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頭的講述，我的心裏有所盤算。
    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父親做的局，從他回去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進到了父親布下的局裏。
    但父親究竟是想要讓我做什麽，目前對於我來說，還是一臉的枉然。
    我抬起頭，看著老頭，道：“我父親想要找到什麽？”
    老頭道：“龍珠。”
    龍珠？
    我有些愕然。
    老頭輕歎口氣，道：“我們金門裏有一個傳說，得龍珠者得天下，可，沒有誰見過龍珠，大家都以為龍珠隻是存在於傳說中，沒有想到，現實裏，真有龍珠。”
    我一頭霧水，聽不懂老頭說的話。
    老頭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他看著我，顯得有些一本正經道：“方才的九龍化成珠子落到八卦圖中，那九顆珠子就是龍珠，分布在八卦圖上的位置就是現實中所存在的位置。”
    我似乎有些明白，九顆龍珠分別落到八卦的九個位置上，每一個位置所對應的方向，就是現實中龍珠所在的地方。
    想到這裏，我起身再次來到那圖畫前。
    東北方，西南方，正南方。
    三個大的方位上各有幾顆龍珠的分布點，還有幾顆則是落到這三者相匯的地方。
    而這三者相匯之地，正是齊魯大地。
    這麽說來，齊魯大地上就有龍珠的蹤跡。
    我有些激動，如果我能找到這幾顆龍珠，是不是我就能在江湖中稱爺了？
    下一秒，我的心情又落了下來。
    金門中的前輩不少，他們都沒有見過龍珠是什麽樣子的，我又怎麽可能找得到？就連一個參照物都沒有，縱然是見到了，也未必認識。
    我折身回到老頭身旁，道：“龍珠究竟長得什麽模樣，又要怎麽分辨它是不是龍珠？”
    老頭輕笑，道：“你父親已經在畫裏給了提示，你小子沒有看出來？”
    我又是一愣，那幅畫我已經看過多次，要不是老頭提醒，我連龍珠所在的位置都不可能知曉，更不要說是對於龍珠模樣的提示了。
    老頭又是一笑，道：“位於我們齊魯大地的龍珠，分別落到陰陽兩處，這麽說來，兩顆龍珠便也就是陰珠和陽珠了。"
    陰珠和陽珠？
    難道？
    就是我送給路遙和馬力的陰陽珠？
    我突然想起之前馬小玲跟我說過的話，如今聽到老頭這麽一說，我有些釋然，原來當時馬小玲說的都是真的。
    陰陽珠果然是龍珠。
    老頭接著說道：”相傳世間在同一時間裏隻會出現一顆陰珠，陰珠不散，千百年也不會再有第二顆出現，這與龍珠的屬性完全匹配，所以，陰珠就是九顆龍珠裏的其中一顆。“
    如果真是這樣，九顆龍珠，我已經得到了兩顆。
    隻要再找到其他的七顆，我就能早日稱爺了。
    老頭看著我，輕笑，道：“我如果沒推算錯的話，陰陽珠已經在你的手上了吧。”
    我沒有想到老頭能知曉這些，原本我還打算將這件事隱瞞下來，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在老頭麵前，我似乎沒有什麽秘密可言，既然是這樣，我也就隻能坦誠相告了。
    我點點頭。
    老頭很是滿意的一笑道：“小子，你身上的擔子可是不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父親這一生也未能聚齊九顆龍珠，而他讓你闖蕩江湖，也是為了能夠將他這一生最後的心願達成，至於你能不能尋到這剩下的龍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老頭說的這些，我也想到了。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
    這一路走來，所有的事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說不定，這幾顆龍珠就是他故意散落到不同地方的，目的就是怕龍珠落到心懷不軌的人手裏。
    至於父親到底尋到了幾顆龍珠，我就不得而知了。
    “前輩，既然你身上的禁錮已經解除，不如你就陪我一起去江湖上闖闖吧。”
    老頭又喝下一杯酒，頜首而笑，他擺擺手，道：“我這一生所追求的事已經得到了答案，對於江湖，對於名利，我向來都不稀罕，你小子倒於聰明的很，想要借我的力來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
    我的話沒有說出來。
    老頭抬手示意，接著道：“雖然我不在江湖，但江湖上的事我也依然清楚，放心吧，我的心結是你解開的，我自然也會幫你，你隻管去闖，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
    老頭果然是個聰穎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我心中所想。
    我的確是想讓他伴在我的左右，以他的本事，怕是如今的金門裏，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我的安全自然也就得到了保障。
    但，老頭並沒有這個意思，我也不好強求。
    我衝著老頭作個揖，道：“前輩能否告訴我您的名號，以後如果再見到前輩的時候，我也不至於叫不上名字。”
    老頭道：“我混金門的時候，他們都叫我瘋子，我這也瘋了快一輩子，也不想改了，就想著這麽瘋下去吧，如果你非得問我的名號，那你也就叫我瘋子吧。”
    瘋子？
    難道，老頭姓汪？
    他就是傳說中金門汪瘋子？
    金門術法大賽，隻有在封神榜上留名的人，他的名號才會流芳百世。
    而這個老頭，就是封神榜上的人，他的本事很強，雖然當年隻得了第九名，但以他自身的實力來講，拿到前三根本不在話下。
    之所以隻得到第九，全然是因為他太過於急功近利，大意失了荊州。
    我衝老頭再作個揖。
    老頭擺擺手道：“行了，小子，這酒也喝完了，故事也講完了，我有些乏了，你回去吧。”
    這不是逐客令，這是告別。
    從這裏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老頭也沒有給我過多說話的機會，直接起身朝著裏屋走去。
    我也沒有過多的逗留，轉身從這墳塋中離開。
    回到郭向陽的別墅，天還沒有亮。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一旁的靈貓來到我的身旁，她蹭了蹭我的身體，輕叫一聲。
    我轉頭看向靈貓。
    靈貓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我道：“你想說什麽，就隻管說吧，這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聞言，靈貓跳下床去，幻化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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