僅容一人的黑洞。
    密室裏點著星能燈,幽藍的光映得四壁發亮。石猛靠在牆角,隕鐵巨斧橫在膝頭,見他們進來,用斧柄敲了敲地上的羊皮卷:"雲州密道圖,標了三條死路。"
    陳峰蹲下身。羊皮卷邊角泛著焦痕,墨跡卻鮮得很——是鐵勺王說的,籌備處老金藏的那幅。圖上密道像條蜈蚣,從青河外區醃菜攤地下穿出去,沿著地脈往雲州方向爬,最深處標著"星核轉運站"。
    "暗棘殘部這月在雲州活動。"蘇清雪指尖撫過圖上紅點,寒星劍鞘抵著腰間,"他們和天樞盟...未必一條心。"
    石猛嗤笑一聲,斧刃擦過掌心:"都吃人血饅頭的,分什麽你我?"
    密道入口在醃菜攤後巷的枯井裏。陳峰先下去,腳剛沾井壁青苔,就聞見股腥氣——不是醃菜的酸,是鐵鏽混著血。趙三跟在後麵,搬運工的臂力托著他往上送;石猛殿後,巨斧磕得井磚直響。
    井下的路越走越寬,星能燈照出洞壁的水痕。陳峰摸了把石壁,指腹黏糊糊的,湊到鼻下——是星能,暗紫色的,帶刺。"小心。"他回頭喊,話音未落,前頭傳來鐵器相撞的脆響。
    七八個"礦工"從岔道裏鑽出來,破棉襖下露出玄鐵護心鏡。為首的刀疤漢子抹了把臉,血汙裏露出半枚暗棘圖騰:"拿玉牌的,留下命。"
    趙三往前跨一步,護在陳峰身側。他凝氣境的星氣旋在丹田轉得急,袖口被星能帶得簌簌抖——這是他卡關兩年的氣海,此刻倒像團燒紅的炭。
    "趙三!"陳峰喊他,手按在背後的牛雜鍋上。銅鍋的熱度突然燙得他掌心發疼,星能順著指縫往外出,在鍋沿凝成淡銀的霧。
    刀疤漢子的刀劈下來時,趙三沒躲。他護著懷裏的玉牌資料,星能鎖鏈卻從地底竄出來,"噗"地紮進他腹部。鎖鏈是暗紫色的,紮進肉裏就開始冒青煙,趙三的臉瞬間白得像雪,額角的汗珠子砸在地上,"滋啦"一聲化了。
    陳峰的牛雜鍋"嗡"地響起來。他扯開粗布,銅鍋浮在半空,星能霧裹住趙三的傷處。鎖鏈上的暗紫慢慢褪成灰,陳峰嚐出味兒了——是血煉星能,帶怨氣的,苦得紮舌頭。
    趙三突然吼了一聲。他的星竅在疼,從丹田往四肢百骸竄,像有人拿燒紅的針在紮。兩年前搬運星核時被燙的疤,此刻也跟著發燙,從右肩燒到心口。"疼!"他喊,聲音像破了的鑼,可那疼裏帶著甜,甜得他想笑——是星竅通了,十二宮的門開了第一道。
    暗紫的淤斑從他皮膚裏往外滲,滴在地上,變成黑褐色的渣。蘇清雪的寒星劍已經出鞘,劍光掃過,三個"礦工"的刀當啷落地。她反手一劍挑開閘門,鏽鐵"哐當"砸在地上,露出裏頭的運輸車。
    車上堆的不是星核,是帶血的星核。每顆都泛著暗紫,血珠順著車板往下淌,在地上積成小潭。陳峰蹲下去,摸了顆星核,指腹剛碰著,就見血霧裏浮出幾個字——"總盟主",烙得極深,像拿火鉗子燙進星核裏的。
    石猛的巨斧"當"地砸在地上。他盯著那些星核,眼眶紅得要滴血:"我弟...就是這麽沒的。血煉計劃,拿活人煉星核,說什麽"星能純度高"..."
    趙三捂著肚子站起來。他的星竅還在發燙,可氣海裏頭,星氣旋轉得比以前快了三倍。"哥。"他喊陳峰,聲音啞得厲害,"這鍋湯...得讓更多人喝上。"
    雪不知什麽時候停了。密道盡頭漏下一線天光,照在帶血的星核上,暗紫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陳峰把牛雜鍋背回身後,銅鍋的熱度透過粗布,像團火,燒得他脊梁發燙。
    "走。"他說,聲音不大,卻像塊砸進水裏的石頭,蕩起層層波紋。蘇清雪收了劍,寒星劍鞘撞在腰間,發出清脆的響;石猛扛起巨斧,腳步重得像打雷;趙三跟在最後,手按在腹部的傷處,那裏的星竅還在發燙,可他知道,這疼不是壞事——是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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