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哥總是心慈手軟。
    上次棒梗偷雞的事就是如此。
    誰能想到第二次犯錯時，他又在想妥協？
    “哥，你看劉光中臨走時說了些什麽？自己心中不正，嫉妒咱們，想偷車還反咬一口，這種人有什麽好可憐的？”
    聽弟弟說得有理，何雨柱也意識到自己確實不該同情。
    “而且，要不是他們還沒拆你的車，你想過嗎？要是真拆了，你周末怎麽去跟冉老師見麵？”
    這一提醒，何雨柱頓時醒悟。
    “對啊！我怎麽這麽糊塗，竟然還在替這種人操心。”
    說完，他轉身快步離開。
    夜半時分，何雨順終於看到大哥有所醒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隨後緊跟其後。
    既然車子無恙，當然是該回去休息了。
    不然明日如何有力氣幹活？
    回到家後，何雨順和何雨柱分別回房休息。
    可剛要躺下，何雨順便發現何雨水鬼鬼祟祟地靠近。
    嗯？
    何雨順猛然想起，正是何雨水告知有賊，才讓劉光中兄弟被抓現行。
    這般深夜，何雨水為何還不睡覺，獨自在院子晃蕩？
    心中疑惑，但他靜待對方開口。
    果然，何雨水走到跟前，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說："哥，我有件事要問你，務必要老實回答。
    "
    何雨順皺眉。
    這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他還是點頭應允，好奇她會說什麽。
    "哥，你對海棠姐到底有沒有特別的感情？"
    何雨水一本正經地詢問。
    這是好友托付的任務，她得嚴肅對待。
    何雨順啼笑皆非。
    萬萬沒想到，何雨水深夜造訪隻為問這種事。
    "還有別的問題嗎？這個問題太幼稚了，我不想答。
    "他語氣不悅。
    自家小妹成天不幹正事，淨琢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見何雨順敷衍，何雨水板起臉，鄭重其事地說："哥，認真點！這是海棠姐拜托我的，她明天就要回家了，特地讓我再確認一次。
    "
    何雨順聞言，意識到何雨水和於海棠都很認真。
    他自然也得慎重起來。
    思索良久，他緩緩說道："我對海棠隻是當作妹妹，絕無男女之情。
    "
    何雨順直言不諱，連何雨水都對他二哥的態度略感意外。
    不過這事終究是私人的，二哥既然這樣說了，自己也不便多言。
    難道要對二哥說“再想想”或者“於海棠是個好姑娘”之類的話嗎？
    這種話何雨水實在說不出口。
    “行，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告訴她。”
    “嗯。”
    何雨順點頭回應。
    看著何雨水離去的身影，何雨順沒再多想。
    他對於海棠本就沒那份心思，經由雨水轉達清楚也好。
    這麽想著，何雨順便躺下入睡了。
    次日。
    果然。
    於海棠一早便問何雨水：“我哥怎麽說？”
    她滿懷期待，眼神明亮。
    盡管明白可能性不大，心裏仍存一線希望。
    可惜，這份希望被何雨水的話徹底擊碎。
    “海棠，我哥說他對你沒那種想法，隻當你妹妹。”
    何雨水說完這話，沒敢直視於海棠的眼睛。
    她深知此刻海棠必然難過。
    事實的確如此。
    聽罷此言，於海棠眼中光芒驟然消散，宛如燈燭熄滅。
    “隻是妹妹啊 ”
    她喃喃自語，低頭絞動手指。
    看來自己終究未能走進他的內心。
    片刻後。
    似已釋然。
    於海棠抬眸，朝略顯愧疚的何雨水露出微笑。
    “做妹妹也挺好，今後咱們便是姐妹了 我家人安排我今日相親，得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玩。”
    說著，她沒等何雨水回應，轉身回房整理行裝。
    何雨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寬慰。
    她從未戀愛，無法體會於海棠這般心情。
    於海棠的行李不多。
    約莫一個多小時，大致收拾妥當。
    她提著行李，先向何雨柱告別，隨後前往何雨順的房間。
    見於海棠前來，正準備外出工作的何雨順微微點頭致意。
    昨晚，何雨水已告訴他要回家的事，所以他清楚於海棠此行的目的。
    “雨順哥，我得回去了，家裏安排我去相親 這段時間多謝你和雨柱哥的照顧。”
    何雨順注視著她眼中的淚光，明白她的心情。
    但男女之間的事情終究無法勉強，他對她僅存兄妹之情，怎能因她的心意便接受這段關係？這對雙方都是傷害。
    因此，他必須堅定立場，讓她徹底放下對他的期待。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照顧你是理所應當。
    若那楊為民再來糾纏，盡管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
    於海棠聽後點頭，心中已接受這份兄妹情誼，這已遠勝普通朋友。
    帶著釋然的微笑，她與何雨順告別。
    午後，何雨順來到廠房查看進展。
    新式轉爐外殼已完成，現需布置內部結構並安裝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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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他而言輕而易舉，幾天前他已做好充分準備。
    首先安裝的是耳軸和托圈，用於煉鋼爐旋轉時的聯動。
    接著是傾動電機和減速器
    經過一下午的努力，他順利完成了三個轉爐內部設施的布置。
    至此，工程接近尾聲，隻剩最後的封口工作。
    俗話講“一鼓作氣”，他決定趁熱打鐵完成改造。
    隨即召集建築隊，要求他們精心完成封口工序。
    待此步完成後，轉爐改造即宣告竣工。
    明天一試便知這新型頂吹轉爐的威力。
    何雨順滿意頷首，凝視著由他親手打造的轉爐，內心滿溢驕傲。
    此刻，吳顧曉也站在一旁觀察。
    她是廠裏的電影放映員，平日裏無所事事。
    聽聞轉爐即將完工，便特意前來親眼見證。
    大學時主修煉鋼技術的她，卻從未見過這種設計的煉鋼爐——與紅星軋鋼廠的側吹轉爐不同，寶鋼采用的是新型結構。
    “不行，必須盡快拿到何雨順的設計圖紙 得想辦法接近他。”
    吳顧曉暗自思忖。
    問題是，作為新人，她該如何與何雨順建立聯係？
    經過調查，她得知他的辦公室總是鎖著，隻有他本人及一名叫杜四的年輕人持有鑰匙。
    那個杜四長相普通，或許可以從他入手？
    吳顧曉心中盤算，對自己容貌充滿自信，認為憑借自身魅力，定能讓杜四屈服。
    正思索間，她返回宣傳科。
    剛進門，便見張主任帶著杜四進來了。
    “來，給大家介紹，這位小杜今天起調到咱們宣傳科，負責電影器械維修 哦，小吳你也回來啦？來，你跟小杜聊聊，他以前是何研究員的助手，在設備方麵很擅長。”
    張主任笑著引薦二人，渾然未覺兩人眼神交匯時閃過的微妙光芒。
    吳顧曉迅速反應，展露迷人笑容：“杜同誌，放映機似乎有些小故障，要不要現在去看看？”
    杜四心領神會，簡短回應：“好。”
    張主任對維修毫無興致，寒暄幾句便離開。
    吳顧曉引著杜四至存放電影器材的庫房，反鎖門戶。
    杜四察覺異樣，這女人絕非尋常。
    吳顧曉不再掩飾，走近道：“何雨順讓你來監視我？他這研究主任權力不小，一句話就能調動你的崗位 真令人佩服。
    不過，現在我給你個選擇。”
    她步步逼近，將杜四困於角落，靠近低聲：“我可以 ”
    杜四暗忖，這女子似有圖謀。
    “什麽選擇？”他追問，迫使對方攤牌。
    吳顧曉洞悉其意，卻不避諱。
    在對付何雨順時，她無十足把握，但對杜四這類小角色，她略有把握。
    這類人往往貪圖利益，易被收買。
    故而，吳顧曉雖輕視此人，卻又利用其弱點。
    “我知你是何雨順派來的，若能助我潛入他的辦公室，定有重賞 超出你想象的回報。”
    說著，她上前一步，抬手托起杜四下巴，以目光逼視，企圖動搖其意誌。
    生長於魔都的吳顧曉較北都女生更為大膽開放。
    魔都的女性受租界文化熏陶，思想更為開明，吳顧曉便是典型代表。
    她擅長以美貌達成目的，屢試不爽。
    然而，吳顧曉並非毫無原則。
    盡管她常借助美貌操控他人，卻始終未有人真正占有她。
    她堅信，憑借自身魅力，能讓杜四這樣的普通人明白利弊，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果然，杜四在她的注視下低頭沉默。
    "告訴我，你會給什麽獎勵？" 杜四聲音低微。
    吳顧曉輕笑："帶你進入何雨順辦公室，我會讓你觸碰我；找到轉爐改造圖紙，你便擁有我。
    就這麽簡單。
    "
    杜四擔憂地說："若被順哥發現，我在這軋鋼廠就待不下去，還可能因泄密被捕。
    "
    吳顧曉安慰道："這些你不必顧慮。
    事成後，我會帶你去魔都，至於家人，多幾張機票而已。
    北都查不到這裏。
    "
    杜四沉思良久，吳顧曉甚至察覺到他臉上的掙紮。
    這神情常見於背叛者，但她確信，最終他們都會站在她這邊。
    幾分鍾過去。
    杜四的情緒漸漸平複。
    他望著吳顧曉，目光已不再是最初的淡然，而是一種深藏的熱情。
    這種熾熱雖隱匿得極好，卻被敏銳的吳顧曉察覺到了。
    她輕笑一聲。
    她明白，從這一刻起，杜四將成為她的附庸，為她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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