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覺醒者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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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顧明哲往廢墟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陽光刺得我眼眶發酸,可那團凍住的銀河還在瞳孔深處翻湧——我能“看”到空氣裏的病毒,像無數銀線在飄,隨著我的呼吸鑽進鼻腔,又順著血管往心髒竄。
“悅悅。”顧明哲的聲音像片被揉皺的紙,我低頭,見他睫毛上還沾著血漬,指尖卻在我後頸輕輕掐了下,“你抖得厲害。”
我這才發現自己在打擺子。
不是冷,是疼——太陽穴裏有根鋼針在攪,血管裏的銀光每爬一寸,就像被火燎過的細鐵絲抽著神經。
可當我分出半分注意力去“看”那些病毒銀線,它們竟真的開始扭曲,像被風吹散的蛛網。
“喪屍群退了。”我啞著嗓子說,“病毒濃度降了九成。”這是剛才趙鐵柱喊的,但此刻我能更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原本瘋狂增殖的病毒孢子,正在我的意識裏一寸寸坍縮。
就像從前在實驗室看過的逆生長錄像,可這次,掌控者是我。
“所以呢?”顧明哲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掌心涼得驚人,“你現在的腦波頻率是正常人類的三倍。”他盯著我眼睛,喉結動了動,“剛才你用能力時,我摸到你後頸的皮膚在發燙。那不是體溫,是病毒在燒你的神經。”
廢墟外傳來阿玉的哭腔:“悅姐!蘇醫生說顧先生的傷能穩住!”我這才看見蘇醫生正扒開最後一塊碎石,她白大褂上的血已經凝成深褐色,手裏舉著個透明針管,“先把人放擔架上!”
我剛要彎腰,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眼前的銀線驟然變粗,像無數條小蛇往我腦子裏鑽。
我踉蹌了下,顧明哲的手臂立刻扣住我腰:“撐不住就說。”他聲音裏裹著冰碴子,“你以為我要的是救世主?”
“不是。”我咬著舌尖,血腥味在嘴裏炸開,“我要的是……”
“悅姐小心!”阿玉突然尖叫。
槍聲從東邊炸響。
我猛地轉頭,看見二十多個穿黑甲的人從殘樓後衝出來,他們端著改裝過的自動步槍,槍托上纏著清道夫的骷髏標誌——是林寒的殘餘部隊。
為首的男人舉著擴音器,聲音像刮玻璃:“林曉悅!你以為殺了克隆體就能贏?”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些銀線突然暴躁起來,在我視網膜上劃出猩紅的痕。
這是反噬——病毒核心在反抗我的掌控。
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打鼓,每一下都撞得耳膜發疼。
“他們怎麽來得這麽快?”阿玉撲過來拽我胳膊,她醫療箱裏的鑷子掉在地上,叮鈴當啷響成一片。
“林寒的意識網絡。”顧明哲突然說。
他不知什麽時候摸出了戰術耳機,眉峰緊擰,“剛才你用能力時,病毒波動太明顯。他在地下實驗室能監測到。”他抬頭看向清道夫隊伍,目光像淬了毒的刀,“他在賭你撐不住。”
“賭我?”我扯了扯嘴角,可這笑比哭還難看。
銀線在我眼前織成網,我看見清道夫們的槍口在發抖——不是害怕,是他們防護服裏的病毒傳感器在瘋狂報警。
“他該賭自己。”
“悅悅!”蘇醫生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尖涼得像冰,“你的脈搏亂了。”她另一隻手舉著針管,“這是臨時配的穩定劑,能壓製半小時的神經灼燒。但……”她喉結動了動,“病毒逆向進化的力量是把雙刃劍,你每多用一分,就多一分……”
“變成怪物的可能。”顧明哲替她說完。
他伸手按住針管,目光掃過我泛著銀光的眼睛,“打。”
針管紮進血管的瞬間,我倒抽一口冷氣。
冰涼的液體順著靜脈往上竄,像在燒紅的鐵鍋裏潑了盆雪水。
銀線的暴動弱了些,可頭痛反而更烈——穩定劑在和病毒力量撕扯,我的意識成了戰場。
“悅姐!他們要衝過來了!”趙鐵柱的聲音從左邊傳來。
我轉頭,看見他舉著自製的火焰噴射器,火舌舔著地麵的碎玻璃,“阿玉快帶顧先生撤!我擋——”
“不用。”我鬆開顧明哲。
他想拉我,我卻反手扣住他手腕,把紅痣塞進他掌心,“幫我收著。”
然後我轉身,迎著清道夫的槍口走過去。
銀線在我瞳孔裏炸開,這次我沒躲,反而主動去“碰”那些病毒。
它們像被磁鐵吸住,順著我的呼吸鑽進肺裏,又從指尖湧出來——我看見空氣裏的病毒濃度在飆升,可清道夫們的防護服開始冒白煙。
“這不可能!”擴音器裏的聲音破了音,“你的能力應該……”
“應該什麽?”我開口時,聲音裏多了道嗡鳴。
那是病毒在共鳴。
我能感覺到,整座廢墟的病毒都在聽我指揮,像一群被按了暫停鍵的時鍾,現在正緩緩倒轉指針。
“悅悅!”顧明哲的呼喊被槍聲淹沒。
有子彈擦過我耳邊,可我連躲都沒躲——那些子彈在碰到我身體前半寸,就被病毒腐蝕成了鐵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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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我對著空氣說。
清道夫們的槍突然集體卡殼。
他們瞪大眼睛,看著槍口滲出黑色黏液——那是被病毒分解的金屬。
有人想跑,可腳腕剛動,地麵的碎磚就突然竄起銀線,纏住他們的腳踝。
“告訴林寒。”我扯下擴音器,聲音裏的嗡鳴更重了,“他賭輸了。”
風卷著灰塵撲過來,我眯起眼。
東邊的通訊塔在塵霧裏若隱若現,塔尖的信號燈閃著暗紅的光。
我摸了摸戰術服最裏層的口袋,逆源劑的反應器已經涼透,可血管裏的銀光還在爬,這次是往心髒的方向。
“還沒結束。”我對著風說。
蘇醫生的手突然搭在我肩上:“穩定劑的效果快過了。”她聲音發顫,“你現在的白細胞數量是正常人的五倍,免疫係統在和病毒同歸於盡。”
“那又怎樣?”我轉頭看她。
她後退了半步,眼裏有恐懼,但更多是驚訝——我知道自己的眼睛現在有多亮,像兩顆浸在毒液裏的星星。
顧明哲走過來,把紅痣重新別在我耳後。
他的手指擦過我發燙的耳垂,低聲說:“通訊塔的備用電源,我三天前修好了。”
我盯著那座塔。
它的影子罩住我,像道黑色的門。
銀線在我視網膜上勾勒出塔內的結構:線路、發電機、最高層的信號發射器。
有什麽東西在我意識深處蠢蠢欲動,像被喚醒的野獸。
“該去了。”我說。
顧明哲沒攔我。
他隻是握緊我的手,指腹蹭過我手背上已經淡去的藍紋:“我在塔下等你。”
我鬆開他的手,往通訊塔走。
風掀起戰術服衣角,露出腰側的匕首——那是顧明哲去年冬天用廢鐵給我打的。
現在它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像道未出鞘的誓約。
塔門在我麵前自動打開。
裏麵很黑,但我能“看”見每一級台階,每根電線,每粒灰塵裏的病毒。
它們在我意識裏唱著歌,那旋律我聽過——是逆源劑成功時的儀器鳴響,是顧明哲在實驗室說“可能”時的尾音,是我第一次在原著裏看到“末世救世主”四個字時,心裏炸開的那朵煙花。
我踏上第一級台階。
銀線順著血管爬進心髒的瞬間,我聽見自己說:“第二階段,開始。”
我閉眼前最後一眼,看見通訊塔的金屬門框在病毒銀線裏泛著幽藍。
那些銀線正順著我的指尖往塔身鑽,像無數根神經在尋找突觸——這是第二階段的起點,我要把自己的記憶、那些關於病毒變異規律的預知,全部揉進病毒的數據流裏。
“疼嗎?”有個聲音在意識深處問。
是三個月前在實驗室,顧明哲舉著逆源劑試管問我的。
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能操控病毒,隻當他在說實驗風險。
現在我知道了,疼是必然的,因為每一段記憶的剝離都像在刮骨。
我咬碎後槽牙。
視網膜上的銀線突然開始編織圖案:是流民區孩子們的笑臉,是蘇醫生給傷員縫針時顫抖的手,是顧明哲用廢鐵給我打匕首時濺起的火星。
這些畫麵被病毒拆解成數據,順著銀線往通訊塔頂端的信號發射器湧。
我能“看”見那些數據在空氣中形成漩渦,像撒進池塘的墨汁,正順著風往清道夫的方向漂。
“噗——”
東邊傳來金屬落地的脆響。
我睜眼,看見最前排的清道夫士兵正抓著步槍槍管往下扯——他們的防護服麵罩上凝結著白霧,露出的眼尾泛著紅。
有個高個子突然跪下來,槍托砸在碎石上,發出空洞的響:“媽……”他喉結滾動,聲音啞得像生鏽的齒輪,“我夢見家裏的油菜花了……”
另一個士兵的戰術手套掉在地上。
他盯著自己沾著灰的手掌,突然抬手抹了把臉——麵罩裏滲出眼淚,在玻璃上劃出兩道水痕。
他們的防護服傳感器不再尖叫,病毒濃度監測屏上的紅條正一寸寸往下掉。
這不是壓製,是病毒在逆向進化,把他們被感染時吞噬的人性,一點點吐出來。
通訊塔的金屬支架突然震顫。
有電流雜音刺進耳膜,林寒的怒吼混著電流聲炸響:“切斷所有鏈接!關閉備用電源!”他的聲音帶著撕裂感,像被人拿剪刀剪碎了再拚起來,“你以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贏?那些垃圾的人性早該被淘汰!”
我扯了扯嘴角。
病毒銀線已經爬滿整座通訊塔的內壁,在我意識裏勾勒出地下實驗室的輪廓——林寒的本體正蜷縮在培養艙裏,無數根神經導管插在他後頸。
他的克隆體們倒在地上,眼球裏的電子芯片正滋滋冒黑煙,像被潑了硫酸的蟑螂。
“你怕了。”我對著空氣說。
病毒把我的話翻譯成數據流,順著銀線送進林寒的意識網絡,“你怕他們記起自己是誰,怕他們不再甘心當你的提線木偶。”
林寒的尖叫刺穿通訊器:“怪物!你根本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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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摸了摸耳後的紅痣,顧明哲的體溫還殘留在上麵,“我隻是選擇了不同的人性——不是淘汰弱者,是讓強者學會回頭。”
話音未落,太陽穴的鋼針突然紮進眼底。
我踉蹌著撞在樓梯扶手上,掌心的病毒銀線“嘶”地縮了回去。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往下淌,我不用摸也知道那是血——病毒在和我的免疫係統同歸於盡,白細胞像自殺式炸彈,在血管裏炸成碎片。
“悅悅……”
意識開始模糊。
我看見通訊塔的台階在旋轉,像掉進了萬花筒。
銀線在視網膜上結成蛛網,把林寒的嘶吼、清道夫的抽噎、風刮過殘樓的嗚咽,全攪成一團亂麻。
我想抓住什麽,可手指碰到的隻有自己發燙的臉。
“撐住。”
熟悉的低啞嗓音穿透血霧。
我猛地抬頭,看見樓梯轉角處站著個人影。
他穿著戰術背心,肩帶鬆鬆垮垮掛著,左臉有道新添的擦傷——是顧明哲。
他手裏攥著根銀色數據線,另一端連著戰術服內袋的神經接口。
“你怎麽上來的?”我喉嚨發緊,話尾帶著哭腔。
他沒回答,隻是一步步走過來。
燈光在他瞳孔裏碎成星子,我看見他後頸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紅——那是強行接入神經鏈接係統的副作用。
他蹲下來,用拇指抹掉我臉上的血,說:“剛才在塔下,聽見你說‘第二階段開始’。”
他的手指在發抖。
我這才發現他戰術服前襟全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可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淬了火的刀:“現在換我當你的穩定劑。”
通訊塔外傳來蘇醫生的呼喊:“顧明哲!神經鏈接器的過載警告!”
“我知道。”他把數據線插頭對準我後頸的接口,“但她需要我。”
插頭插入的瞬間,我倒抽一口冷氣。
兩股數據流在意識裏相撞:一股是我快被燒穿的神經,另一股是顧明哲的體溫、他實驗室裏消毒水的味道、他給我包紮傷口時刻意放輕的呼吸。
它們像兩條絞在一起的蛇,把即將崩潰的意識重新擰成一股繩。
“還能繼續嗎?”他的聲音混著電流,在我腦子裏嗡嗡響。
我望著塔頂的信號發射器。
銀線已經纏上了它的天線,像給黑夜係了條發光的絲帶。
林寒的嘶吼越來越弱,清道夫們的哭泣越來越清晰。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說:“再撐十分鍾。”
顧明哲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滲進來,燙得我想起去年冬天,他用體溫幫我捂熱凍僵的匕首。
他說:“我陪你。”
通訊塔外突然傳來歡呼聲。
是趙鐵柱的大嗓門:“看!那些清道夫把槍扔了!他們在給傷員包紮!”
我笑了。
病毒銀線順著信號發射器衝上雲霄,在夜空裏織成一張光網。
那不是怪物的觸須,是人類的風箏線——我要把它係在每一個被病毒吞噬的靈魂上,拉他們回家。
“林寒。”我對著意識網絡說,“你輸了。”
回應我的是一聲綿長的電子蜂鳴。
林寒的意識碎片在數據流裏炸開,像被風吹散的灰燼。
可還沒等我鬆口氣,顧明哲突然悶哼一聲。
他的戰術服內袋冒出青煙,神經鏈接器的警告燈紅得刺眼。
我抓住他的手,摸到他掌心全是汗:“你在發燒?”
“沒事。”他扯了扯嘴角,“隻是鏈接器過載。”
我知道那不是沒事。
神經鏈接器過載會灼傷大腦,輕度失憶,重度……我不敢往下想。
可他的手指還緊緊扣著我,像要把自己的生命力全渡給我。
“再五分鍾。”我輕聲說。
他點頭。
病毒銀線還在往上竄。
我能“看”見它們穿透雲層,掠過月亮,往城市的各個角落蔓延。
每到一個地方,就有一盞燈亮起——是流民區的篝火,是安全基地的探照燈,是被清道夫占領的超市裏,有人顫抖著點燃了蠟燭。
顧明哲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
他的呼吸噴在我耳邊,帶著鐵鏽味:“悅悅,你知道嗎?”
“嗯?”
“你眼睛裏的銀河,比我在實驗室看過的所有星圖都美。”
我笑出了聲。眼淚混著血,滴在他戰術服的金屬搭扣上。
通訊塔的金屬樓梯突然發出呻吟。
是蘇醫生衝上來了,她的白大褂被勾破了幾道,手裏舉著應急電源:“鏈接器最多還能撐三分鍾!”
“夠了。”我抬頭看向塔頂的信號發射器。
銀線已經完全包裹住它,像給它穿了件發光的外衣。
我深吸一口氣,把最後一段記憶——關於顧明哲在實驗室說“可能”時的眼神,關於流民區孩子們喊“悅姐”時的清脆,關於我穿書那天在暴雨裏撿起的半塊麵包——全部推進病毒數據流。
“去。”我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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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銀線猛地一顫,然後如潮水般向四周擴散。
顧明哲的手指在我手腕上收緊。
他的體溫開始下降,像塊正在融化的冰。
我能聽見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弱,一下比一下慢。
“顧明哲?”我喊他。
“我在。”他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通訊塔外的歡呼聲突然拔高。
我不用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些被病毒吞噬的人性,正在重新回到他們體內。
可我的意識又開始模糊。
顧明哲的臉在眼前重影,變成兩個、三個、無數個。
我抓住他的戰術背心,摸到裏麵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是他總隨身帶著的病毒樣本盒。
“對不起。”我啞著嗓子說,“又讓你涉險。”
“傻。”他的拇指蹭過我眼角的血,“你救過我那麽多次,這次換我。”
蘇醫生的手搭在我肩上:“鏈接器要燒了!”
顧明哲突然笑了。
他的眼睛裏有光在閃,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悅悅,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嗎?”
“在黑市倉庫。”我點頭,“你說我像隻炸毛的貓。”
“現在不像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現在你像……像顆星星。”
他的手指從我的手腕滑落。
神經鏈接器冒出刺鼻的焦味,青煙裏飄著燒焦的電線味。
我抓住他的手,發現他的皮膚已經涼得像雪。
“顧明哲!”我喊他,“別睡!”
他沒回答。
通訊塔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阿玉的聲音:“悅姐!地下實驗室的門開了!裏麵有好多……好多培養艙!”
我抬頭看向塔頂。
病毒銀線已經完成了使命,正在緩緩消散。
夜空裏的光網逐漸淡去,露出稀疏的星子。
顧明哲的戰術服內袋還在冒煙。
我顫抖著摸出神經鏈接器,它的外殼已經燒得滾燙。
上麵的顯示屏閃爍著最後一行字:
【鏈接成功,數據已同步】
我低頭看顧明哲。
他閉著眼,睫毛上沾著血漬,像隻受了重傷的鷹。
可他的手還虛虛握著,像是要抓住什麽。
我把自己的手放進他掌心裏。他的手指自動蜷起來,輕輕扣住我。
“等我。”我對著他的耳朵說,“我去去就回。”
然後我站起身,往樓梯下走。
蘇醫生想扶我,我擺擺手。
阿玉的聲音還在繼續:“悅姐!培養艙裏有個人!他脖子上有和顧先生一樣的紅痣!”
我腳步一頓。
那是林寒的本體。
我摸了摸耳後的紅痣。顧明哲的體溫還殘留在上麵,像團小小的火。
“帶路。”我說。
阿玉轉身跑下樓梯。
她的腳步聲在金屬樓梯上敲出清脆的響,像首沒有歌詞的歌。
我跟著她往下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可顧明哲的手還在我掌心裏,給我溫度,給我力量。
地下實驗室的門就在前方。
門把手上纏著病毒銀線,在黑暗裏發著幽藍的光。
我伸手握住門把。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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