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聽話,是要受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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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廢話嗎?
    你一個鬼怪,我一個大活人,能不怕?
    “你……你想做什麽?”我縮在被窩裏,像砧板上的肉,隻能無助而恐懼地望著他。
    “說得這麽大聲,不怕被人聽到?”他俯身靠近,冷硬的麵具幾乎貼到我的鼻尖。
    那麵具近距離看格外嚇人,他說話的氣息撲在我臉上,又濕又冷。
    我往被窩裏縮了縮,哆嗦著說:“你……你能不能不要纏著我?”
    “纏著你?”他輕蔑一笑,“不是你自願的嗎?不然同心繩怎麽會出現在你手腕上?”
    果然,我手腕上的紅繩就是我和他的媒介。
    我抿著嘴,委屈地搖頭:“我……我沒有,我是被騙的!”
    湯婆婆一直都在騙我。
    她壓根就沒安好心,處心積慮地把這紅繩套在我手上。
    他笑了一聲,沒有反駁。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了點尿意。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是被嚇出來的。
    他看我漲紅著臉,身子不安地扭動,麵具下那雙漆黑的眸子微動,冷冷地說:“你身上長蟲了嗎?”
    我又怕又尷尬,低聲說:“我……我想上廁所。”
    他湊到我耳邊,輕聲說:“我放你出去,你應該不會逃吧?”
    我咬著嘴唇,可憐巴巴地點頭。
    “我信你。”他坐起身,給我讓開了地方。
    不過,他不會在我起來後就把我殺了吧?
    嗯……應該沒必要多此一舉。
    我裹著睡衣起身穿鞋,手放在門把上,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居然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裏。
    接著,我一把拉開門,奪門而出。
    他都要弄死我了,這時候不逃,那不是傻嗎?
    “救命!”我大喊一聲,朝著大門撲過去。
    結果,我打開門後,一下愣住了。
    他坐在床上,眼神透著玩味,嘴角似乎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笑我的不自量力。
    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應該從門口出去嗎?
    為什麽會是我的房間?
    我轉身又朝另一個房間跑!
    可是每打開一扇門,都是我的房間。
    他始終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仿佛我是他掌心玩弄的獵物。
    我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跑了好一會兒,累得氣喘籲籲,他卻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裏。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鬼打牆嗎?
    這鬼打牆可算給他玩明白了。
    “果然,女人說的話都不可信。”他站起身,朝我走來,眸子裏滿是狡黠。
    我下意識往後退,可剛才身後還空空如也,這會兒卻成了牆壁。
    我後背一下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退無可退了。
    這是什麽鬼法?
    他這麽厲害的嗎?
    “還想逃?”他伸出白皙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並未用力,隻是逼迫我抬頭看他。
    這下,我真是心如死灰了。
    “我……我錯了!”我哀求道。
    他微眯眸子,略微停頓後鬆開了我,冷冷地說:“你身上的鬼氣怎麽變得這麽重?”
    我心說,你這個大鬼纏著我,我身上的鬼氣能不重嗎?
    但這種話我嘴上可不敢說,隻能眼巴巴地搖頭。
    “那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他語氣冷硬。
    我有點疑惑:“什麽?”
    “不是讓你把床底下的罐子埋了嗎?”他語氣不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
    我趕緊示弱:“我……我明天就去。”
    “現在就去。”他語氣不容置疑。
    “啊?”我滿臉驚訝,接著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行。我,我不敢。”
    現在深更半夜的,我抱著那鬼罐子出門,那不就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嗎?
    “怎麽,不想聽我的?”他話裏透著威脅。
    我都快哭了,委屈地說:“這兩天說不定就是因為那破罐子鬧的,害我白天都中邪。你讓我半夜三更的抱著它出去,這不是要我命嗎?”
    大概是被我的“真誠”說動了,他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說:“抱上它,我陪你去。”
    我是真服了。
    我出門就是不想遇到鬼,結果現在出去還得跟著一個鬼。
    這算什麽?
    我真不想出去,但他兩片眼刀子遞過來,嚇得我一激靈。
    “……好吧。”我有氣無力地說。
    我一尋思,要是把那罐子抱出去埋了,那顛婆知道後,不得要我命?
    但轉念一想,要是不埋,現在他就得要我命。
    不管了,多活一天是一天。
    我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將床下的黑罐子抱起來。
    好沉。
    我尋思這罐子裏該不會是一整個流掉的死胎吧?
    罐壁還涼颼颼的。
    我們倆出門的時候,小黑看到他就縮在狗窩裏炸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他倒是看都不看小黑一眼,徑直朝門口走去。
    淩晨的街道冷清得嚇人,隻有馬路兩邊的路燈孤零零地散發著微光。
    走了一會兒,我雙手都快酸死了。
    他還在前麵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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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聲抱怨:“就不能隨便找個空地埋了嗎?”
    “朝東是因為日出東方,借東升之氣,加上陽木封住鬼氣!”他扭頭冷冷地說,“你很想被鬼氣纏身?”
    我肯定不想啊。
    可是我抱得手好酸,但又不敢叫他分擔。
    冷清的街道上,偶爾有一兩個行人。
    他們好像看不到他一樣。
    可能是我抱著像骨灰一樣的罐子,瞅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家本來就偏,我們倆都快走出縣城了,到了一個老舊的公園。
    裏麵有一棵挺大的老桃樹。
    他站在街道上看了一會兒,冷冷地說:“就這裏吧。”
    說完,他率先進入,領著我到了老桃樹下。
    看他意思,是讓我把黑罐子埋在這裏。
    都說桃木是辟邪的,鬼怪都害怕。
    我把黑罐子放在地上後,抬起頭卻看到他站在桃樹底下,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甩著酸痛的胳膊,打趣道:“這棵桃樹這麽大,你不害怕啊?”
    聽到我這話,他那雙黑黢黢的眼睛掃了我一眼,像看傻子似的,根本不回我。
    我真是自討沒趣。
    雙手恢複知覺後,我問他:“那個……現在怎麽辦?”
    “埋了!”他冷冷地說。
    我往四周看了看,剛好看到不遠處的綠葉裏有一把滿是黃鏽的小鏟,不過手把已經斷了。
    應該是種植被的時候被隨手扔在這的。
    我趕緊拿過來,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笑了一下,冷冷地說:“你這麽看我,是想讓我挖嗎?”
    我“啊”了一聲,趕緊擺手:“不不不,這種事可不敢勞你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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