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訝然：“另外的價錢？”
    玄珠解釋道：“我並非普通人魚，按你們人族說法，屬於皇族公主。
    想與我合籍，得先下聘禮，然後明媒正娶。”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海中妖族眾多，尤以人魚族無論名聲還是影響力都僅次於龍族，因為時常與人類合作，所以雙方關係密切。
    和親更是屢見不鮮。
    萬萬沒想到，人魚族的公主，居然在海妖閣的深海殿中當“公主”，這簡直不可思議。
    胡不歸來了興趣，咧著嘴問道：“什麽聘禮？”
    玄珠說道：“最少也得是水靈珠、液態水精、水靈果中的一種，而且我不能長時間待在陸地。
    因此與另一伴要麽偶爾相聚，要麽對方甘願留在玄心城。”
    徐長青聞言，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心中暗道：“這聘禮怎麽和我在水靈宮中的收獲一模一樣？”
    胡不歸、趙子曰雖然很感興趣，可惜無論水靈珠，還是液態水精，或是水靈果他們都沒有。
    至於韓粟，更是想都沒想過。
    畢竟能來這裏一趟，已經屬於運氣好。
    迎娶人魚公主？
    別做夢了！
    玄珠美目流轉：“幾位仙長，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徐長青擺了擺手：“聘禮的事再說，先安排服務吧。”
    說實話，他挺心動的。
    自身木靈根受到另外幾種靈根的壓迫，急需水靈根滋潤。
    再加上玄心城這地方熱鬧非凡，無論賣酒、賣丹藥甚至賣靈器都有很大的市場前景。
    目前來說，確實能夠替代東青城的散修坊市。
    而且，幾乎所有水中妖怪，一出生就自帶水靈根。
    甚至有些血脈高貴的妖怪，還是變異水靈根。
    眼前這位人魚公主，哪怕沒有變異水靈根，至少擁有皇族血脈。
    若用一顆水靈珠，或一顆水靈果就能迎娶，簡直穩賺不虧。
    不過，這事得體驗完服務，還有參加完千帆爭渡大會再說。
    反正命長等得起，沒必要著急。
    玄珠輕點下頭：“那麽，幾位仙長可以選擇合籍侍者了。”
    徐長青四人無一例外，全都選擇女人魚。
    不是隨便挑選，而是精挑細選。
    從顏值、身材、聲音、經驗等各個方麵考慮。
    最終，徐長青選擇一位叫明珠的女人魚。
    胡不歸選擇一位叫暗優的女人魚。
    趙子曰選擇一位叫明波的女人魚。
    韓粟選擇一位叫滴流的女人魚。
    眾所周知，海妖閣的深海殿屬於最高規格。
    其中的特殊服務是“深海遊獵”。
    意思就是，所有合籍的人都得下水。
    正常來說，深度在一百米到三百米左右，也可以五百米以下，畢竟越接近海底龍脈越好。
    但越是往下，危險就越大。
    海妖閣自然不希望客人出事，因此改成圍繞玄心城，然後找個客人滿意的深度、位置、環境進行陰陽調和，也就是合籍。
    徐長青四人分開，依次進入不同房間。
    裏麵除了一張大床外，還有一個水下入口，甚至占了房間的一半。
    若不想下水，也可以在房間裏進行合籍，隻不過效果方麵肯定比不上水裏。
    徐長青的合籍侍者叫做明珠，看上去和十七八歲的人類女子差不多。
    身材略顯嬌小，穿著一件海藍色鮫綃裙。
    領口有些鬆垮，露出纖細的鎖骨。
    頸間套著白色珍珠項圈。
    頭發是柔軟的黑色，沒什麽繁複的裝飾。
    隻在耳後別了朵新鮮的海葵花，花瓣粉白相間，偶爾會滲出幾滴帶著鹹澀味的水珠。
    她的長相算不上驚豔，卻有種幹淨的靈秀。
    眉毛細淡如新月，眼瞳是透亮的淺褐。
    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時總帶著點怯生生的溫順。
    鼻尖小巧，唇角帶著點上翹的弧度。
    雙手又細又長又嫩又白，指甲泛著珍珠母貝的虹彩，指腹上有比人類還複雜的細密紋路。
    明珠輕抬眼眸，聲音軟糯地問：“仙長，您是選擇房間還是下水？”
    徐長青笑了笑：“我知你在岸上不能待太久，咱們下水吧。”
    明珠也笑了，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好，我先下去，您再下去！”
    她噗通一聲落入水中，身上衣服瞬間脫離，就這樣浮在一旁。
    整個人猶如得到滋潤的靈植，一下子潤了起來。
    魚尾在微冷的水中輕微晃動，攪起微弱的水流。
    尾鰭展開足有三尺寬，通體覆蓋著月光般的銀鱗。
    黑發在水中散開，如海藻般漂浮，發間的海葵花遇水後舒展，花瓣邊緣泛起熒光，與尾鰭的銀輝交相輝映。
    水下的明珠褪去了拘謹，在水中熱情地招了招手：“仙長下來吧！”
    徐長青一步步走過去，順勢問道：“一旦下水我如何呼吸？”
    雖說，修仙者可以在一段時間裏不用呼吸，無需氧氣。
    可畢竟在水下，甚至超過百米深，若沒點安全措施，萬一發生意外怎麽辦？
    明珠指了指脖頸上的珍珠項圈，輕笑道：“這是水息貝母產得珍珠，裏麵有一定空間，儲存著大量氧氣。
    您需要時含上一枚，就能堅持一炷香！”
    徐長青微微頷首，而後將身上衣物褪去，一步步走進水中。
    明珠見狀伸出手，輕輕扣住他的掌心，然後帶動著往深處遊。
    剛入水十米左右，還能看見光線投射下來的金輝。
    往下，周圍開始出現成片的垂絲珊瑚。
    粉色的枝條向下垂落，枝條末端掛著拳頭大的水母。
    傘蓋是半透明的粉白，觸須在水流中輕輕搖晃。
    碰到徐長青或明珠時，還會害羞似的縮成一團。
    百米後，光線轉為幽藍。
    水壓開始帶來輕微的沉重感，不過對於築基後期的徐長青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
    明珠見沒事便放下心來，隻不過牽著他的手變得更加用力。
    這時，前方出現一群魚。
    魚身流線型，表麵散發銀光。
    吻部如箭鏃zu）。
    對於倆“人”的到來，一點都不驚慌，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徐長青倍感神奇，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麵前的魚，輕輕觸碰之下，它仿佛觸電似得，整個軀體都顫了顫。
    而後尾巴一抽，迅速躥了出去。
    繼續往下，周圍出現巨大的空心巨蚌，蚌殼半開，殼內沒有珍珠，顯然被疍dan）民們采走了。
    三百米深，水壓明顯增強。
    這裏出奇的安靜，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光線變得幽綠，周圍矗立著一座座巨型礁石。
    礁石表麵布滿蜂窩狀孔洞。
    或許是徐長青和明珠的到來，裏麵陡然亮起兩盞小燈。
    接著四盞、八盞，以極快的速度不斷增加，很快來到幾百、上千，甚至幾千盞。
    乍看上去，宛若繁星點綴的夜空。
    明珠忽然貼了上來，嬌聲問道：“仙長，要在這裏合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