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劇場:現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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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光裹著朵拉消失的瞬間,凱厄斯瘋了一樣撲過去,隻抓住幾縷飄散在空中的淺金發絲。
那是他半小時前,聽說朵拉的‘惡作劇’,還笑著吐槽“別胡鬧”的顏色,此刻卻成了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痕跡。
他僵在原地,猩紅眼眸死死盯著強光消散的空氣,指腹反複摩挲著發絲,周遭的一切皆渾然不覺。
周圍血族的驚呼、斯蒂文用阿卡莎空間道具脫逃的風聲、西雅在耳邊喊“凱厄斯你先冷靜”的聲音,全像隔了層濃霧。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畫麵:異能量光芒下,朵拉一頭淺金發泛著碎光,白眼罩遮住金紅色眼眸的樣子,和千年前克裏特島神廟泉水中,那道深深刻印在他心頭身影完全重合。
“是她……”凱厄斯嘶啞地開口,突然單膝跪倒在地,另一隻手狠狠砸向石磚,裂紋順著指縫蔓延開,“原來一直是她……”
他曾經以為能夠引起漠然冰冷心靈一絲震顫和慰藉的是淺金色的頭發,白色衣裙......
直到他遠遠望見朵拉那一刻,才知道所謂的條件都是‘虛無’,隻需要一眼,她不需要有淺金色頭發,不需要穿上白色衣裙,隻要出現...就是永遠......
現在殘忍的命運解開了‘宿命’的真相,命運的早已在數千年前將她鐫刻入他的人生,也在這一刻又奪走了她......
阿羅和馬庫斯趕過來時,隻看見素來冷傲的沃爾圖裏二長老,一手攥著幾縷金發渾身發顫,另一手崩潰地按壓向地麵,裂痕布滿手掌。
“凱厄斯,先起來,我們能找到朵拉……”阿羅伸手想拉他,卻被凱厄斯猛地甩開。
凱厄斯抬頭時,眼睛漆黑一片,手裏的金發被攥得變了形:“找?你告訴我怎麽找!”
他突然低笑,笑聲裏全是崩潰,“她在數千年前的克裏特島神廟!!!哈哈哈,她又拋棄了我...就像在數千年前的那個清晨,毫無留戀地棄我而去......”
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伴侶的消失無蹤讓他毫無俊美風度而言,‘惡魔’一詞恰如為此刻的凱厄斯所造!
俊美無濤的麵容,透著妖異的蠱惑和瘋狂,他誇張地咧開嘴,笑著揭示朵拉的‘殘忍’,
“那時我是一個人類,在她麵前仿若螻蟻...後來我成為血族,在阿爾卑斯山巔,甚至都不夠資格親曆她和阿卡莎的‘惡鬥’,隻撿到一片衣角......為什麽,為什麽,她不肯見我,為什麽!!!!”
他突然抓住阿羅的衣領,把那縷金發遞到他眼前,聲音裏帶著哭腔:“你看!這是她的頭發!數千年前克裏特島神廟,阿爾卑斯山巔的廢墟...就是這個氣息!阿羅,她就是我的執念!從來都隻有她!”
蘇爾庇西亞下意識要上前勸,肩膀卻被馬庫斯輕輕按住。馬庫斯衝她搖了搖頭,太危險了,任何話語都可能刺激他!
現在任何勸說的話語對凱厄斯都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阿羅張了張嘴,剛想說“我們能讓德米特裏用追蹤黑暗天賦尋找...”,臉頰就被凱厄斯狠狠一拳砸中。
這一拳力道極重,他直接被一陣狂風掃了出去,帶翻了路徑上阻擋的桌椅,狠狠地砸到石壁上。
“還有你!”凱厄斯暴怒地指著他,胸口劇烈起伏,“羅馬尼亞人能闖進來,能拿時空盒襲擊,是不是因為你留著研究的伊莎貝拉?!”
阿羅輕撫出現裂痕的臉頰,沒反駁!
他確實為了研究“如何安全有效率地激發血族黑暗天賦”,藏了伊莎貝拉在城堡地牢深處,沒料到會被伊莎貝拉找到間隙,催眠了數個守衛,讓羅馬尼亞殘部找到機會攻入城堡!
他們的第一攻擊目標就是蘇爾庇西亞長期居住的‘地宮’,若不是她拒絕居住在那裏,和朵拉待在一起,那麽現在消失的......
“你為了你偏執地控製欲...你這個混蛋!”凱厄斯又要衝上去,卻被馬庫斯死死拉住。
“凱厄斯!”馬庫斯嚴厲地嗬斥,“打他沒用,現在要追朵拉的時空軌跡。”
他看向阿羅,眼神冷下來,“阿羅,你欠的,得自己補。”
細密的黑色裂痕漸漸愈合,阿羅焦慮的心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緩解。
不過,他幾乎是在馬庫斯話音落下的瞬間,就往前邁了半步,精準接下台階:
必須想辦法穩住凱厄斯,他不是能講道理的對象,卻唯獨吃“朵拉”相關的軟肋。
“凱厄斯,冷靜。”阿羅拋棄了虛假的溫和和優雅,避開了任何可能激怒對方的字眼,“朵拉一定會平安回來。此刻她一定在數千年前,專心尋找歸來的方法。她的雙項黑暗天賦,無人能敵!”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凱厄斯攥著金發的手上,“她愛的是現在的你,是和她並肩走過這麽多事的你,不是千年前那個還未認識她的人類,也不是那個被執念困住的血族。她怎麽會甘心留在過去?”
這甜美蠱惑的話語,精準溫暖了凱厄斯一半的暴戾。
他緊繃的背脊微微鬆動,攥著金發的手指卻收得更緊!
阿羅說的沒錯,朵拉曾趴在他膝頭,笑著說,“我還挺好奇你人類時,壞脾氣的人類暴君形象...不過啊,那和現在的我,沒有關係呢?現在這個‘銀發血族’才是我的人”。
見凱厄斯的情緒稍有緩和,阿羅立刻趁熱打鐵,語速加快:
“羅馬尼亞家族當年有兩個時空聖物,都在阿卡莎手裏。朵拉要回來,必然需要另一個聖物!
千年前,有人與阿卡莎和安克歐惡戰一場,成功斬殺了他們,所以她一定能回來。”
他說著,視線轉向馬庫斯,眼神裏帶著一絲“求證”的意味。
馬庫斯會意,往前走了兩步,墨色的眼眸裏沒了往日的淡漠,多了幾分清晰的篤定:“我們之前總覺得千年前‘斬殺阿卡莎’的血族太過神秘,既沒留下姓名,也沒接受任何家族的拉攏。”
“唯有朵拉。”馬庫斯輕聲安慰,“當年能獨自麵對阿卡莎和安克歐的人,除了強大的朵拉,沒有第二個人選...阿卡莎女王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她的空間和雷係黑暗天賦!”
凱厄斯的呼吸驟然停滯:千年前,阿爾卑斯山大戰廢墟,鬥篷碎片,有若無的空間氣息。
“那她為什麽不見我?”他低沉呢喃,沒了之前的暴怒,隻剩藏不住的委屈,“千年前的克裏特島,阿爾卑斯山巔,她明明就在那裏,為什麽不肯見我?”
馬庫斯看著他這副‘受氣小媳婦’模樣,也不得不歎息,自己的暴戾兄弟已經被朵拉握於掌中:麵對這樣的問題,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委屈。
“她不是不肯見,是不敢見。過去哪怕一點微小的改變,都可能讓未來的一切崩塌。”
他耐心地補充道:“她怕。怕自己一時的貪心,毀掉你們未來所有的可能。她留在過去的每一步,都在小心翼翼避開你的軌跡,不是不愛,是太怕失去。”
凱厄斯怔忪注視手中的金發:原來他千年的執念,從一開始就被她用另一種方式,好好護著。
“是的,朵拉一定能夠回到我的身邊。我要去尋找‘時空盒’相關線索。”凱厄斯恢複了冷醒,點出最有利的證據,“朵拉斬殺了阿卡莎,成功奪取了她的晶核,到過美洲的秘境,放在了那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