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揭開布，露出裏麵的東西。
    "都在這兒了，這位大爺您好好看看 要是有什麽值錢的，您跟紅哥說一聲，讓他減免點欠款 "
    還沒說完，就被周力瞪一眼，立刻閉嘴，再也不敢多言。
    何雨順問："你叫什麽名字？"
    周力又瞪一眼："說話啊，何先生問你話呢！"
    這副樣子，若不知情的人，真以為周力是何雨順的手下。
    實際上，周力對何雨順心存敬畏。
    何雨順武藝高強，地位尊崇，還曾放過自己一馬，保全了自己的手指。
    因此，他對何雨順既敬且畏，才會有這般表現。
    那人一聽，渾身一震，顫抖著回答："我叫瓜爾佳·西查 "
    聽到這個名字，何雨順略微一怔。
    這個名字可不普通。
    "你家以前可是貴族？"何雨順問。
    "是的。
    "
    提到這個時，西查才微微挺直身子，仿佛隻有這姓氏能給他些許驕傲。
    這些細微的動作，都被何雨順看在眼裏。
    隻見他目光微挑，看向西查，慢條斯理地道：“時移世易，如今的你們已非昔日可比。
    一個個軟弱無能，實在不值誇耀，該知恥才是。”
    “說到你，難怪樣樣皆通——吃喝嫖賭無一不精，這分明是祖輩留下的陋習所致。”
    何雨順並非刻意針對西查，實則此話句句屬實。
    西查等人已不再繼承父輩的剛毅果敢，轉而沉溺於奢靡享樂，種種惡習無一遺漏。
    何雨順此言一出，西查頓時垂下頭，脊背佝僂。
    他深知對方所言為真，因此不敢反駁，隻能挺直身子默默受責。
    見狀，何雨順並未再多言。
    他此行本意不過是探查此處有無珍稀之物，無需與這般庸碌之人糾纏。
    至於提及西查的身份，僅因知曉這一點或許能讓箱中之物更接近真品。
    室內光線昏暗，箱內狀況難以分辨。
    經上次經曆後，何雨順有所警覺，提前備好了小手電筒。
    如此一來，便無需將物品搬出即可查看。
    何雨順打開手電筒，將光束投向箱內。
    咦，物件還真不少。
    但它們淩亂堆放，毫無包裝，讓何雨順看得心中忐忑。
    若其中藏有真貨，這般粗放擺放，難免受損。
    他迅速取出箱中之物，一件件仔細端詳，共計六七件，每一件似為年代久遠的古董。
    他逐一審視：
    首是一件青花瓷碗。
    觀其紋飾、工藝及底部窯印，不過民國製品，市麵上幾枚銅板便可購得，毫無價值。
    何雨順隨手將其擱置一旁。
    次為一盞老舊銅燈。
    這物件乍看挺唬人，但何雨順一眼便知它並非稀世珍寶。
    他對第一件和第二件都不屑一顧，目光匆匆掠過便罷。
    輪到第三件時，何雨順頓時來了興趣。
    乖乖，這東西他前世見過！
    這是一隻罐子，與他從前從周力處得來的鬥彩天字罐類似。
    不過，這罐子是青花瓷。
    何雨順拿起罐子查看底部窯印——明永樂年間！
    果然如此！
    他內心狂喜不已。
    這罐子正是他前世在香江見過的那件寶貝！
    它的名字很長，但他記憶猶新：青花垂肩折枝瑞果紋蓋罐。
    當時在香江蘇富比拍賣行拍出，售價高達兩千八百萬港幣！
    雖不及他那個世界存世僅十件的鬥彩天字罐珍貴，但也算得上極其罕見的古董。
    何雨順決心將其收入囊中。
    這個時代的人對文物的保護和價值認知尚淺。
    許多古董交易價格極低。
    比如西單市場的跳蚤市場常有古董出售，這些物件通常由商販低價從農民手中購得，再高價轉售。
    至於農民從何處得來，自然是從地裏挖掘。
    不過，這裏的買賣方式與現代不同。
    商販們用三塊錢從農民手上買進，隻要有人出五塊就能出手。
    那時的人哪能料到這些物件日後會如此值錢，無非覺得有人感興趣，能掙點錢罷了。
    比如何雨順認識的馬未都，就在早年以極低成本大量收購古董，後來成為知名收藏家。
    眼前這隻青花垂肩折枝瑞果紋蓋罐，便是馬未都曾遇過的寶貝之一。
    二十年前，馬未都與它擦肩而過，直到八十年代才再次相遇。
    那時他本想以四萬元購得，卻被他人以十二萬元搶先一步，徒留遺憾。
    如今，何雨順提前遇見了它，自然誌在必得。
    然而，他暫且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繼續審視後續幾件物品。
    第四件平淡無奇，毫無亮點，何雨順直接跳過。
    第五件，堪稱佳品！
    何雨順眼前一亮。
    前一件是罐子，這一件則是瓶子。
    但與之前樸素的青花瓷相比，此瓶更顯精致。
    其通體布滿絢麗多彩的花卉紋飾，仿佛百花爭豔，令人賞心悅目。
    他隱約記得，曾在瀏覽博物館官網時見過類似顏色的瓶子，當時還特別留意過 沒錯！這就是著名的“百花不露地”大瓶，清代乾隆年間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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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翼翼拿起瓶子，翻看底部窯印，果然確認為乾隆年間出品！
    何雨順內心狂喜不已。
    誰能想到，此次前來竟收獲如此豐盛？
    無論是“青花垂肩折枝瑞果紋蓋罐”，還是這件“百花不露地”大瓶，皆屬稀世古董，價值連城。
    若在後世拍賣，單是其中一件就能輕鬆拍出數千萬。
    這怎能不讓何雨順興奮？
    既然林中允諾任選兩件，那麽這兩樣定當收入囊中。
    何雨順嘴角微揚。
    不過，還有一件尚未查看。
    最後一項是一隻青瓷小碗，雖為真品，但相較前兩者，價值僅為其十分之一左右。
    即便如此，拿到後世拍賣，也能賣出幾百萬的高價。
    最終，何雨順果斷選擇了前兩件寶物。
    “周力，你跟紅哥說一聲，這裏的東西就這三個比較值錢，這兩個我帶走，剩下那隻小碗你交給林中，讓他好好保存，就說是我說的。
    過二十年，這東西能買好幾套房。”
    周力聽後，咧嘴笑了笑。
    “何先生，就憑這隻小碗，能買好幾套房？這事兒聽著有點玄乎，我不太信。”
    何雨順隻是笑笑，沒再多解釋。
    這個時代的人根本無法想象未來古玩市場的繁榮，說了也白說。
    “你隻需把這些話原原本本告訴林中就行。”
    周力點頭答應：“好。”
    隨後，何雨順讓周力幫忙將“青花垂肩折枝瑞果紋蓋罐”和“百花不露地大瓶”包好，重新放回箱子裏，準備一會兒用自行車帶回。
    至於那隻青瓷小碗，則讓周力裝進口袋帶回去。
    最後，何雨順問西查欠林中多少錢。
    “一百塊。”周力回答。
    何雨順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西查，對周力說道：“你回去告訴林中，說他這隻小碗值一百塊了。”
    周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同意，選擇相信何雨順。
    畢竟紅哥說過，要與這位何先生處好關係。
    而最驚訝的則是躲在角落裏的西查。
    當得知何雨順替他說情，還說小碗能抵一百塊時，西查立刻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
    何雨順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啼笑皆非。
    自己從他手裏拿走的幾件古董價值數千萬，如今卻要接受他的磕頭致謝，真是諷刺。
    不過，這一切與他無關。
    他的目標已經達成。
    今日所得的兩件古董，總價超過五千萬。
    當然，這些錢要等十幾年後才能兌現。
    但何雨順並不擔心。
    他有信心再等上十幾年，因為他還要去香港發展一段時間，對於他而言，十幾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何雨順不再理會在地上磕頭致謝的西查，抱著箱子，心情愉悅地出門。
    “行了，你別跟著我了。
    把你的小碗收起來，等林中回來時再給他。”何雨順將箱子固定在自行車後座上，對周力說道。
    周力點點頭。
    臨走前，他似乎還有些話想說，卻又猶豫不決。
    察覺到周力的遲疑，何雨順催促道：“有話就說，我要走了。”
    周力撓撓頭，依然難以置信地問：“這破碗真值錢？”
    還是老問題。
    何雨順歎了口氣。
    現在人的文物意識太薄弱，說了也沒用。
    他自己已經解釋過一次了，可周力仍不斷追問，顯然還是不信。
    “最後一次告訴你，這東西現在確實不值錢，但再過十年、二十年就不同了。
    當然，如果你沒耐心等這麽久，也可以賣掉。
    至於能賣多少，全看買的人是否需要。”
    “如果沒人要，可能五塊都賣不出去；若有買家急需，或許能賣幾十塊。
    總之，現在它毫無價值。”
    這下，周力徹底明白了——這是典型的買方市場！如今想買的人少，想賣的人多，隻要能換點錢，就值得出手。
    不過，想到這裏，他對何雨順更添幾分敬意。
    不愧是知識分子，竟甘願等待十幾年。
    也許，這隻是他個人興趣？
    周力百思不得其解，最終接過瓷碗和那二十元離開。
    這錢是約定好的報信報酬。
    ...
    何雨順推著自行車回到四合院。
    進屋放下箱子後，他注意到旁邊還有東西，好奇地問：“這裏麵裝的啥寶貝？”
    何雨順笑著取出其中物件，給何雨柱看了一眼。
    何雨順仔細打量了一番，嘴角微揚：“嗯，這東西確實好看，價格應該不低，怕是要花不少錢吧？”
    何雨順忍俊不禁。
    這就是當時古董常見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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