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車間門口，麵對幾個車間不知該先進哪個，這讓他有些為難。
    這時，他忽然想起四合院的老前輩易中海。
    這位老大爺不僅是廠裏的元老級人物，在廠內外都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何雨順自打到紅星軋鋼廠不久，對這裏的人和事還不太熟稔。
    若是要挨個車間找人，無疑費時又費力，倒不如請老大爺幫忙推薦，他肯定更清楚哪些人適合。
    於是，何雨順直奔三車間，那裏正是老大爺工作的地方。
    作為資深鉗工，老大爺定會樂意相助。
    果然，何雨順一進車間，發現大家都埋頭幹活，氣氛嚴肅而專注，這讓他感到滿意。
    透過人群，他一眼瞧見了老大爺忙碌的身影。
    “一大爺！”
    何雨順喊了一聲，可是一大爺似乎沒聽見，依舊低頭與旁人交談。
    車間內嘈雜喧鬧，兩人雖靠得近，說話仍難以聽清。
    何雨順一時忘卻了這點，見一大爺在車間，心中激動，脫口而出。
    未料自己聲音剛落，便被車間噪音吞沒。
    此刻何雨順才意識到，一大爺距離他甚遠，車間又如此吵鬧，根本不可能聽見自己的呼喚，不為所動也在情理之中。
    何雨順走向一大爺的方向，打算請他出來詳談。
    然而剛邁出幾步，就見到寡婦秦懷茹朝自己走來。
    平日大家都在工作，她此時前來，何雨順心生疑惑。
    畢竟秦懷茹的工作是他安排的，初衷是為了讓她自食其力，而非依賴何雨柱。
    若非何雨柱屢次替他解圍，招來閑言碎語，或許他早與前女友成家立業。
    他的伎倆雖能瞞過何雨柱，卻難逃何雨順法眼。
    同住四合院，他對每個人都很熟悉，包括眼前這個寡婦。
    \"何雨順...\"
    秦懷茹靠近，以嬌柔嗓音喚道。
    盡管車間喧囂，但她緊貼何雨順身旁，他聽得格外清晰。
    這一瞬間，何雨順如遭電擊，全身僵硬，從頭至腳皆感酥麻。
    抬眸看去，秦懷茹雖在車間勞作，卻難掩臉龐之美，無一絲歲月痕跡，肌膚細膩，仿若掐得出水。
    他上下打量秦懷茹一番。
    她身著工裝，卻難遮曼妙身形，曲線玲瓏有致。
    胸口紐扣因豐滿而緊繃，似隨時會崩開。
    何雨順迅速移開視線，隻瞥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秦淮茹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心中略感失落。
    她以為以自己的外貌，男人見到時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何雨順也不例外，隻不過他的反應稍顯羞澀。
    其實這並不奇怪，即便何雨順學識淵博、收入豐厚，終究也是個普通男人，免不了會被外表吸引。
    秦淮茹嘴角微揚，見何雨順主動避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或許是擔心被她發現什麽。
    她踮起腳尖，一隻手掌輕掩唇邊，本想靠近他耳畔低聲細語，卻感受到他因察覺到她的靠近而向後退了一步。
    何雨順無意與秦淮茹有任何交集，他知道對方慣用的手段對他無甚作用。
    更不願與一個寡婦產生任何親密舉動，以免招來閑言碎語。
    秦淮茹未曾料到何雨順竟會退避，平日裏無論與誰交談，總有人趨之若鶩，唯獨他始終疏遠。
    剛才明明還在注視她的胸口，此刻為何又這般冷淡？是因為害羞，還是礙於周圍人多？
    由於方才試圖貼近說話，秦淮茹腳下不穩，身體隨之搖晃，連帶胸前也隨之一顫，整個人都晃動起來。
    何雨順原隻想觀察她的意圖，卻無意間目睹了這一幕，頓時感到尷尬不已。
    他連忙收回目光，告誡自己切勿再盯著她看，否則傳出去難免惹人非議，畢竟自己已有女友，對她並無他念。
    於是，他快步繞過秦淮茹，走向車間深處尋找一大爺。
    秦淮茹見狀欲挽留，卻意識到車間內眾人皆在注目，貿然伸手拉住何雨順未免失禮，隻好作罷。
    這工作的收入還算不錯，至少養活自己和兩個孩子不成問題。
    若此事傳到車間主任耳中，他會認為自己的生活作風有問題，不但受人指責，還可能丟掉工作。
    秦淮茹明白，作為寡婦的自己與未婚的何雨順，在大庭廣眾之下過於親密並不妥當。
    秦淮茹並非畏懼流言，這些年獨自撫養孩子和婆婆的經曆讓她深知，唯有示弱裝可憐才能勉強糊口。
    若非她是寡婦，何雨柱怎會如此體貼？她總懷疑何雨柱別有所圖，但實則何雨柱隻是出於同情，想盡力幫助同院的孤女寡母。
    秦淮茹克製住了伸向何雨順的手，可情緒卻難以平複。
    她心中怒火翻騰，若是不在車間，定要質問他為何總是避而不見。
    想到此處，秦淮茹忍不住跺腳。
    或許因體態偏胖，稍有動作便身形晃動。
    何雨順本無意搭理秦淮茹，他是來找易中海談正事的。
    未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走進車間後，何雨順驚訝地發現，身邊隻有易中海正低頭與蹲在地上的人交談。
    細瞧之下，那人竟是易中海的徒弟朱誌國。
    易中海耐心地用手示範，指導朱誌國如何用鉗子固定兩塊鋼板。
    身為八級鉗工的他不願技藝失傳，故傾囊相授。
    車間內機器轟鳴，易中海專注於教學，絲毫未察覺旁人的存在。
    何雨順見二人專注，亦未打擾，安靜地立於其後。
    不多時，朱誌國依照指示完成了任務，易中海滿意地點點頭，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勵。
    何雨順似乎在肯定小朱的工作成果，顯得十分滿意。
    何雨順目送一大爺教導完朱誌國後，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微微一笑。
    此時，易中海才察覺到身後有人拽著自己的衣服，轉身一看，竟然是何雨順。
    “怎麽會是你？”易中海驚訝不已，他從未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何雨順，畢竟對方是軋鋼廠的工程師，平時隻會在遇到技術難題時才會現身車間。
    難道何雨順是特意來找自己的？易中海滿心疑惑。
    這次，何雨順沒有大聲嚷嚷，隻是貼近易中海耳邊低聲呼喚他出去，同時用手指了指車間門口，擔心對方聽不清，還用手勢輔助表達。
    何雨順覺得車間內實在太嘈雜，即使提高嗓門喊話，效果也不佳，因此想把易中海帶到門外再說。
    易中海隱約明白何雨順的意圖，應該有什麽事情需要單獨商議，於是低頭對蹲在一旁的徒弟朱誌國道別幾句。
    可惜何雨順完全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因為車間的喧囂震得他耳膜生痛。
    工人們早已適應這種環境，即便機器轟鳴，依舊專注於手頭工作。
    若需溝通，大家通過簡單的手勢就能傳遞信息。
    何雨順較少涉足車間，此刻置身其中頗感不適，說話聲也隨之放大。
    見易中海正與朱誌國交代事情，他便靜靜等候於後方，大概是在告知自己即將離開。
    點頭示意完畢後，易中海也指向車間出口方向，表示自己處理完畢，可以隨他出去了。
    兩人未發一言，默默跟隨，最終一同走出車間。
    途中，易中海注意到秦淮茹站在旁邊，朝車間機器方向努嘴，示意他快回去幹活，站在那裏閑著幹啥呢？
    秦淮茹張著嘴像是要說話，何雨順卻聽不到一個字。
    隻見她扭扭捏捏地轉身，朝著機器方向挪動腳步，每一步都很小，明顯不情願地往車間深處走去。
    老大爺易中海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頭歎息。
    秦淮茹到車間工作後，不僅不專心幹活，反而愛和同事閑聊家長裏短。
    這工作本是何雨順特意為她安排，讓她能靠工資養活自己和兩個孩子，老大爺雖知道實情，但礙於鄰裏關係，不便多說。
    大家或多或少會關照這位寡婦，卻又不能太過明顯，以免招來閑言碎語。
    然而秦淮茹的態度讓周圍不少工人不滿，常向老大爺抱怨她的表現。
    時間久了，老大爺也無法忽視，偶爾當眾批評她幾句，以此表明自己的公正立場。
    即便如此，秦淮茹依舊我行我素，偷懶成性，這讓老大爺頗為頭疼。
    他每次看見她都隻能無奈搖頭，心想若真要處分她，丟了工作她母子生計便無著落。
    若不管，車間裏的輿論壓力又讓他難以應對。
    兩人離開車間後，何雨順感覺頭腦清爽了許多，說話聲也自然柔和下來。
    “一大爺。”
    何雨順的聲音依然洪亮，似乎仍處於車間環境之中，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門。
    或許是還沒適應外麵的安靜，他忘了現在不用大聲講話。
    “小夥子，你這嗓門倒是不小！”
    老大爺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驚了一下，隨即笑著打趣起來。
    “我不是有意的。”
    何雨順也笑了，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這樣說話。
    “一大爺，剛剛在車間裏聲音確實太大了，我一時沒注意，沒嚇到您吧？”
    “沒事，我都習慣了，你這點聲音不至於讓我害怕！”
    “您吃了嗎？”
    何雨順思索片刻後決定，直接提及找一大爺的事情似乎不太妥當，顯得自己毫無準備，仿佛忘記了對方。
    於是他打算先與一大爺寒暄幾句，再步入正題。
    “小子，跑車間找我，是關心我有沒有吃飯吧？有事直說就行！”
    一大爺一眼看穿了何雨順的心思，既然如此，他索性開門見山：“廠裏計劃熱爐改造，需挑選幾人接受技術培訓，這事包在我身上！”
    一大爺並未細問具體需求，隻聽說要選人，便痛快應下。
    午後陽光強烈，令人難以睜開雙眼，卻讓何雨順感受到陣陣暖意。
    站在三車間外，他與一大爺易中海交談，不時因烈日眯起那雙迷人的眼睛。
    頭頂烈日無遮攔，何雨順說話間，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一大爺，您怎麽這麽爽快就答應了？連我找什麽人都不清楚。”
    “找幾個工人而已，這事兒對我來說很簡單。”
    多年在紅星軋鋼廠工作的經驗，讓一大爺對工人和環境了如指掌。
    在他看來，選幾個工人不過是小事一樁，完全不必如此謹慎詢問。
    但他並不知道何雨順的具體要求，隻是草率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