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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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研討會當天,我換上了一套相對正式的休閑西裝,裏麵是熨燙平整的深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結實的頸部線條和若隱若現的鎖骨。雖然努力想顯得規矩,但我那賁張的肌肉和將近一米九的身高,依然讓這身衣服穿出了幾分野性和壓迫感,與周圍那些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學者、官員們格格不入。
李惠然站在他身邊,臉色有些蒼白,強作鎮定。她今天選擇了一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職業套裝裙,搭配著8厘米的黑色細跟高跟鞋和肉色透明絲襪,試圖用專業的形象掩蓋內心的不安和屈辱。她為我安排的身份是“優秀學生代表”,一個勉強能解釋他出現的理由,但也足以引來旁人異樣的目光。
果然,在簽到和入場時,一些相熟的其他高校校長或教育係統的官員看到sky跟在李惠然身邊,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幾個關係稍近、說話比較隨意的男校長,更是湊近李惠然,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打趣:
“喲,李校長,這位是……學校新引進的青年才俊?看著可不像搞學術的啊,倒像是體育係的猛將。”
“李校長,你這可是鐵樹開花啊?離婚這麽多年,身邊終於有護花使者了?還是這麽年輕力壯的小狼狗,眼光不錯嘛!”
這些帶著曖昧和調侃的話語,像針一樣刺在李惠然心上。她能感覺到周圍投來的探究和八卦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她隻能強顏歡笑,僵硬地解釋著“這是我們學校特別優秀的學生代表,來學習觀摩的”,同時狠狠地剜了旁邊一臉無所謂的我一眼。
我對此毫不在意,甚至對那些打量的目光和“小狼狗”的稱呼感到一絲有趣。就像一頭闖入羊群的獅子,坦然地接受著周圍或好奇、或輕視、或曖昧的注視。
上午的會議議程冗長而乏味,各種報告、發言按部就班地進行。我百無聊賴地坐在李惠然旁邊的位置上,對台上那些“之乎者也”毫無興趣,隻是偶爾掃視一下會場,將一些關鍵人物的麵孔和名牌記在心裏。李惠然則全程如坐針氈,既要應付會議內容,又要時刻擔心身邊的“炸彈”會不會突然搞出什麽事情。
終於,熬到了中午的自助午餐時間。
與會人員陸續來到酒店提供的自助餐廳。長長的餐台上擺滿了各式精致的菜肴、點心和水果,衣冠楚楚的人們端著餐盤,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氣氛比上午的會場輕鬆了不少。
李惠然端著餐盤,心不在焉地夾了幾樣看起來清淡的食物,她的胃口很差,精神高度緊張。她能感覺到,即使在相對放鬆的午餐時間,依然有人在偷偷觀察她和sky。那些“小狼狗”的玩笑話,顯然已經在小範圍內傳開了。她努力想找個角落安靜地待著,或者和幾個關係還算正常的女性領導聊幾句,以此避開那些讓她不適的目光。
我則完全是另一種狀態。毫不客氣地裝了滿滿一大盤食物,以肉類和高熱量菜品為主,然後找了一個視野開闊,能觀察到大部分人的位置坐下,大口地吃了起來。我吃飯的樣子並不粗魯,但那種旺盛的食欲和強大的存在感,依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尤其是幾位在場的年輕女性工作人員,或是某些同樣被帶來“見世麵”的年輕官員,都忍不住偷偷打量我那充滿力量感的體型和硬朗的麵孔。
我一邊吃,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餐廳裏的人群,目光在不同的小圈子之間流轉,像是在尋找著什麽,或者在等待著某個時機。李惠然坐立不安地坐在對麵,幾次想開口提醒我注意影響,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對我說三道四了。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人們低語交談的聲音,但對於李惠然來說,卻充滿了無形的壓力和未知的恐懼。她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更不知道這場看似普通的自助午餐,會變成什麽樣不可預測的舞台。
我將餐盤裏最後一塊牛排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著,目光如同鷹隼般掃視著整個餐廳。很快,鎖定了目標——在靠近窗邊的一個小圈子裏,陳敏之正端著一杯果汁,與幾位看起來像是省廳或市教委的官員低聲交談著。她今天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米白色褲裝,顯得既幹練又不失女性的柔和,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職業性微笑。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放下餐具,然後站起身,動作從容地走向陳敏之所在的方向。立刻吸引了附近幾桌人的注意,畢竟我那高大健壯的身形和略顯“出格”的學生代表身份,本身就自帶焦點。
李惠然看到我起身,心髒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注視著他的動向。她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但直覺告訴她,平靜的午餐時間即將被打破。
我穿過人群,來到陳敏之身邊不遠處。並沒有立刻打斷她的談話,而是耐心等了片刻,直到她話語告一段落,才帶著適度的微笑開口:“陳主任,真巧,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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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之聞聲轉過頭,看到是sky,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意外。她確實沒想到會在這裏,這種官方性質的研討會上,看到這個幾天前才拜訪過家裏的年輕人。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在他那身休閑西裝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恢複了慣常的平靜:“是sky同學啊,確實很巧。你這是……”
“哦,我是陪我們李校長一起來參加研討會的,作為學生代表學習一下。” 我y的回答滴水不漏,同時,他朝著不遠處坐立不安的李惠然的方向,輕輕示意了一下,並抬手微笑著招了招手,仿佛在向陳敏之介紹自己的“領導”。
陳敏之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自然看到了臉色蒼白、表情僵硬的李惠然。作為省辦公廳的副主任,又是陳伯權的女兒,她對a大的校長李惠然自然是有印象的,也明白基本的社交禮儀。雖然她對我出現在這裏感到意外,也對他和李惠然的關係有所猜測,但此刻,既然sky點明了是陪同李校長,她便很自然地朝著李惠然的方向,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嘴角牽起一個公式化的微笑。這既是對a大校長的身份表示尊重,也是對我所言的一種默認回應。
然而,這一個在陳敏之看來再正常不過的禮節性動作,落在李惠然眼中,卻如同驚雷炸響!
李惠然整個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她看到了什麽?陳敏之!省辦副主任,陳伯權的女兒!她竟然……竟然因為sky的一個示意,就對自己點頭致意了!
前幾天sky在她麵前暗示與陳家關係密切時,她雖然恐懼,但內心深處或許還存有一絲僥幸,覺得那可能是sky的虛張聲勢,是利用信息不對稱來詐唬她。可現在,在這樣一個公開的、匯集了眾多同僚和領導的場合,陳敏之的一個點頭,徹底擊碎了她最後一點幻想!
這證明了什麽?證明sky絕不是在吹牛!他真的和陳家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而且這種關係深到足以讓陳敏之在公開場合給他 “麵子” ,甚至間接地抬高了他在李惠然麵前的地位!
巨大的震驚和恐懼瞬間攫住了李惠然,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這才真正明白,自己招惹到的,或者說被動卷入的,是怎樣一個層級的力量博弈。sky在她麵前所做的一切,恐怕都得到了陳家的默許,甚至是指示!她和女兒悅染,從一開始就是被算計的棋子,而且是被更高位的玩家玩弄於股掌之上!
與此同時,周圍原本就在竊竊私語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咦?那不是陳副主任嗎?她怎麽會認識那個學生?”
“是啊,而且還向李校長點頭了,好像是看在那個年輕人的麵子上?”
“我剛才還開玩笑說那是李校長的小狼狗呢……現在看來,這年輕人不簡單啊!”
“能讓陳副主任點頭示意……這背景恐怕不一般……”
“難道李惠然是靠著這年輕人搭上了陳家的線?”
各種猜測和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那些探究、驚訝、甚至帶著幾分敬畏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和反應異常的李惠然身上。之前那些曖昧的玩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權力關係的重新評估和對未知背景的好奇。
整個自助餐廳的氣氛,因為這看似簡單的一個招呼和點頭,變得微妙起來。
周圍人群的反應和李惠然那瞬間失魂落魄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陳敏之銳利的眼睛。她冰雪聰明,幾乎立刻就明白了我剛才那個看似隨意的示意和招呼背後隱藏的用意——我巧妙地利用了自己一個禮節性的點頭,在眾人麵前,尤其是在李惠然麵前,營造了一種他與陳家關係匪淺、甚至能影響到她的假象,從而徹底擊潰了李惠然的心理防線,並向周圍釋放了一個模糊但極具威懾力的信號。
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年輕人當槍使了,陳敏之的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惱怒。她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看向我,那眼神帶著質問和警告的意味,無聲地表達著她的不滿:你在玩什麽把戲?竟敢利用我?
麵對陳敏之帶著壓迫感的目光,我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微微向前湊近了一步,將聲音壓得極低,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歉意,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抹狡黠和自信:
“陳阿姨,抱歉。” 我的稱呼從之前的“陳主任”變成了更顯親近但也帶著點刻意討好的“陳阿姨”,“剛才……我是狐假虎威了一下。” 我坦率地承認了自己借勢的行為,語氣卻並不顯得多麽惶恐。
緊接著,我話鋒一轉,試圖安撫陳敏之的不滿,並暗示這並非壞事:“不過,這對您也沒有壞處,不是嗎?” 他意有所指地朝著李惠然的方向瞥了一眼,“我已經和李校長‘談’好了。從今往後,她會……嗯,盡心盡力地,為陳老效力的。”
這句話的信息量極大。它不僅解釋了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徹底收服李惠然,更重要的是,它點明了李惠然未來的“歸屬”。“為陳老效力”,這意味著李惠然這顆原本可能搖擺不定甚至心懷鬼胎的棋子,現在已經被牢牢地釘在了陳家的棋盤上,成為了陳家可以掌控和利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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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sky利用她的方式讓她很不悅,但這個結果,對於陳家,對於陳伯權來說,無疑是有利的。一個被徹底掌控、並且握有把柄的大學校長,其價值遠比一個心懷叵測、需要時刻提防的合作者要大得多。
陳敏之聽到sky這番話,臉上的怒意緩緩收斂了一些,但眼神依舊複雜。她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年紀不大,手段卻如此老辣果決,不僅成功策反了李惠然,還能在利用了自己之後,迅速點明利害關係,將壞事轉化為對自己有利的結果。這份心機和膽色,讓她不得不重新評估。
她沒有立刻回應,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警告下不為例)、審視你到底是什麽人)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對這種權力遊戲的默契。她明白,我這番話既是解釋,也是一種變相的“投誠”——他把收服李惠然的功勞,歸結為“為陳老效力”,將自己擺在了陳家“辦事員”的位置上。
最終,陳敏之隻是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追究,算是默認了這個結果。但她對sky的警惕和戒心,卻又加深了一層。這個年輕人,太會玩弄人心和權術了,絕不能等閑視之。
與陳敏之短暫而信息量巨大的交流結束後,我沒有再與其他任何人攀談,而是轉身,邁著沉穩而自信的步伐,回到了李惠然所在的餐桌旁。
此刻的李惠然,依舊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般坐在那裏。周圍若有若無的議論聲和那些不斷投來的、混合著好奇、探究與敬畏的目光,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麵前。她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握在膝蓋上的雙手冰涼,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周圍的人,更不敢去看那個剛剛在她麵前上演了一場“狐假虎威”卻又無比成功的年輕人。
我在她對麵施施然坐下,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我的平靜、自信和掌控一切的姿態,與李惠然的驚惶、無助和失魂落魄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落在李惠然那張蒼白而失神的臉上,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校長,” 我依舊用著這個稱呼,但語氣中已經沒有了絲毫之前的客氣,隻剩下冰冷的命令意味,“我想,我已經向你展現了足夠的‘誠意’。”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現在,我希望……你也能拿出你的‘誠意’來。”
這句話,像是一把冰冷的鑰匙,徹底鎖死了李惠然心中最後一道名為“僥幸”的門。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sky,眼中充滿了恐懼、屈辱,還有一絲轉瞬即逝的、想要反抗卻又深知無力的絕望。她當然明白sky所謂的“誠意”是什麽——是他背後所代表的陳家的力量,是他手中握著的、足以將她徹底毀滅的把柄。
而他現在索要的“誠意”,又是什麽呢?
是讓她徹底放棄抵抗,完全臣服?是讓她交出關於那兩個項目的所有秘密?還是……要求一些更加……不堪的東西?
無數可怕的念頭在李惠然的腦海中翻騰,讓她渾身發冷。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她的事業,甚至她的身體和尊嚴,都已經不再完全屬於她自己了。她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sky這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卻發現這根稻草的另一端,連接著更深、更黑暗的旋渦。
最終,所有的掙紮和恐懼都化作了徹底的認命和麻木。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顫抖著,遮住了眼底最後一點光芒。她的聲音低啞而艱澀,帶著認命的顫抖:“……你……想要我……怎麽做?”
這一句話,代表著她徹底的投降。
我看著她這副完全放棄抵抗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目的達到了。這個曾經高高在上、試圖利用他人的女校長,現在已經徹底淪為了他的,或者說,是陳家在她看來)可以隨意擺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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