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結束也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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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會麵後,一切都開始在水麵下悄然發生著變化。陳伯權並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平台”,而是以一種更為隱蔽和高效的方式,履行了他“幫忙”的承諾。
我開始頻繁地拜訪陳家,有時是帶著精心挑選的茶葉或補品,有時隻是單純地去陪陳老聊聊天,下下棋。在這些看似尋常的交往中,陳老會不經意地提及某些部門、某些職位,或是對某些人的“能力”表示“欣賞”,又或是對某些位置的“空缺”表示“惋惜”。
我一般總是靜靜地聽著,偶爾點點頭,或是問上一兩句,或是禮貌的做出回應,但有時候我也會隱晦地表達一些自己的態度和看法。但往往在我離開後不久,你特別表達“關心”的那些位置上,就會發生一些微妙的人事變動。某些我“希望”看到的人,總能以各種合情合理的理由,被安排到關鍵的節點上。雖然目前為止,這些人能涉及的層級還很低,但沒關係,畢竟未來的時間還很長。
這些人選,大多是我精心挑選的。有些是本身就在我的掌控之下的女人,比如像何清蓮那樣,因為各種原因依附於你,她們的升遷能讓我更直接地幹預某些事務;另一些,則是某些男性的官員或商人,而他們的妻子或女兒,早已在我的汗水和ti液侵蝕下,成為了我最忠實的“內線”和“工具”。這些夫人會在枕邊吹風,或者利用她們的社交圈,為我提供信息,甚至直接影響她們親人的決策。
我宛如一隻隱匿於幽暗角落的蜘蛛,靜悄悄地蟄伏著,耐心地等待著時機。陳伯權就像是我那看不見的手,悄然無聲地操縱著一切,將我的蛛網一點一點地編織起來。
這張蛛網並非普通之物,它是我精心策劃的布局,每一根蛛絲都代表著一個被巧妙安插到位的棋子。這些棋子就如同我延伸出去的觸手一般,敏銳地感知著周圍的信息,使我能夠觸及到更高層級的人物和事件。
通過這些棋子,我仿佛擁有了無數雙眼睛和耳朵,能夠洞察到那些隱藏在表麵之下的真相和秘密。它們是我在這個複雜世界中的眼線,為我提供了無盡的情報和線索。
而當關鍵時刻來臨,我便會毫不猶豫地運用我的影響力,讓這張蛛網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無論是引導局勢的發展,還是改變他人的決策,我都能夠遊刃有餘地掌控一切。
代海燕成為了我最得力的助手,負責收集信息、分析利弊、篩選目標,並為我製定周密的計劃。她對這種在幕後操縱權力的遊戲樂在其中,效率極高。而何清蓮,這位新晉的代理副市長,則成為了我在市政府內部一個重要的支點,雖然她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在我的威懾和代海燕的引導下,不得不為你提供各種便利和內部消息。
陳敏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看到我越來越頻繁地出入陳家,看到父親的態度從最初的審慎變得越來越信任,也看到a市乃至省裏一些不尋常的人事變動,隱約與你的某些“建議”相吻合。她明白,父親正在利用他餘下的影響力,為我鋪設一條道路。她不知道我最終的目的,也不知道我用來控製那些棋子的具體手段,但她能感覺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你手中慢慢織就。她對此保持著沉默,隻是更加仔細地觀察著我,也更加用心地照顧著父親,確保陳家在這場暗流湧動的遊戲中,不會偏離預設的航道。
我享受著這種運籌帷幄的感覺,權力如同最烈的春藥,讓人沉醉。看著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女人,或是她們的丈夫,如今都成為了我棋盤上的棋子,任我擺布,心中充滿了征服的快感。更大的棋局,還在後麵。
謝廣濤的黯然離場,如同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在省內引發了一係列連鎖反應。那些曾經因為謝廣濤勢大而選擇沉默、觀望甚至倒戈的勢力,敏銳地嗅到了風向的轉變。陳伯權這位退休多年的“老領導”,其無形的影響力在舊部和盟友的重新聚攏下,迅速恢複,甚至比以往更具凝聚力——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不站對隊的下場。
然而,另一方麵,雖然陳老在幕後鼓勵著我做大平台,但看著我日益增長的影響力,以及我那套時常遊走在規則邊緣、甚至利用人性的陰暗麵來達成目的的手段,陳敏之的憂慮也與日俱增。
這天晚上,書房內隻有父女二人。陳敏之幫父親整理好藥盅,看著父親略顯疲憊但精神尚佳的麵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爸,sky的那些計劃,是不是太……冒險了?” 她斟酌著詞句,“他安插的那些人,手段我們並不完全清楚。而且,我們對他的真實目的,也始終沒有完全看透。我們現在這樣……是不是太依賴他了?萬一……”
陳伯權抬起手,打斷了女兒未盡的話語。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片刻,才緩緩睜開眼,目光中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滄桑和無奈。
“敏之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其中的風險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sky這孩子,心思深,手段狠,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用他,就像是手裏握著一把沒有鞘的刀,隨時可能傷到 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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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語氣變得更加深沉:“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了。謝廣濤倒了,看似是我們占了上風,但暗地裏的反撲和爭奪隻怕會更激烈。我們陳家,看似恢複了元氣,實則根基並不如從前穩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新的浪潮吞沒。”
他轉回頭,目光落在女兒憂心忡忡的臉上,輕輕搖了搖頭:“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sky需要搭我們這條船了……” 他歎了口氣,帶著一絲苦澀的自嘲,“而是我們這條破船,要想在這風高浪急的時候繼續航行下去,甚至有所作為,就必須借上sky這股……不循常理的‘妖風’啊。”
“他有我們所缺乏的衝勁、狠勁,還有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運氣和手段。我們提供他需要的名分和資源,他提供我們破局的銳氣和動力。這是互相利用,也是眼下唯一的選擇。” 陳伯權的聲音帶著一種決斷,“至於風險……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現在,情況和用人,還在我們自己手中,風是順著我們的方向吹的。”
陳敏之沉默了。她明白父親的意思,也理解這其中的無奈和現實。隻是,將家族的未來,如此深度地和一個充滿未知數的年輕人捆綁在一起,總讓她感到一種隱隱的不安。她看著父親眼中那份沉重的決斷,知道再多勸說也無濟於事。
時間如同指間的流沙,悄無聲息地滑過。幾個月的光陰,足以讓一場劇烈的人事風波逐漸平息,讓新的權力格局初步穩固下來。曾經的喧囂與動蕩,似乎都已沉澱為曆史的注腳。
當夏日的蟬鳴漸漸被秋日的涼風取代,a大校園再次迎來了開學季的喧鬧。對於我而言,這意味著已經升入了大學三年級。然而,“大三學生”這個身份,對你來說更像是一個遙遠的標簽。我的身影,已經很少出現在a大的課堂、圖書館或是籃球場上。
絕大多數時間,我都和代海燕待在那個位於市郊、安保嚴密的“基地”裏。那是一處由陳家提供、經過精心改造的僻靜莊園,擁有先進的通訊設備和信息處理係統。在這裏,你們分析著從各個渠道匯集而來的情報,評估著新上任官員的動向,策劃著下一步的布局,並遙控指揮著那些散布在各個角落的棋子。
偶爾,我會離開基地,乘坐不起眼的車輛,出現在市府大樓、某些機關單位的會客室,甚至是一些私密的茶館或會所裏。與你見麵的,是那些如今身處關鍵位置的人物——有些是我親自扶植的女人,有些是她們被你間接影響的丈夫或上司,當然,也有像何清蓮這樣,身不由己但又必須緊跟你步伐的“自己人”。每一次會麵都簡短而高效,傳遞信息,下達指令,鞏固控製。
整個局麵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平和狀態。這種平和並非真正的風平浪靜,而是一種表麵上的平靜,就像暴風雨過後的海麵,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深處依舊暗流湧動,積蓄著下一次掀起滔天巨浪的力量。
正如陳伯權所期望的那樣,在經曆了之前的動蕩之後,穩定成為了壓倒一切的首要任務。陳家需要時間來消化這次權力洗牌帶來的紅利,將那些重新聚攏過來的力量擰成一股繩,真正將根基重新夯實。這就如同一個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戰鬥的軍隊,需要時間來整頓隊伍、恢複士氣、補充給養,然後才能再次出征。
而對於我來說,同樣也需要時間來將那些新獲得的棋子和資源進行整合,將這張網編織得更密、更牢固。這些新的棋子和資源就像是散落在各處的珍珠,需要我用智慧和耐心將它們串成一串璀璨的項鏈。隻有這樣,我才能在未來的博弈中更有把握地應對各種挑戰。
在這個微妙的平和期裏,激進的擴張暫時停止了,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著低調和謹慎。大家都明白,此時的平靜隻是暫時的,一旦時機成熟,新一輪的風暴必將席卷而來。而在這表麵的平靜之下,各方勢力都在暗中觀察、權衡利弊,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發動下一輪的攻勢。
在這段相對平靜的時期裏,代海燕展現出了她驚人的信息處理和戰略規劃能力,成為了我身邊不可或缺的“大腦”。何清蓮則在代理副市長的位置上戰戰兢兢,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同時也為你傳遞著體製內的第一手信息。遠在香港的汪詩雅,偶爾會通過加密渠道與代海燕聯係,交流一些學術信息,也旁敲側擊地打探著a市的近況。而陳敏之,則一如既往地守護在陳伯權身邊,冷靜地觀察著一切,像一個沉默的棋手,評估著棋盤上的每一個變數。至於原本讓我神魂顛倒的校花,學生會主席,她們似乎還過著正常的大學生活,隻是偶爾會從校園的傳聞中,聽到關於我這位“神秘學生”的隻言片語,感覺到我的存在感正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淡化,卻又無處不在。
我很享受這種蟄伏期的寧靜,如同猛獸在撲殺前的屏息。我知道,當根基穩固,時機成熟之時,我將再次出擊,而那一次,我想要的,將遠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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