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機深沉沈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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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的威壓傾瀉而出,麵前的人,是他的臣子,他的棋子,亦是他的兒子。
宮殿的大門豁然打開,慶帝緩緩走出,看向範閑的眼睛,有憤怒,有審視,還有一絲明悟:“大宗師啊,怪不得敢來挑戰朕,可是你要知道,大宗師與大宗師,亦是有差距的。”
慶帝這身功力,是葉輕眉最完美的作品,盡管他依舊恐懼著那個名為巴雷特的神器,可他自信,天下武功,他當屬第一,因為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葉輕眉,自然不會再有第二個李雲潛。
隻是......慶帝看向沈幼安的眼神微微冷厲,他自信十六歲的範閑打不過此刻的李雲潛,可沈幼安的存在到底讓他有些在意,無他,隻是因為沈幼安與當年的葉輕眉實在是太像了。
範閑抬起右臂,由肩頭至肘至腕,再至他右手平穩握著的劍柄,以至那一絲不顫,穩定的令人可怕的劍尖,直直對著皇帝的麵門,聲音冷冽,再一次重複了剛剛那句話:“微臣範閑,請陛下駕崩。”
大宗師的速度很快,不過一瞬,兩人已經纏鬥到一起了,沈幼安的目光落到了兩人以外的地方,雖然看似平靜,但是這周圍其實已經來了不少人。
本來就在宮內的九品高手洪四庠自是不必說,宮牆之上的五竹,還有宮牆外忙忙碌碌的陳萍萍和範建,還有......沈幼安目光悠遠,仿佛已經透過厚厚的宮牆看到了匆匆趕來的各方人手。
慶帝的確是老牌大宗師,但是範閑雖然剛晉級大宗師不久,但他功法奇特,又有層出不窮的各種手段,淩波微步運用到極致,慶帝也是輕易不得近身。
高手對決,可能纏鬥良久,也可能勝負就在一瞬間,大宗師之戰,天地為之變色,破壞力驚人,但境界不夠的人,其實連對戰雙方的動作都看不清,很遺憾,沈幼安目前就在這個境界不夠的階段。
慶帝越打越心驚,隻覺得是葉輕眉當年藏私,將好東西都留給了自己的兒子,不然以範閑這個年齡,晉升大宗師已是勉強,如何能與他打的有來有回,甚至隱隱壓製他。
這分神的一瞬間,就是致命的一瞬間,兩人的白衣都已經染上了鮮血,像是雪地裏的朵朵紅梅,隻是此刻,已然分不清身上的血都是誰的。
當第一縷晨光灑向大地的時候,這場牽動無數人心神的戰鬥已經來到了尾聲,慶帝躺在地上,他的腹部傷口不斷地流著鮮血,慶帝失去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氣勢和從容,張口的瞬間鮮血順著嘴角不斷流出,他卻渾不在意,隻是定定地看著範閑:“你.......你....赫赫,你不應該來....你怎麽能聽這個女子的話,就來弑君,你知道.....我不僅僅是你的君上,還是你的親身父親,殺了我,你日後,又該如何自處。”
慶帝的眼裏,有濃濃的失望和疼惜,好像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隻是憐惜眼前人背上了
弑君弑父的罵名。
範閑聞言一怔,手中的劍跌落地上,似有淚水從他的眼角劃過,慶帝看的不真切,範閑跪伏於地上,哭的身子直顫:“親生父親?我殺了我的親生父親?我怎麽能......不.....我的父親是範建,不是你。”
慶帝就這樣溫柔地看著範閑,像所有包容孩子犯錯的父親那樣:“當然....鑒查院,內庫,都是為你準備的,從你入京開始,我就要讓你成為慶國至高之人。”
慶帝以為他是了解範閑的,他是在密報裏看著範閑的,範閑這個人,善良,正直,有道德底線,所以他才要範閑成為純臣。
突然,範閑抬頭抓住慶帝伸出的手,眼神清明,分明一絲淚意也無,笑的扭曲而惡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親,當年你就是這樣殺死了我的母親的嗎?你以為,我也會這樣死在你手上對嗎?”
這是範閑第一次叫他父親,也是範閑最後一次叫他父親,這也是範閑第一次對一個人展露這樣濃重的惡意和瘋狂。
慶帝的眼裏閃過一絲懊惱,隻要這隻手碰到了範閑的頭,不,範閑的任何地方,範閑沒有防備之下,必死無疑。
可最後李雲潛卻笑了,他指著範閑:“範閑,從前我很失望,你像葉輕眉,可今天,範閑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李雲潛的種,你像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李雲潛就斷了氣,已然看不到生的希望,再掙紮也是無用,不如體麵地去死。
李雲潛死了,範閑再也支撐不住,噴出一口血,頹然倒在地上,他身上的傷,也就是比李雲潛好一點罷了,支撐到現在,全憑著一股恨意和大宗師的體魄。
範閑就這樣躺著,看天一點一點變白,他應該掏魔藥了,可是他不想動,直到少女的臉闖入他的視線。
少女依舊幹幹淨淨,和範閑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其實如果少女出手,這場戰鬥結束的很快,但是範閑希望自己來,是為了母親的仇,也是為了少女永遠幹幹淨淨不背上弑君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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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少女,範閑的眼睛一點一點變亮:“安安,我做到了。”
沈幼安卻說:“範閑,你是範閑,你不像他,你不像任何人。”
範閑的眼淚突然大顆落下,像是小獸嗚咽:“對,我不像他,我從來不像他。”
等範閑哭夠了,沈幼安才把魔藥遞到範閑嘴邊,範閑本能地吞咽,眼睛瞬間睜大:“桃子味的?”
沈幼安摸了摸範閑的頭:“嗯,獎勵你。”
範閑卻還記掛著沈幼安的任務:“應該還沒涼,你現在去打大逼鬥還有用嗎?”
說實話,沈幼安自己都緊張的忘記還有任務的事情了,沒想到範閑還記得。
陳萍萍他們處理好一切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場麵就是,範閑躺在地上,沈幼安在那裏對著慶帝的屍體左右開弓,範建一下子腿就軟了,不能是同歸於盡了吧。
老父親連滾帶爬爬到範閑身邊,看見自家兒子睜著大眼看天,才算把心放到了肚子裏,退到陳萍萍身邊啪嗒就跪下了,兩個人齊聲道:“請陛下登基。”
範閑登基這件事,居然出乎意料的順利,主要是慶國皇室因為之前的鬧鬼事件和如今的石化事件,名聲實在是岌岌可危。
而朝中大多勳貴的子侄都在這一年內陸陸續續送到了豆沙樓讀書。
文臣是看上了範閑文道宗師的名聲,武將是看上了範閑的實力和武院的秘籍,共同看上的是慶帝對範閑的看重以及範閑背後的思南伯和鑒查院。
還有一些商賈為了能與範思轍搭上線,也送了不少子侄入豆沙樓。
反對範閑登基,那自家子侄,家族未來還不知道是個什麽下場,畢竟豆沙樓那個地方,連找都難找,可若是支持範閑,那自家子侄,可就是真正的天子門生,畢竟範閑可是豆沙樓的校長。
本來隻是送自家子侄去博一個前程,如今真正的前程來了,都不是傻子,誰又會守著對一個死人的忠心呢。
而那些真正忠君愛國的老臣,陳萍萍私底下帶他們去看了幾位皇子,以及告知了範閑的身份,除了老是會說什麽讓範閑認祖歸宗這種話之外,居然也沒有過於反對。
至於本該是最大阻力的林相,他本就知道自己已經礙了慶帝的眼了,更何況,他如今反對可是與朝中文武群臣作對了,他自然順應大流支持範閑。
範若若這一年的慈善事業幹的也是如日中天,慈幼院,粥棚的投資是一月比一月大,範閑還有個南慶詩神的名頭,範閑在百姓中的名聲好過絕大多數錢權貴。
商賈之流更是主動為範閑造勢,隻求能與皇家搭上線,若是不成,他們這個態度,能得了範思轍幾分青眼對他們來說也是莫大的利益。
百姓其實不在乎上麵坐的是誰,他們隻愛護上麵坐的人能不能讓他們吃飽,而範閑的上位,明顯讓他們看到了吃飽的希望。
所以當大皇子風塵仆仆趕到京都的時候,範閑登基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朝野的一片支持,已然是板上釘釘。
若是按照來的時間線,大皇子同範閑應該一同入京都,但是這次並沒有什麽假死事件,使團也沒有帶上什麽大公主,所以竟讓大皇子生生錯過了這熱鬧。
有各位大臣的支持,加上被範閑放出來的禮部尚書郭攸之的參與,登基大典被定在了三日後。
郭攸之是真沒有想到,範閑是皇家血脈,他聽到範閑登基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結果自家傻兒子帶著人來放他了,他被關的日子裏,沒想到兒子和範閑有了首尾.....阿不關係.....阿不反正是處的不錯。
郭攸之看著喋喋不休說著範閑為了他的驚世才華不惜放他爹出來官複原職的傻兒子,傻人有傻福這句話他是忍了又忍,算了,讓他先高興幾天吧。
沈幼安也沒想到,當時成立豆沙樓的無心之舉,如今能幫上這麽大的忙,她不知道,她如今在陳萍萍和範建等人眼裏,可算得上是老謀深算了。
當初他們走之前,請幾位長輩看顧豆沙樓,豆沙樓安全的連陳萍萍的黑騎都找不到,他們自然把心思放到替豆沙樓招生和揚名這件事上去了。
朝中大臣的子侄們都進了豆沙樓,未必沒有這幾位的推動,隻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沈幼安打的是這個算盤。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沈幼安最開始真的隻是想讓範閑的名聲更大一點,讓要對他下手的人有一點忌憚,隻是沒想到,幾位長輩太給力,給事情推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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