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火與鐵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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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一聲悶響,伴隨著小滿含糊不清的示警,一股腥臭的液體濺了我一臉。
    我被小滿猛地推開,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驚魂未定地看向前方。
    隻見一隻形態扭曲,像是被強行融合了幾種生物特征的變異怪物,此刻正被一根尖銳的金屬棒貫穿了頭顱,釘死在通道的牆壁上。
    它那鋒利如刀的爪子,離我剛才的位置不過幾厘米。
    小滿不知何時撿起了一段斷裂的金屬水管,此刻正雙手緊握,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剛才那一下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蒼白的小臉上沾著怪物的黑血,眼神卻異常堅定。
    “小滿……”我心頭一熱,喉嚨有些哽咽。這孩子,又救了我一次。
    來不及多想,通道外“白袍”的怒吼和雜亂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
    顯然,剛才的爆炸雖然拖延了他,但並沒有真正解決掉他。
    “走!”我拉起小滿,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她之前拖拽我過來的那個更隱蔽的岔道衝了進去。
    這一路逃亡,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
    我的精神力幾乎透支,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針紮般的頭痛。
    小滿雖然不會說話,卻異常敏銳,好幾次都提前預警,帶著我避開了巡邏的守衛和零星的喪屍。
    她小小的身軀,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始終緊緊地攙扶著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終於,在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我們筋疲力盡地回到了流民聚居點。
    “悅姐!小滿!”守夜的趙鐵柱一眼看到我們狼狽的模樣,驚呼一聲,連忙迎了上來,“你們這是……遇到襲擊了?”
    我擺擺手,聲音沙啞:“一言難盡,召集核心成員,會議室,快!”
    聚居點的會議室簡陋卻實用。
    我灌下幾大口水,稍微緩了緩劇痛的腦袋,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而關切的臉——暴躁卻忠誠的趙鐵柱,冷靜睿智的陸教授,還有醫術高超、正義感十足的蘇醫生。
    小滿則安靜地坐在一旁,用她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無聲地給予支持。
    “情況緊急,”我開門見山,將診所的遭遇,以及從“白袍”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的消息和盤托出,“陳老板恐怕已經和黑市的‘刀疤’勾結上了,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我們的軍火庫!”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軍火庫是我們聚居點對抗喪屍、抵禦外敵的命脈所在。
    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媽的!陳老板那個老狐狸!還有‘刀疤’那個雜碎!”趙鐵柱一拳砸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老子帶人去剁了他們!”
    “鐵柱,冷靜點。”
    陸教授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深邃,
    “我們現在的人手和火力,不足以和他們正麵抗衡,特別是如果‘刀疤’的人也參與進來的話。他手下那批亡命徒,裝備精良,不是好對付的。”
    蘇醫生也蹙眉道:
    “悅悅,你和小滿剛逃出來,身體要緊嗎?陳老板既然敢動手,必然是有備而來,我們不能衝動。”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硬碰硬我們確實沒有勝算。所以,我們必須智取。” 我的目光掃過眾人,“陳老板的目標是軍火庫,那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
    “聲東擊西?”陸教授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
    “沒錯,”我點頭,“但不是簡單的聲東擊西。我們要把他們引進來,然後,關門打狗!”
    我的計劃大膽而冒險,需要精確的配合和……足夠殺傷力的武器。
    我們現有的武器,大多是些改裝的獵槍和冷兵器,對付小股喪屍尚可,麵對裝備精良的雇傭兵,恐怕力不從心。
    “武器……”趙鐵柱也犯了難,“我們的家夥事兒,對付那些正規軍火,恐怕不夠看啊。”
    就在這時,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老鐵!”
    老鐵是我們聚居點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
    他是個沉默寡言的匠人,以前據說是某個兵工廠的師傅,後來工廠廢棄,他就流浪到了這裏。
    他平時深居簡出,喜歡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聚居點裏不少修修補補的活兒都是他包了。
    我曾經無意中見過他把一些廢銅爛鐵改造成威力不俗的彈射裝置。
    “對啊!老鐵師傅!”趙鐵柱一拍大腿,“那老哥手巧得很,說不定真有辦法!”
    事不宜遲,我立刻帶著趙鐵柱找到了老鐵那間堆滿各種零件和工具的“工作室”。
    老鐵還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亂糟糟的頭發,沾滿油汙的工裝。
    聽完我的來意,他那雙渾濁卻偶爾閃過精光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片刻,出奇地沒有多問,隻是沙啞著嗓子說:
    “材料有限,時間緊迫,隻能用現成的民用工具改造。威力……看運氣。”
    “我們需要能造成範圍傷害,遲滯敵人行動的東西,”我迅速說道,“燃燒瓶,簡易爆炸物,還有能製造混亂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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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鐵點了點頭,從一堆廢料裏扒拉出一堆生鏽的煤氣罐、廢棄的軸承鋼珠、還有一些化學品容器。
    “這些東西,再加上一些助燃劑和觸發裝置,應該能湊合。”
    他指著那些煤氣罐:
    “這玩意兒,塞滿鋼珠和黑火藥,再加個遙控引信,就是個大號的‘驚喜’。還有這些,”
    他又拿起一些空酒瓶,
    “汽油,布條,最簡單的莫洛托夫雞尾酒,但管用。”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聚居點都秘密地動員了起來。
    在老鐵的指導下,一些手腳麻利的居民開始製作燃燒瓶和簡易陷阱。
    陸教授根據軍火庫周邊的地形,設計了詳細的伏擊方案,精確到每一個陷阱的布置位置和起爆時機。
    蘇醫生則帶著醫療小隊準備好了急救物資,以防萬一。
    我則和趙鐵柱一起,挑選了一批最精銳的戰鬥人員。
    我們的任務,是扮演“誘餌”,故意暴露軍火庫的“防守空虛”,引誘陳老板和“刀疤”的人馬深入我們布下的天羅地網。
    夜色再次降臨,比以往更加深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
    我帶著趙鐵柱和十幾個兄弟,故意在軍火庫外圍製造了一些混亂,然後佯裝不敵,倉皇“撤退”,將空門大開的軍火庫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
    “悅姐,他們會上鉤嗎?”趙鐵柱壓低聲音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黑漆漆的軍火庫入口,那裏,已經被老鐵和陸教授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連環陷阱。
    火與鐵的盛宴,即將開場。
    “會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為貪婪,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我們潛伏在預定的伏擊點,四周一片死寂,隻有風聲鶴唳。
    我的心跳也開始加速,掌心微微冒汗。
    這一戰,關係到我們聚居點的生死存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我幾乎以為敵人識破了我們的計劃時,遠處的黑暗中,終於傳來了細微的馬達轟鳴和人影晃動。
    他們來了!
    我不禁握緊了手中的信號器,目光銳利如鷹。
    陳老板,刀疤,希望你們喜歡我為你們準備的這份大禮。
    隻是,不知道顧明哲那邊,能不能在我拖住這些雜魚的時候,挖到更多關於“刀疤”這條大魚的有用線索……畢竟,知己知彼,才能讓這條魚,徹底翻不了身。
    夜色如墨,廢棄工廠的輪廓在搖曳的火光中扭曲變形,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
    我,林曉悅,此刻正潛伏在這頭“巨獸”的陰影之中,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帶來一絲顫栗,卻也讓我的頭腦愈發清醒。
    “一切按計劃行事。”我壓低聲音,通過老鐵改造過的簡易通訊器對另一端的顧明哲說道。
    通訊器裏傳來他低沉而穩定的回應:“明白,誘餌已放出,他們的人已經開始向a區移動。”
    a區,那是我們精心布置的“舞台”。
    真正的殺招,卻藏匿於我們腳下的b區——一座廢棄的冶煉車間,高聳的煙囪和錯綜複雜的管道成了天然的迷宮和陷阱。
    “鐵柱哥,你那邊怎麽樣?”我切換頻道,聯係上了負責正麵佯攻的趙鐵柱。
    “放心吧妹子!俺老趙出馬,還能有差錯?正帶著兄弟們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呢!這幫孫子,還真以為咱們流民區是好捏的軟柿子!”趙鐵柱粗獷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暴躁,但話語中的信任和悍勇卻讓人安心。
    我知道,他會不折不扣地執行計劃,將敵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a區。
    計劃的核心,便是老鐵的“傑作”。
    這位平日裏沉默寡言,隻愛擺弄些破銅爛鐵的流浪軍火匠,在關鍵時刻總能拿出令人驚歎的設計。
    這次,他利用廢棄工廠原有的管道係統和一些我們搜集來的易燃物,設計了一套連鎖引爆的火攻陷阱。
    而我,憑借對原著中敵人行動模式的記憶,精準地預判了他們的進攻路線和兵力分布。
    “陸教授,蘇醫生,小滿就拜托你們照顧了。”在行動開始前,我特意叮囑過。
    陸教授的冷靜睿智在後方調度和情報分析上至關重要,而蘇醫生則帶著小滿在臨時搭建的隱蔽醫療點待命。
    小滿雖然失去了語言能力,但那雙清澈的眼睛裏寫滿了對我的信任,這種信任,是我無論如何也要守護的。
    “吱嘎——”遠處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那是敵人開始深入我們預設戰場的信號。
    我深吸一口氣,對身旁的顧明哲比了個手勢。
    他微微頷首,眼神銳利如鷹。
    這個男人,平日裏理性克製得像一塊冰,可我知道,在他平靜的外表下,是因目睹病毒起源真相而自我放逐的隱忍與暴烈。
    而此刻,這份暴烈將是我們手中最鋒利的劍。
    “他們進來了。”顧明哲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但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之力。
    我緊了緊手中的引爆器,這是老鐵特製的,簡單卻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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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工廠窗戶的破洞,我能看到敵方隊伍正小心翼翼地向b區滲透,顯然,a區的“熱鬧”讓他們產生了誤判,以為我們主力已被牽製。
    “就是現在!”
    當最後一隊敵人踏入核心陷阱區時,我果斷按下了引爆器。
    “轟——!”
    一團巨大的火球率先在預設的管道節點爆開,灼熱的氣浪瞬間席卷了整個區域。
    緊接著,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一連串的爆炸聲接踵而至。
    老鐵設計的燃燒瓶和改造過的燃料罐,在精確計算好的位置被引爆,火舌如同複仇的巨龍,吞噬著一切。
    廢棄的鋼板、斷裂的管道在爆炸的衝擊下四處飛濺,變成了致命的“彈片”。
    濃煙滾滾,夾雜著金屬的焦臭和敵人的慘叫聲,一時間,這片區域化作了名副其實的火焰地獄。
    “上!”
    在火光與濃煙的掩護下,我和顧明哲帶領著一支精銳小隊,如同幽靈般從側翼切入。
    敵人被突如其來的火攻打得措手不及,陣型大亂。
    顧明哲一馬當先,他手中那把經過老鐵改裝的工業切割槍,此刻成了收割生命的利器。
    槍口噴射出的高壓氣流,在近距離下甚至能撕裂簡陋的護甲。
    他平日裏研究病毒時的冷靜此刻化為了戰場上的精準高效,每一次射擊都直指要害。
    我則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和預知能力,不斷指揮小隊成員利用掩體進行精準打擊,同時避開敵人的反撲和尚未完全觸發的陷阱。
    我的表麵靈動狡黠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每一次指令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卻總能化險為夷。
    這得益於我在現代職場中練就的反pua經驗,讓我能夠迅速洞察局勢,做出最有利的判斷。
    “首領!東邊有小股敵人想突圍!”通訊器裏傳來一個隊員焦急的聲音。
    “不必理會,他們逃不出外圍的布置。集中火力,解決眼前的!”我冷靜地回應。
    我知道,外圍還有趙鐵柱他們布下的第二道防線。
    火光映照著我的臉龐,也映照著顧明哲那雙在戰鬥中顯得格外深邃的眼眸。
    我們並肩作戰,火與鐵的交織,不僅是敵人麵臨的絕境,也是我們之間無需言語的默契。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不是單純的力量碰撞,更是智慧與勇氣的較量。
    老鐵的設計是“鐵”的體現,而我的計劃與火攻,則是“火”的藝術。
    最終,在這片末世廢土之上,我們用火與鐵,譜寫了一曲屬於勝利者的戰歌。
    當最後一個敵人倒在火海與廢墟之中,濃煙漸漸散去,露出了狼藉的戰場。
    勝利的代價是存在的,但流民聚居點的生存空間,卻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拓展。
    我望向身邊的顧明哲,他臉上的硝煙尚未拭去,眼神中卻已恢複了往日的克製,隻是那份克製之下,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我們贏了。”我說,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充滿了力量。
    是的,我們贏了。
    在這末世之中,每一次勝利,都是對命運不公的又一次響亮反擊。
    而我,林曉悅,將帶領著我的人民,繼續在這條逆襲之路上,堅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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