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沉星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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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塵海麵被魚叉的寒光割裂,七個園丁的潛艇如巨鯊般圍攏。林寒將孩子護在金屬牢籠角落,菌絲觸須在鏽蝕的欄杆間遊走。右眼玫瑰的園丁扣動扳機,星紋魚叉攜著電子蜂鳴聲射來,卻在觸及牢籠的瞬間被星塵漩渦吞噬——孩子耳後的鎖鏈紋路泛出幽藍熒光,指尖無意識地在虛空劃出保護符文。
    “汙染指數飆升!”潛艇傳來機械警報,園丁們的星紋檢測儀同時爆表。林寒趁機抓住牢籠縫隙,胸口的芯片玫瑰與青銅巨鑰共鳴,在星塵海中撕開一道暗流裂縫。
    “抓緊!”他摟住孩子躍入裂縫,身後傳來右眼園丁的怒吼:“他們逃進了沉星區!”
    暗流將父子衝至海底峽穀,星塵在這裏凝結成發光的珊瑚叢。峽穀中央矗立著巨型鯨類骨架,其肋骨被改造成青銅建築群,鏽跡斑駁的招牌上依稀可辨【第七研究所·深潛分部】。孩子觸碰鯨骨時,鎖鏈紋路突然蔓延至掌心,與骨架上的星紋產生共振。
    “媽媽來過這裏。”他指著鯨顱內的控製室,那裏懸浮著蘇棠的全息日誌。日誌畫麵閃爍,顯示蘇棠在鯨落之城調試某種裝置,她身後的透明艙體內——竟沉睡著與林寒基因匹配度99的克隆體。
    林寒的菌絲疤痕突然刺痛,芯片玫瑰投射出加密信息:【真正的婚禮在鯨心舉行】。他望向鯨骨深處,發現脊椎骨節間嵌著婚禮錄像帶的青銅盒。
    錄像帶插入控製台後,星塵海劇烈翻騰。全息投影中的婚禮場景開始崩塌,賓客的機械骨骼融化,露出內部纏繞星紋的荊棘神經網絡。蘇棠的婚紗下藏著青銅注射器,她在交換戒指時,將星紋種籽注入林寒的血管。
    “認知綁定完成。”主婚人的聲音變成青璃的電子音,“實驗體97號正式接入母體係統。”
    錄像帶突然卡頓,插入一段被刪除的片段:新婚夜蘇棠獨自返回實驗室,對著監控鏡頭流淚:“如果未來你看到這個,記住鯨心藏著解藥……”
    孩子忽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珠在控製台凝結成鑰匙。林寒認出那形狀正是青銅巨鑰缺失的匙柄。
    父子倆深入鯨骨腹腔,沿途的星紋珊瑚自動避讓。盡頭處是一座環形祭壇,中央供奉著水晶心髒,內部封印著蘇棠的一縷長發。孩子將血鑰匙插入祭壇凹槽,水晶心髒應聲碎裂,露出微型宇宙模型——正是林寒與蘇棠的婚禮現場縮略圖。
    “認知解藥需要重組記憶。”蘇棠的長發突然纏繞林寒手腕,星紋在其中流轉,“觸碰你最痛苦的回憶。”
    菌絲觸須不受控地刺入模型,林寒被迫重溫確診日:他撞見蘇棠給孩子注射星紋種籽,兩人在實驗室的爭吵震碎了監控鏡頭。此刻他才看清,當時蘇棠的注射器裏裝著的是自己的眼淚。
    眼淚在模型中汽化,星塵海掀起淨化風暴。孩子身上的鎖鏈紋路開始褪色,但褪去的金屬質感染成星塵滲入林寒體內。胸口的芯片玫瑰綻放第七瓣,花芯浮現蘇棠的求救坐標:【遞歸宇宙β7,時間錨點:婚禮前夜】。
    潛艇的轟鳴從上方逼近,右眼園丁的機械臂穿透鯨骨:“你以為解藥能拯救誰?”她的金屬玫瑰射出寄生荊棘,卻被林寒新生的星塵鎧甲反彈。孩子趁機啟動祭壇防禦,鯨落之城的青銅建築群折疊成鑽頭,載著父子衝向星塵海漩渦。
    “去改寫婚禮前夜!”蘇棠的長發在狂風中嘶喊,“否則所有宇宙都將成為玫瑰的養料!”
    鑽頭突破維度屏障的瞬間,林寒看見無數遞歸畫麵:不同宇宙的自己正在重複婚禮、注射、爭吵的輪回。鑽頭最終停泊在β7宇宙的教堂屋頂,下方是婚禮前夜的蘇棠——她正在祭壇前銷毀星紋種籽,卻被突然出現的青璃用荊棘鎖鏈貫穿胸口。
    “住手!”林寒躍下鑽頭,星塵鎧甲在時空中蕩起漣漪。青璃的機械眼掃描到他時,露出程序錯亂的表情:“97號實驗體……怎麽可能有獨立意識?”
    蘇棠趁機將銷毀的種籽殘片拋來:“植入你的心髒……這是最後的……”
    林寒接住殘片的刹那,β7宇宙開始坍縮。青璃的荊棘鎖鏈被星塵風暴絞碎,蘇棠的虛影化為光點融入殘片。孩子拽了拽他的衣角,鎖鏈紋路已退至耳垂:“爸爸,種籽在唱歌。”
    殘片嵌入芯片玫瑰的瞬間,林寒聽見宇宙的心跳。七個園丁的潛艇從坍縮裂縫中鑽出,右眼園丁的怒吼夾雜著驚懼:“你激活了原始種籽!”
    星塵海在β7宇宙的殘骸中重組,形成通往新維度的虹橋。林寒抱起孩子衝向虹橋盡頭,身後傳來蘇棠跨越維度的殘響:
    “去找鯨群……它們記得所有被抹除的真相……”
    虹橋盡頭是漂泊的星塵鯨群,每隻鯨的脊背都烙印著不同實驗編號。領航巨鯨額前的星紋與林寒的芯片玫瑰共鳴,它張開巨口,露出內部青銅化的鯨腦——那竟是儲存所有被清除實驗體記憶的活體數據庫。
    “歡迎回家,第97號。”鯨腦神經突觸組成蘇棠的麵容,“現在你準備好知曉‘園丁’的起源了嗎?”
    林寒的菌絲觸須接入數據庫,首條影像卻讓他血液凝固:初代園丁會議上,年輕時的蘇棠正將星紋種籽植入自己太陽穴,而會議室牆上掛著林寒與她的結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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