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樹木一臉疼愛得望著傻姑，像是並不嫌棄傻姑有精神疾病一般。
    孟初寒繼續提問：“結婚多久了？”
    “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傻姑逃到你們村的，她從哪裏逃過來的。”孟初寒的詢問越來越犀利。
    曹樹木像是什麽都沒發現一樣，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隻是覺得警察問得太細致了，心裏還慶幸這些問題他都有想過。
    這次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不知道，隻是一個早上，我們村突然發現了傻姑，見她精神有問題，什麽都不知道。”
    “別人就不願意收留，於是我就先收留了她，反正家裏也沒人，多一個人也並不覺得有什麽，隻是多一口飯而已。”
    說得很大義凜然，十三年前收留的，孩子就已經十二歲了。
    還說找過警察，報過案，這要是網絡還在，好歹也要翻一翻記錄。
    可就不凡，張顏和孟初寒幾人都不相信他的說辭。
    可能嘛，就憑他們村裏的古怪行為，嚴重懷疑他們這裏是人販子窩點，把拐賣說成收留，真當法律不存在。
    孟初寒幾人都沒再繼續問，已經很接近真相了，就算現在沒有網絡，待他們查清楚情況後，也會讓這些人繩之以法。
    曹樹木家裏有四間房，把其他三間房收拾出來給他們住，兩個人一個房間，他和傻姑和兩個孩子一間。
    張顏見狀開口：“你讓傻姑和我住吧，床很大，我們三個完全夠住，你們四個倒是有些不方便。”
    不等曹樹木拒絕，張顏對著傻姑道：“傻姑，過來，願不願意和我一起住。”
    傻姑瘋狂點頭，看著張顏眼神都舍不得移開，傻傻得對著張顏笑。
    自從張顏來到她家，傻姑就沒離開過張顏，給張顏一種錯覺，好像不是傻姑粘她，像是在保護她。
    一直說她是漂亮的蝴蝶，要飛，去飛。
    或許是傻姑之前一直希望的事情，這才傻了也成了執念。
    “春華，既然警察同誌今天不走！那你就先跟我回去吧。”突然傳來曹黑子的聲音，嚇得方春華全身都僵硬了。
    迅速把頭縮進脖子裏，彎腰把頭低在雙膝間，作為一種保護姿態，默默等待接下來的風雨。
    張顏眉頭一皺，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半抱著她給她安全感。
    就聽見她顫顫巍巍的開口：“我要和張警官睡，不回去。”
    聲音很小，但曹黑子聽到了，他壓著脾氣好生好氣的說：
    “住自己家總歸是要舒服些，再說了你和張警官睡，不是會擠到她，你睡覺有多麽不老實，我還是清楚的。”
    一副很了解又很曖昧的口吻來勸說，卻把方春華嚇得抱住了張顏的腿。
    她睡覺很乖的，自從來到這裏後，她晚上根本睡不著，有時候也不讓她睡覺，她怎麽可能不老實。
    不老實那也是黑瞎子造成的，回想起來都讓她害怕，喃喃自語：“我不回去，不要讓我回去。”
    “好！你不回去。”
    張顏出聲安撫，她作為女性，是很能清晰的感受到方春華對這村子的厭惡和恐懼，尤其是對曹黑子，那更是把害怕刻子了骨子裏。
    隻要有曹黑子的影子，聲音出來現，就會立馬出現應急反應。
    “我不怕擠，她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張顏踢方春華把曹黑子趕走，她也不喜歡這人，雖然在和方春華說話，眼神卻一直色眯眯地盯著她。
    曹黑子聽到這話，雙手握緊了拳頭，眼神極度不甘，恨不得用眼神把方春華殺死。
    要不是她這次逃跑，把警察給帶來了，他也不會被村裏人和村長責罵。
    尤其是她這麽久了還沒給他生過兒子，心裏就更加怨恨她，別人家的媳婦幾乎都是一個月就懷上了，她還快一年了。
    否則他也不會舍不得把她殺了，現在這天氣重新去找一個媳婦可不容易。
    可現在，她不得不死，就像曹詩文說的那樣，要是把她放出去了，說了村裏不好的事情，全村都得完。
    隻要她死了，這些警察不帶人走，他們不和他們硬剛，那也可以放人離開。
    可要是非要帶人走，最差的結果就是全村人和帶槍的警察拚，隻不過會損失幾十個人而已。
    “還是和我回去吧？先回去吃點東西也好，你總吃別人也不好，現在糧食有多金貴，你又不是不知道。”
    曹黑子盡量裝得一副平常夫妻說話的態度和語氣，可完全沒學像，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張顏和其他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更別說對他十分恐懼敏感的方春華了。
    “你還是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家裏，不是說擔心你媳婦一個人回娘家嘛，明天跟著我們一起走。”
    這回不回娘家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挑破而已。
    剛剛出門的時候，他們沒叫曹黑子，現在他又出現，楊星雨和楊傑就調侃他。
    “還有準備去見親家的禮物，也別忘記了，多準備些，別寒磣，畢竟是讀過書的女兒嫁給你，是你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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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看上你什麽，要什麽沒什麽也就算了，人也長得不行，是我家妹妹找這樣的，我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兩人一唱一和的，說得曹黑子無地自容，他本來就對自身樣貌很自卑，從小到大也沒有姑娘願意多看他一眼。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媳婦，他想要個孩子也很困難，村裏的人都說是不是他不行。
    還打算要是他真不行，就幫忙送他個兒子。
    要不是對方人多，還是警察帶槍，他非要和人打一架不可，找回他男人的尊嚴。
    “你這臉怎麽了？是凍的吧？都凍紫了，快回家烤火去。”
    楊傑很損的對曹黑子說了這話，這哪裏是凍的，是氣的，就這點氣性，兩句話就把他氣成了這樣。
    再多說兩句，那不得氣死。
    “哈哈哈。”大家都在心裏嘲笑。
    曹黑子因為最後那句話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快速轉身就走，最後還腳絆腳的險些摔倒。
    “哈哈哈~~~”
    “嗬嗬嗬~~~”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楊星雨更是大聲說了一句：“瞧，這腿短了就是不一樣，自己還能絆倒自己。”
    就連方春華都忍不住得笑了起來。
    傻姑是笑得最開心的，也是最大聲的，拍著手樂嗬得不行，完全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麽，隻知道開心。
    曹樹木想去製止，卻見孟隊長他們都在笑，也就沒管了，畢竟是個傻子，誰會在意呢。
    而走出去的曹黑子聽到腿短兩個字，氣得吐血，為了顯示他腿長，大步大步的走，最後一不小心滑了一腳。
    “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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