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溫柔地靠在吳堪懷裏，嗬氣如蘭：“相公，我們有孩子了，你開心嗎？”
    吳堪的手顫抖地摸上自己的肚子，不可置信地問白素：“你說什麽？”
    白素高興地眼淚都要下來了：“這就是我們螺類的繁衍方式，怕相公害怕，我一直不敢孕育後代，沒想到相公這般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相公果真愛我，我好高興。”
    這當然是騙吳堪的，她是白水素女，也是九幽素女，她在弱水之中嚐過凡人的諸多愛恨， 她的心眼子可一點都不比吳堪少，她和吳堪，可是真正的對抗路夫妻。
    吳堪：“幾個？”
    白素滿臉幸福：“相公昨日說了，越多越好。”
    吳堪的臉色逐漸變得灰敗，白素還嫌不夠，溫溫柔柔地又送上一記重擊：“相公，為子嗣計，我本來都準備給相公納妾了，沒想到相公為了我願意做到這個地步，相公，你真好。”
    吳堪笑得十分勉強：“你說什麽胡話呢，咱家哪有錢納妾啊。”
    這話不知道是在怨怪白素帶來的金銀不夠還是在安慰自己。
    白素：“可說呢，前幾日我上山打死了隻老虎，賣了許多銀錢，本來準備給相公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反而是相公給了我一個驚喜。”
    吳堪不說話了，白素能打死老虎，就也能打死他。    王母看了看白素，又看了沈幼安，哦這該死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白素扶著吳堪坐到餐桌邊，看吳堪的臉色還是不好，貼心安慰道：“相公可是怕疼？不用擔心，我們和人類不一樣，不會很疼的。”
    吳堪的臉色略微好轉：“不用剖開我的肚子什麽的嗎？”
    白素指天發誓：“絕對不用，我這麽愛相公，我如何舍得。”
    的確不用剖腹取子，因為在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吳堪吐了一晚上的福壽螺，其實也不能說是吳堪吐出來的，應該說是他的孩子們自己爬出來的。
    為了順利出生，福壽螺們分泌了大量的粘液，順著吳堪的食道一點一點往外爬，還好新生的福壽螺殼子比較軟，不然吳堪怕是要被活活噎死，一屍百命。
    剛被孵化出來的福壽螺，看不清外界的情況，但是他們在吳堪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吳堪極愛那事兒，早就被福壽螺的粘液給醃入味了。
    太好了，這可真讓螺感到親切啊，這裏就是螺的快樂老家吧。
    其實福壽螺和田螺不一樣，福壽螺將卵排出體外之後就可以自然孵化了，但白素作為一隻田螺不知道啊，他們田螺的傳承記憶裏告訴她，田螺就是在體內孵化的。
    也就是說吳堪這罪遭的.......算了也不算冤枉，他活該。
    瑤池內，眾仙絕望地閉上了眼，每當他們覺得到了自己的認知底線的時候，白素和吳堪就會打破他們的底線。
    白素激動地將一百來隻福壽螺收攏到水盆裏，臉上閃耀著母性的光輝：“相公，看，我們的孩子。”
    吳堪暫時將眼睛閉了起來，不，他不想看。
    吳堪的表情讓楊戩想起了一個死去的故人，牛郎，楊戩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坐在上首的沈幼安和哪吒還在哢哢炫靈果，楊戩扭頭，羨慕嗎，這樣的全自動闖禍機，他們家，有兩個。
    一日，勞作了一天的白師傅回到了那個樸素的家，迎接她的卻是滿麵淚痕的吳堪。
    吳堪無措地抱著水盆，水盆中的幾隻福壽螺一動不動，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樣：“素素，我就是想給孩子們曬曬太陽，結果忘了時間，他們就成了這個樣子。”
    三霄中的碧霄最是直爽，看不得吳堪這種小人：“哼， 要不是親眼看著吳堪倒掉了盆中的水，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
    白素見狀，不慌不忙地從水缸中舀了一瓢水放進水盆中，水盆中的幾隻福壽螺很快就恢複了生機。
    白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對著吳堪保證道：“相公不必擔心，隻有強者才配做我們的孩子。”
    可不都是強者嘛，當初幾千顆福壽螺肉進了吳堪的肚子裏，最後就活下來了那麽一百來隻。
    可見連生命力強悍如福壽螺這樣的生物也敵不過有毒的男人。
    不知道是“生產”的後遺症，還是因為處理不了那些“孩子”心情抑鬱了，被白素好吃好喝養著的吳堪一天天消瘦了下來。
    不過一月，吳堪便瘦成了皮包骨的模樣，他虛弱地躺在床上，蒼白的皮膚下不時會出現幾個奇異的鼓包，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的皮膚下遊走一樣。
    他要死了，白素的腦子裏出現了這樣一個認知。
    可是白素還不想讓他死，白素毫不猶豫劃開了自己的胳膊懟到吳堪的嘴邊，滿臉焦急：“我是神仙，我不會讓你死的，相公，張嘴，求你了，醒醒，喝下去。”
    血腥味在吳堪的口腔裏彌漫開來，吳堪逐漸恢複了意識，開始大口大口地喝起了白素的血。
    他還沒有做人上人，他還沒有富甲一方，他還沒有封侯拜相，他還沒有把白素敲骨吸髓，他不想死。
    仙人的血果然有用，吳堪很快就恢複了力氣，雖然還是一副皮包骨的模樣，但是吳堪覺得自己比以前健康多了。
    吳堪醒了，白素放心了，蓄在眼中的淚水滾滾落下：“相公，你終於醒了，可是嚇壞我了。”
    不少女仙看見白素這癡情的模樣，不由得歎息連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
    吳堪眼中有一道奇異的光閃過，又猛吸了白素的血，才把白素摟進懷裏，溫柔地擦去白素臉上的淚水：“素素別哭，你救了我的命，我要謝你。”
    吳堪又恢複成了他們初見時的溫柔模樣，白素靠在吳堪的肩膀上，滿臉動容：“相公，別這麽說，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麽活啊。”
    吳堪的手插進白素的如瀑的發絲裏，說話的語氣裏滿是癡迷和詭異的溫柔：“素素，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一百零八個孩子啊，那可太好了，他可太喜歡了。
    白素的法力順著血液進入吳堪的身體。
    你們要乖一點，慢一點吃，不要讓我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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