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在二班的晚自習了。
    鈴聲已經打響，班級內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安靜下來。
    一邊是對公布期末排名和分班情況的期待，一邊是對老同學的不舍。
    老班和門口一個老師打了個招呼後腳下生風地進入班級。
    踩得木質講台砰砰砰的。
    出乎意料的，他沒有製止班內的低聲細語。
    打開多媒體，登錄，接著點開了班主任群聊中發布的分班表。
    “可以安靜一下了同學們。”老馬拍了拍手。
    “唉呀，連分班表都排好了，我有時候也想讓岩主任年級主任）的效率低一些，這樣也能和同學們再多待幾天。”
    “朱鵬你笑什麽？這麽想單飛？”
    被cue到的朱鵬連忙擺手，把頭埋到胳膊底下，耳朵通紅。
    老馬轉身開始滑動屏幕。“哦呦，朱鵬你在侯老師班上啊，我正好帶她班物理，這下你開心了吧。”
    同學們發出笑聲，稍稍調節了下沉悶的氣氛。
    “繼續說啊，期末成績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了，至於排名我待會兒粘公告欄上，想看的自己看，現在我著重說一下分班和放假的事。”
    “明天放假，放假前你們分班後的班主任會開一場家長會，這個我都已經通知過了，你們不用操心。”
    “今晚提前放學，大家收拾一下，要不然明天太忙太亂。”
    “下麵說分班的事，理科依舊是兩個零班，1班2班；接著是文科重點班，3班4班5班；文科普通班，6,7,8,9,10；然後是理科重點班，11,12,13,14；後麵一直到20班就是理科普通班。”
    “我著重強調一下，現在你到哪個班不一定你一直在那個班，重點班的同學隻要連續兩次大考進入前60名，就可以選擇進入零班，普通班也是同理，所以普通班的同學也不要灰心。”
    “咱們三中的實力，隨便一個普通班放到別的學校那都是零班級別的存在。”
    “那放到一中呢？”牢李輕聲嘟囔了一句，又把朱鵬逗笑。
    老班犀利的目光直射，朱鵬滿臉通紅再次低下頭。
    “好，現在我讀一下同學們的分班情況。”
    他點開每個班級的名單表，開始念。
    其實大多數人對於自己能分到哪個級別的班級幾乎已經算是心知肚明。
    光看自己的分數再和別的同學對比一下，大差不差了。
    林喬輕籲一口氣，手指無聊地在平板上滑動，來回看著自己的分數。
    【語文119】【數學112】【英語130】【物理69】【化學80】【生物78】
    【總分588】
    不算低分，但也談不上高分。
    林喬隻能說問心無愧，真的是已經盡力了。
    但隻憑這個不到六百的分數，想進入零班……
    癡人說夢了……
    林喬微微側目，瞥了眼班級中央。
    許霜依舊端正地坐著，微微仰頭聽著老班講話。
    “1班，許霜，趙亮，李欣欣，常銘浩。2班，林秋雨。”
    話音剛落，班級內響起了掌聲。
    這是對強者讚歎和仰慕。
    “很厲害。”老班也鼓起了掌。“這次物理許霜同學能考到95分，值得表揚。”
    江魚則是有些忿忿不平。
    “這怎麽分的班，怎麽就把秋雨一個人孤零零地分出去了。”
    林喬也有些詫異。
    兩個零班是不分先後的，隨機分配，林秋雨被單列到一個班的概率那也是極小。
    提問：概率是多少？）
    之前分寢室也是她被單列出去和別的班同學混寢……
    難道她真的是先天“單身”聖體？
    “繼續，3班是，朱晶彤……”
    “……”
    “11班，江魚……”
    “椰絲！”江魚握拳低聲喝彩。隨後看向林喬。“11班是重點班吧？”
    “是。”
    “12班，林喬……”
    老班微微停頓，笑了笑。“這個班是我帶的喲。”
    林喬還是比較欣喜的，畢竟對於老馬做他的班主任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你是……12班？”江魚問道。
    “嗯。”
    “那咱倆不在一個班了……太好了……”
    江魚本想接著說出一些譏諷的話，但不知為何她根本無法擺出所謂‘太好了’的表情，於是話說到一半就噎住了。
    “是啊，我終於不用和你一個班了……”
    林喬同樣如此，兩人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氛圍。
    隔壁班已經提前放學了，嬉戲打鬧和奔走跑動聲透過玻璃滲入，悶悶的。
    “但是咱倆班級還是隔壁，是吧？”
    江魚打破沉默忽然說道。
    “隔壁嗎？”
    林喬掰扯著手指計算著。
    一個樓層四個班。
    “9,10,11,12。嗯是在隔壁。”
    “那很不好了。”江魚恢複了那看向林喬一貫的譏誚笑容。“以後少讓我逮到你。”她恐嚇地舉了舉拳頭。
    林喬忍不住笑出聲，轉而哭喪著臉說了句女俠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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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有沒有同學沒被念到？如果都有的話咱們也可以放學了，大家提前收拾一下。”
    老班關掉多媒體，走到班級門口的公告欄，張貼成績排名單。
    整個班都活躍起來，大家開始尋找運氣好分到一個班級的朋友。
    也有些同學像林秋雨一樣，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分出去。
    那挺難受了。
    林喬走到班級門口，仰頭看著成績單，班級排名第10，年級排名101，進步很大。
    雖然到最後也沒進入零班，但也算得上是問心無愧了。
    他繼續往上看。
    理科成績單。
    林秋雨第三，趙亮第二。
    許霜第一，同時也是年級第一，全年級唯一一個總分七百以上的。
    高山仰止……
    “林喬，第十……數學低了。”
    平和柔軟的聲音在林喬身後響起。
    是林秋雨，她站在林喬身後，一同仰視著成績單。
    “是啊，你的言靈沒管用……”林喬笑著說道。
    隨後他忽然想到林秋雨可能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接著說：“你那晚說的不要難，還是難住我了。”
    “但是這次的數學大多數是中檔題。”
    額……
    林秋雨一本正經地說出的這句話讓林喬有些羞愧。
    大姐，照顧一下我的麵子好不好……
    “額，那個你怎麽不收拾一下啊？”林喬岔開話題。
    “我分到2班了，不用收拾了。”
    “哦哦，那挺好，額，那我回去收拾收拾。”
    說罷林喬轉身準備離去。
    “林喬，你這次是101名。”
    林秋雨接著說。
    “再幹掉41個人就能回2班了。”
    幹掉？這是林秋雨從老班那學來的詞匯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卡哇伊的外表說出這句話的畫風很違和啊。
    林喬尷尬地笑了笑。
    他本來想說，你是想我從物理層麵幹掉他們嗎？那樣可能會比較簡單一些。
    可又想到林秋雨可能不明白自己玩的梗從而產生不好的誤解，索性堅定地轉身盯著她水潤的眸子。
    “我會努力的。”
    林秋雨果然欣喜地笑了，她覺得自己激勵到了林喬，十分有成就感地嗯了一聲。
    牢李和朱鵬這“絕代雙驕”終於分開了，朱鵬一邊不舍的抱住老李的胳膊擦著鼻涕，一邊怒罵牢李背著他偷學上了重點班。
    但老李並沒有和林喬分到一個班，與林喬一同到12班的隻有幾個女生，林喬與她們並不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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