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教頭,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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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從前就知道林幼安是個膽大的,但是沒想到他們的膽子那麽大。
    這可是改朝換代的大事啊!
    林如海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敏兒,我對不起你啊!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
    林黛玉嘴角微抽:“父親,族譜從咱三這兒單開。”
    林如海的嘴角沒忍住抽動了一下:“我林家,五世列侯,世代忠良.....”
    林黛玉再接再厲:“父親,成功之後您就是太上皇。”
    林如海的嘴角又抽動了一下:“我林家,詩書傳家,書香門第.....”
    林黛玉逐漸變得人機:“父親,詩書傳家和天下傳家能比嗎?”
    林如海再也繃不住臉上的笑容了,但還是有點生氣:“我就想知道,憑什麽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林幼安弱弱舉手:“那個,其實範老爹也不知道。”
    三人對視一眼:哦豁,還有個忘記說了。
    林如海瞪了林幼安一眼:“拿我和那老狐狸比?造反的是姓範還是姓林啊?”
    林幼安和林黛玉看了看坐著的範閑,範閑也低頭看了看自己,三人又想到為了造反事業忙忙碌碌的範若若和範思轍,從心底冒出了一個疑問:有差別嗎?
    但三人還是十分給麵子的站起來給林如海道了個歉:“對不起父親\叔父。”
    林如海揮了揮手:“嗯,下次注意,退下吧。”
    三人走後,屋內爆發了林如海的一陣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兒出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去告慰列祖列宗....誰說女子不如男......”
    然後哼著歌出門去祠堂的林如海就在門口和退下的林幼安三人又一次相遇了。
    林幼安三人飛快地遁走了。
    林幼安:“說真的,叔父有點裝誒。”
    範閑:“說真的,你這樣說話有一點機車誒。”
    林黛玉:“說真的,你們這樣說話有一點惡心誒。”
    小統:“說真的,你們三個誰也別說誰好嗎?”
    《流星紅樓》嗎?有點意思。
    其實範建並不是最後一個知道幾個孩子在幹大事的,甚至這件事他知道的還挺早。
    畢竟孩子們雖然把幾個老的都給忘記了,但是架不住範思轍他缺心眼啊。
    在範思轍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被自家老爹給摸透了。
    範建一開始也有點焦慮,但是很快就想開了,就這幾個孩子放一塊,不說天下無敵,但反正是沒那麽容易死。
    就算失敗了,如何呢,又能怎,皇帝弄得死他們嗎?
    區區造反,無甚可怕。
    隻能說就算再來一次,範建還是那個範建,一隻勇敢且護犢子的老狐狸。
    林如海:老狐狸,不如我了吧。
    範建:老狐狸,不如我了吧。
    夜色漸深,皓月當空,群星隱退,四野寂靜,唯有微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林幼安和範閑坐在高高的牆頭上,聽對方講,那過去的故事。
    那些他們以為在記憶長河中擱淺了的回憶,隨著兩人的敘述,再一次地複蘇,如春雨般灌溉彼此的靈魂,雨水滿滿積聚成水窪,池塘,河流,江海,最後,洪流將兩人淹沒。
    範閑:“就是一個普通的清晨,我普通地出門,沒想到我的命中注定就這樣從天而降。”
    真正的從天而降,沒有一絲誇張成分的形容。
    “砰”的一聲,林黛玉黑著臉打開了書房的大門:“姐姐,姐夫,你們一定要在我書房門口的牆上賞月聊天嗎?”
    林幼安:“你聽見了?”
    林黛玉:“很難聽不見吧。”
    範閑:“嘿嘿,我倆故意的。”
    說完,兩隻大蝙蝠就從林黛玉的書房門口飛走了。
    沒什麽特別的理由,閑來無事給明天要上班的妹妹犯個賤。
    小統:有時候真不知道林黛玉遇到你們是她的福還是她的孽。
    林黛玉歎了口氣,轉身回了書房,收起寫了一半的計劃書,拿出一張空白宣紙,略微思索,鄭重地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大字《豆沙樓建立計劃》。
    小統:我收回之前的那句話,你們純屬於互相折磨。
    姐姐和姐夫都閑出屁來了,貼心的妹妹必須得給他們找點事情幹。
    第二日,頂著個黑眼圈的林黛玉扛著銀槍帶著甄英蓮和賈環一腳踹開了瓊林苑馬軍訓練場。
    禁軍大營裏,幾個老兵懶散地靠在兵器架旁,遠遠瞧著新來的教頭在校場中央站定。
    “嘖,又換人了?”老趙叼著根草莖,眯眼打量,“這都第幾個了?”
    “第四個。”旁邊的小卒掰著手指,“張教頭幹了七個月,李教頭三個月,王教頭最長,一年零倆月,這個嘛……誰知道呢?”
    老趙拖長了調子,嘿嘿一笑,“瞧著細皮嫩肉的,能撐半年不?”
    眾人登時哄笑起來,皇帝生性多疑,短短三年,這禁軍教頭就換了四個,這也讓禁軍們對新來的教頭失去了敬重。
    確實,這新教頭除了身份貴重些、武功高強些、性別不同些……
    和前麵那幾個,也沒什麽區別。
    哦,對了,年紀還小。
    “十一?十二?”老趙眯眼估量,“毛都沒長齊的女娃娃,也敢來訓我們?”
    武狀元又怎麽樣,軍營可不是給這些勳貴子弟玩耍鍍金的地方。
    林黛玉從賈環手上接過弓箭,一箭射穿了笑得正開懷的老趙的帽子:“不服?來練練?”
    一個人,一杆槍,決戰到天黑。
    揚州慢的恢複力,加上霸道真氣破壞力,林黛玉憑著一杆槍,穩穩站在了訓練場中央。
    最後,禁軍們看向林黛玉的眼神和看怪物沒有什麽區別了,她就這樣吐著血,把他們一個個都給打趴下了?
    林黛玉嘴角微勾,要是他們一起上,她不一定能打得過,但是車輪戰,她還真是不怕。
    訓練場上躺滿了被林黛玉打倒的禁軍,林黛玉伸手一指,甄英蓮和賈環就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甄英蓮從身後的麻袋裏掏出藥罐:“這是上好的跌打損傷膏,比試歸比試,兄弟歸兄弟。”
    賈環補充道:“是啊是啊,教頭聽說軍中久未發軍餉,還說明日叫人送些過來,總不好叫兄弟們餓著肚子保家衛國不是?”
    胡蘿卜加大棒,誰吃誰迷糊。
    眾人看看手上的藥罐,這還是第一次有上峰如此為他們著想,好善良的教頭。
    又看看提槍站在中央的林黛玉,好凶殘的教頭。
    最後隻能:“教頭,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