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棋局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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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著對講機的手沁出薄汗,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鐵柱在頻道裏喊“幹擾裝置啟動”的聲音還在嗡嗡作響,監控屏上的喪屍群突然像被捅了窩的馬蜂——前一秒還排著詭異的隊列往聚居點壓過來,下一秒就互相撕咬著滾作一團,腐臭的黑血濺在防護網上,像炸開的墨點。
“有效了!”
鐵柱的大嗓門差點震碎耳麥,我卻盯著腕表上的倒計時不敢鬆氣。
原著裏陳老板的喪屍控製技術分三層,信號燈是最表層的幌子,我讓人改裝的幹擾器能破這個,但……
“叮——”
腕表提示音像根細針紮進耳膜。
監控屏上的喪屍突然集體僵住,腐爛的脖頸以詭異的角度扭轉,渾濁的眼球同時轉向東南方。
剛才還混亂的陣型重新排得整整齊齊,腐臭的低吼聲像浪潮般漫過來。
“操!”我一拳砸在操作台上,金屬台麵凹下去個坑。
鐵柱的聲音帶著顫:
“悅姐,它們……它們好像聽誰指揮似的,剛才那陣亂,倒像是被咱們打斷了傳輸?”
“去把陸教授請來。”
我扯了扯領口,後頸的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淌。
原著裏沒寫這麽細,陳老板的“影子計劃”到底藏了多少後手?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時,我正盯著牆上的信號波動圖發呆。
陸教授的白大褂沾著機油,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反常:
“小悅,我剛才用老陳的舊設備測了信號頻率——”
他指著波動圖上突然拔高的尖峰,
“剛才幹擾器生效時,這個頻率段出現了斷層。”
我湊過去,看到那道斷層像把刀,精準切開了原本連貫的波形:“您是說……信號燈隻是中轉?”
“對。”陸教授推了推眼鏡,指節叩在圖上,
“就像古代的烽火台,這邊點了,那邊才能收到消息。真正的控製中樞,應該在能同時覆蓋所有信號燈的位置。”
他從兜裏摸出張皺巴巴的地圖,展開時露出幾個用紅筆圈住的點,
“我根據病毒初期傳播路線逆推過,最可能的位置……”
他的手指停在地圖中央,
“廢棄的第七生物研究所。”
我的呼吸陡然一滯。
第七研究所,原著裏陳老板的秘密基地,女主團後期才發現的病毒源頭。
可現在才末世第三個月,我甚至沒聽說過有人靠近過那裏。
“我去。”話出口時我自己都愣了。
陸教授的手懸在半空,鏡片後的瞳孔縮了縮:“小悅,那裏……”
“我有先知優勢。”
我打斷他,指節抵著太陽穴,
“原著裏主角團是三個月後去的,但現在陳老板的控製網還沒完全成型,這是唯一的機會。”
我抓起桌上的戰術背包,檢查裏麵的信號定位器、壓縮餅幹和防化服,
“您留在聚居點,鐵柱帶人守好地下工事,我天亮前出發。”
“悅姐!”鐵柱的聲音從門外炸進來,他扒著門框,臉漲得通紅,“俺跟你去!”
“不行。”我把背包甩上肩,
“你留下,萬一我沒回來,得有人護著陸教授。”
我盯著他發顫的喉結,放軟聲音,
“相信我,我苟了這麽久,沒把握的仗不打。”
鐵柱的拳頭砸在牆上,石灰簌簌往下掉:“那……那你要是遇到危險,吹三聲哨子!俺帶著人殺過去!”
我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時瞥見陸教授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把個銀色小瓶塞進我手裏:“這是我新配的抗病毒血清,要是被喪屍抓了……”
“謝了。”我把小瓶塞進貼身口袋,金屬貼著皮膚涼絲絲的。
出聚居點時天剛蒙蒙亮。
我貓著腰穿過廢棄的商業街,鞋底碾過碎玻璃的聲音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空氣裏飄著腐肉的腥氣,比平時重了三倍——這是喪屍群靠近的征兆。
“停。”
沙啞的男聲像塊冰砸在後頸。
我猛地轉身,戰術手電的光刺中一道黑色影子。
是血斑。
他裹著的黑鬥篷被風掀開一角,露出半張臉:左邊是正常人的輪廓,右邊卻爬滿暗紫色的血斑,腐爛的皮膚下,青灰色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動。
最詭異的是他的眼睛——兩隻都是人類的,深褐色,帶著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你不該來。”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
“陳老板要的是陸教授的命,你查下去,隻會更早被碾碎。”
我摸向腰間的匕首,指腹抵著刀柄的防滑紋:
“你到底是誰?陳老板的狗?”
“狗?”
他突然笑了,右邊腐爛的嘴角裂開,露出森白的牙齒,
“我要是狗,你現在早成屍體了。”
他向前一步,我聞到濃重的消毒水味,混著腐肉的腥氣,
“你真以為自己是穿書者?以為知道劇情就能翻天?”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原著裏血斑是徹頭徹尾的反派,可現在他的語氣……不像威脅,倒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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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過是他們設計的變量。”他的手突然掐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他們需要一個能攪動局麵的人,而你,剛好撞上來了。”
他鬆開手,退後兩步隱進陰影裏,
“走你的路吧,林曉悅。但記住——”
他的聲音混著風聲飄過來:
“查查你脖子後麵的紅痣。”
我下意識摸向頸後,那裏有顆淡紅色的小痣,我從小就有。
等我反應過來抬頭,血斑已經不見了。
風卷起地上的報紙,頭版日期刺得我眼睛疼——2023年3月17日,和我穿書那天的日期分毫不差。
第七研究所的方向傳來低沉的轟鳴,像某種巨獸在蘇醒。
我握緊定位器,突然想起陸教授給的血清瓶還在發燙。
或許,我從來都不是什麽穿書者。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定位器就“滴”地響了一聲——信號源找到了。
而在信號源的位置,有個名字在記憶裏翻湧:
“林曉悅”。
定位器的蜂鳴震得掌心發麻,我順著信號源走到廢棄停車場最深處。
鏽跡斑斑的卷簾門後,一輛深綠色補給車靜伏在陰影裏,車身貼著"市政防疫物資"的舊標——和三天前陳老板給聚居點送過期壓縮餅幹的車同款。
後車廂的鎖扣結著薄霜,我摸出戰術刀挑開時,金屬摩擦聲像根針直紮耳膜。
腐臭味混著某種甜膩的化學藥劑味湧出來,我縮著脖子鑽進去,後背剛貼上冰涼的鐵板,就被正前方的藍光刺得眯起眼。
控製台亮著幽藍的光,成摞的文件堆在鍵盤上,最上麵那份封皮寫著《影子計劃階段性成果》。
我扯下手套翻頁,紙頁發出脆響——全是陳老板和"特別事務局"的往來密電,什麽"喪屍集群控製穩定性測試實驗體行為模式觀察",直到翻到第三疊,封皮上的名字讓我手指發顫。
《林曉悅x01)時空穿越實驗報告》。
檔案袋裏掉出張泛黃的照片,是我大學畢業時在實驗室拍的——白大褂、護目鏡,身後的玻璃罐裏泡著變異的喪屍腦組織。
照片背麵用紅筆寫著:"基因適配度98.7,建議作為時空錨點載體。"
"查到了?"
通訊器突然炸響的男聲讓我猛地撞在貨架上,止痛片和壓縮餅幹嘩啦啦砸下來。
陳老板的笑聲混著電流雜音:"我就說,你這種不肯當花瓶的變數最有意思——非要自己撕開真相的糖衣。"
我抓過通訊器的手在抖:"你...你說我是實驗體?"
"不然呢?"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輕快,"三年前特別事務局就發現,某些人類基因對病毒有特殊抗性。
他們想知道,把這樣的人丟進末世重啟時間線,能不能培養出完美的"救世主模板"。"通訊器裏傳來翻紙頁的聲音,"你穿書那天的報紙日期,是我們特意設定的錨點;你記的"原著劇情",不過是前幾輪實驗失敗的記錄。"
我踉蹌著扶住控製台,眼前發黑。
檔案最末頁的字在視網膜上灼燒:"實驗體x01,已確認成功穿越時空。
本輪目標:驗證高適配基因在極端環境下的自主進化可能。"
"所以那些喪屍潮、內部傾軋..."我的喉嚨發緊,"都是你們設計的?"
"不然怎麽收集數據?"陳老板輕笑,"不過你比前九輪都有意思——居然真帶著流民點活過三個月。"他的語氣陡然冷下來,"但遊戲結束了,小悅。
指揮中心的自毀程序啟動了,你現在聞到的甜膩味,是喪屍誘捕劑。"
警報聲驟然炸響,紅光在車廂裏瘋狂旋轉。
我撞開車門的瞬間,腐臭的風裹著低吼聲灌進來——二十多隻變異喪屍擠在停車場入口,它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的幽藍,正是陳老板控製信號的顏色。
最近的喪屍撲過來時,我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
黑鬥篷兜頭罩下,血斑的匕首劃開喪屍的咽喉,腐爛的黑血濺在他左邊完好的臉頰上。"跑!"他反手將我推向出口,右邊腐爛的手掌按在我後心,力氣大得幾乎要折斷肋骨。
"陳老板隻是提線木偶!"他的聲音混著喪屍的嘶吼,"特別事務局在每個基地都安了釘子,他們要的不是救世主,是能批量複製的..."他突然悶哼一聲,右肩被喪屍咬出個血洞,腐肉簌簌往下掉,"走!
去查三年前第七研究所的火災記錄!"
我被他推得踉蹌,回頭時隻看見他的背影——黑鬥篷在喪屍群裏翻飛,左邊正常的手臂揮刀如電,右邊腐爛的手臂卻在滲出淡金色的液體,像某種...血清?
"記住!"他的吼聲穿透混亂,"他們怕的從來不是喪屍,是你這種會自己長腦子的實驗體!"
最後一隻喪屍倒下時,他已經不見了。
停車場外的天空泛著詭異的紫,我攥著懷裏的檔案袋往聚居點跑,後頸的紅痣突然開始發燙——和穿書那天的灼燒感一模一樣。
陸教授的實驗室燈還亮著。
我站在門外深呼吸三次,指甲掐進掌心的痛意讓腦子清醒些。
檔案袋裏的紙頁窸窣作響,最上麵那張實驗報告的邊角刺著皮膚。
門裏傳來玻璃器皿碰撞的輕響。
我抬起手,指節即將叩上門板的瞬間,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比任何喪屍的低吼都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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