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個……”
    林喬倉皇地鬆開手，有些局促地撓了撓頭。
    “都到齊了吧。”
    開會的老師健步走入會議室，落座。
    無奈之下的林喬隻能跟著顧佳麗坐在許霜旁邊。
    “這次就說兩件事啊，第一，開學考試啊，和之前一樣，明天早讀結束後再收拾桌子，各位班長回去安排一下衛生事宜，從明天開始小紅帽正常例行檢查，分數過低的班級要在周一升旗儀式批評的啊，都給我注意。”
    “第二，咱們明天考試結束後要組織掃雪，咱們高一的區域是從操場到藝術樓，各個班要重新劃分區域，這個區域也是你們未來的衛生區，每天都要打掃的。”
    “掃雪時班級之間互相監督，我不希望見到掃雪這個工作成為學生之間的嬉戲活動。”
    “你們之間協調好，到時候來個互評，我會隨機查驗。”
    話音落下會議室之中各班的班長就開始討論起來。
    顧佳麗坐的筆直，她坐在林喬的左側，還好老師也是在這一側，這樣林喬就可以撇過頭去聽講，不讓坐在自己右側的許霜出現在視野裏。
    在老師提出互評環節後，其他班長都開始在會議室裏走動起來，想提前給自己找一個評分人。
    最好是認識的，最好心軟一點，最好能通融一些的……
    另一邊開始兩兩配對，顧佳麗卻還是沒有任何作為，她呆呆地望著那邊熱火朝天的交流，用食指輕輕繞著自己的發梢。
    一片喧鬧之中林喬聽見她似乎在輕輕地哼歌。
    顧佳麗這個狀態和林喬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像她這種老班長不應該早就和其他班的正班級或者常務副班結黨營私嘛。
    沒想到最後還是需要自己這個新任正班級幹部主動出手解決問題。
    如果要選一個互評班級的話……首先排除右手邊的那一位。
    “唉同學。”
    林喬招呼了下路過的一個有些微胖的小男生。“你是幾班的？”
    “3班。”
    “奧，文科班啊，要不能明天掃雪咱倆班互評？”林喬十分客氣地起身。
    “行啊。”那個小胖子見林喬也是“眉清目秀”，同樣十分滿意。
    “對了，你是幾班的？”
    “12班。”
    “？”
    小胖子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機械地轉頭，與眼神茫然的顧佳麗四目相對。
    “額哈哈哈，你們班來倆人啊，我以為你和顧佳麗不是一個班的呢，那那那還是算了吧哈哈你找別人吧。”
    ？
    林喬一臉懵逼地坐下，他轉頭看向顧佳麗，恰好顧佳麗也在看著他。
    她似乎感覺自己拖累了林喬，眼角微微下垂撇過頭。
    “再等等吧班長，咱們年級二十個班，最後肯定會有個剩下來的。”
    這……
    你這話說的，那你不也是剩下來的嘛。
    看其他班班長和顧佳麗的關係，林喬大致猜出了這個先天班長聖體在當班長時的行為準則了。
    肯定是“鐵麵無私”。
    這樣看來整個12班的人民都應該感謝林喬了，這一道劫數他替大家截下了。
    “林喬你找到別的班互評了嗎？”
    右手邊傳來問詢的聲音，清冷悅耳，在淡淡的白茶花香中林喬的手指不自覺地抖動了兩下。
    “呃，還沒……”他慢半拍地回答，轉頭看了許霜一眼。
    隻是剛剛接觸到那雙銅鏡般的眼眸他就匆匆撇開了。
    真是的，話不都已經說開了嗎，可你為什麽還要靠近我……
    看清我衰敗的本質後就跑得遠遠地不好嗎？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啊。
    “咱倆班互評吧。”
    許霜大方地提議。
    林喬瞥了眼顧佳麗，這個俏麗女孩似乎十分驚訝，她沒想到竟然有別的班級願意主動和12班互評。
    “謝謝。”顧佳麗朝許霜笑了笑。
    許霜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林喬有些喪氣地低著頭，自己內心戲十足還在那裝模作樣，招呼都不敢打一個，看看人家，什麽叫坦坦蕩蕩。
    各班都匹配完成後老師就結束了這次的會議。
    林喬沒有跟顧佳麗一起回班，而是獨自一人直接直接從明德樓會議室下樓。
    由於稍早於下課時間，林喬可以不用飛奔下樓去搶飯。
    他扶著樓梯，緩步而行。
    腳步聲在空蕩的樓梯間回蕩著，旁邊的窗戶因為一個寒假沒擦有些灰蒙蒙的，透過模糊的玻璃，林喬發現雪停了。
    “雪停了。”
    許霜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把他嚇得一激靈。
    “咳咳，是啊。”
    他訕訕地笑笑，看著身旁少女修長睫毛下古銅色的眸子沉靜地觀望著窗外。
    “複習的怎麽樣？”許霜很自然地問道。
    “湊合吧，不過寒假預習的內容學得不太好。”
    “這次開學考也算大考。”許霜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轉頭看了眼林喬。“如果能進前60也是計數的。”
    “是嘛。”林喬撐起個笑臉。“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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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
    許霜輕聲說道，她先一步走下樓梯。
    林喬怔怔地看著那個背影，棕黃色格子圍巾被許霜披在肩後，隨著她下樓的動作有節奏地上挑，白茶花香變淡遠去，林喬的眼神茫然。
    還相信我嗎？
    我都那樣說了，還相信我嗎？
    “為什麽。”林喬聲音沙啞微微顫抖。
    已經走到樓梯轉角的許霜卻沒有回答，她反而加快了腳步，倩影消失在了轉角處。
    板鞋踩地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下沉，遠離。
    於此同時下課鈴打響，喧嘩聲如水波從對麵的教學樓蕩漾過來，模糊的玻璃之外，一陣風揚起白色的雪塵。
    午休結束後，他們又上了一個下午的自習。
    在晚自習開始的時候林喬安排了下明天考試的衛生打掃和掃雪分組安排。
    這是他第一次站在講台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宣講，說話時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雙手有些局促地按在講台上。
    班級裏四五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這種處於中心的感覺，林喬之前從來都沒有體會過。
    由於過於緊張他漏掉了好幾個要點，不過還好台下的顧佳麗及時補充。
    而且她還在下課後還把明天該如何排考場座位的示意圖用粉筆畫到了黑板上，並且叮囑值日生組提前打掃衛生以免明天太過慌亂。
    十分周到，不愧是先天班長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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