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滿城風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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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看著關興健壯的體格,終究還是放棄了獨自一人將關興扶下去休息的想法,還是叫了一個仆役過來一起幫忙。
    待扶到了客房之後,又讓侍女過來服侍關興洗漱一番,這才將回到自己的房間,此刻的關鳳早已等候多時了。
    “二哥安頓好了?”
    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風致。關鳳沒了白日裏的明豔照人,沒有了手持兵刃的那份英姿颯爽,添了幾分朦朧和柔和。
    “安頓好了。”
    王安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再看看自己的體格,這做猛將的想法,終究隻是想法。
    關鳳見狀,柔夷撫上了王安的肩膀,力道恰到好處的幫王安鬆快筋骨,口裏卻是在抱怨著。
    “二哥也真是的,說好了是淺酌,可到最後還是爛醉如泥。”
    “夫人,這軍中向來單調,軍紀又嚴,二哥身為主將,自是要以身作則,今日就當放鬆了。”
    王安覺得肩膀的酸痛大減,便將關鳳輕輕摟住,關鳳看著王安的目光,又有些羞澀,可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便開始主動迎合......
    這其中的細節隻能省略,若是不省略,沒辦法通過啊)
    夜半時分,紅燭殘照,一番操勞之後,聽著外麵的敲更聲音,心中有一種滿足感。
    手中有這麽一點小小的權力,身邊有一個賢惠的妻子,這日後還會有幾個孩子,這在後世,以自己的出身和能力來說,是絕對難以企及的。
    若是自己的父母也能夠過來,那便是更好。
    篤,篤篤。
    當。
    一晃近十年,幾次夢回,又能如何?不過是徒留感慨。
    一念及此,不由得將身旁的關鳳摟得更緊了些,這倒是讓關鳳以為如何了,想著方才的愉悅,便又開始癡纏......
    王安這邊軟玉溫香,可成都的其他地方,殺意正在悄然滋長。
    ......
    城內一處小院,從外麵看來,這裏麵的燈火早就已經全部熄滅,按理說這樣的房間裏麵本該是寂靜無聲,又或者是人熟睡之後的酣眠,可此刻卻隱隱約約傳出人的低語。
    這聲音,若不是趴到門上,都難以聽清楚。
    “原本想要散布消息,引得那些桑農和絲商心中不滿,到時候再挑起一些亂子,正可以火中取栗,如今,”
    這人說到了這裏,頓了頓。
    “如今,怕是再難做了。”
    “先生,我等已經潛入這益州月餘,卻始終不得寸功,那大牢守衛森嚴,實在難以靠近。”
    另外一個聲音響起,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依舊能聽得出其中的殺伐果斷之意。
    “此事不能著急,先前派出了三波探子,已經折損了兩波,如今已然是打草驚蛇,若是此刻冒然動手,說不得便是我等,也難以逃脫。”
    這第一個開口的人,語氣不急不緩,似乎成竹在胸。
    “可先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大王有令,務必將二位將軍救回去。”
    另外一個聲音響起,語氣中似乎有些著急。
    “說了,此事不能著急,一著急,不說是原本派出去的探子,便是這處據點,也會被人發現,到時候你我又豈能有生路?”
    這人的聲調,稍稍高了一些,似是想要將這道理講明白,又好像是要將這人強壓下去。心中卻頗有些不滿,這次怎得就派了這樣的人入川?
    “你且想想看,此番跟隨你一道入川的好手,還剩下多少?”
    “可是先生,這任務不能不完成。我等進入成都,不就是為了營救二位將軍麽?”
    先前話語著急之人說道。
    “營救二位將軍,固然重要,可我等在此地紮根,將這益州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回去,難道就不重要了麽?
    這人頓了頓,而後又緩緩開口。
    “營救二位將軍,不能急於一時,我當初帶人進入這成都,好不容易才立住跟腳,如今若是冒然動作,不但前功盡棄,便是想要再建立這等據點,都是難上加難。”
    “先生不肯幫忙,也無妨,我如今手下還有五十多人,我自己去救便是。”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裏,這人就立刻想要自己動手。
    “你等本就是從外麵進來,如今又在我這落腳,若是你等如此莽撞動手,隻消被人抓住蛛絲馬跡,我這手底下二十餘人,又該如何過活?”
    這人的聲音陡然間高亢起來。
    “原本就打算製造混亂,而後攻破城中大牢,救出二位將軍,你這般阻攔推脫,可曾想過報效大王?”
    一見到雙方都有談不攏的可能,這另一邊的兩人,也是不肯放鬆,這些時日以來,自己等人一直在成都大牢的周圍打探情況,這大牢的兵力部署,獄卒的武器配備,巡邏的時間間隔,乃至於每個班次的輪換時間等等,都一一做了記錄。
    若不是自己手底下隻剩下了五十多人,他早就帶人強攻了。
    “我孤身入敵境,家小都在許昌。”
    這人也毫不客氣的說道,自家擔著性命的幹係,來到這益州,可謂處處小心謹慎,怎奈如此被人誤解。
    “哼,商人最是無信,聽聞你這幾年來,又在蜀中納了不少的姬妾,還給你生了兒女,這許昌的家小,又濟的甚事?”
    這語氣殺伐之人見狀,也將這人的一切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兄弟啊,我這是常年要在蜀中經商的,若是不在此地安家落戶,誰人會相信我?那許昌的家小,與我有血肉之親,我又怎會做出那等禽獸之事?此事,還當從長計議,何況這消息今日才出來,想來那趙普等人,比我等還要著急。且再等等,待這兩日那趙普再次召集我等商議之後,再做定奪,如何?”
    這人已經是快跪下了,不過是因為出身寒門旁支,一心想要出頭卻極為困難,先前好不容易得了這麽一個職事,雖然危險了一些,可自家的兒子卻不必再如同自己這般。
    想來如今一晃已經過了三年,原本那個蹣跚學步的孩子,而今也當是要開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