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的積累隨著沈書輕輕吐出了一個‘死’字最終徹底爆發。
    此時。
    舒爾茨血肉以及識海在一寸寸崩潰化飛灰。
    沈書凝眸看著這一幕。
    在擁有數據之前，沈書一直認為死亡，就是身體的崩壞和靈魂的消解。
    但在擁有了數據之後。
    沈書才發現死亡跟死亡其實是不同的。
    大多數人的死亡其實也是類似於死氣積累過多的消解。
    生命在進行的每時每刻都會消耗能量，消耗能量就會有損耗，時間越長，所積累的損耗越多。
    而其中你會受傷，你會生病，相關的生命零件會在這一次次的變故中，消耗加劇。
    但除非是核心零件，比如心髒等，否則的話並不致命。
    武者之所以能夠長壽，則是因為武者的氣血強化了身體的各個零件，彌補了基因的缺陷。
    不過，雖然武者能夠通過氣血鍛煉和強化身體各種器官，但同時，因為所掌握能量的強大，所承載的壓力也大。
    最終的下場其實是跟普通人相差無二。
    在數據看來，生命最後的消解，其實就是整體零件的生命，不足以支撐肉體和靈魂。
    肉體的能量失去控製，會回到宇宙之中。
    信息層麵的意識，如識海，靈魂，則會失去載體後迅速消亡。
    自此，
    生命徹底崩塌死亡。
    在信息層麵，這樣的個體不再產生能量，也不再吸收能量，也不再產生任何相關信息就被判定為死亡。
    也正是通過數據，沈書看到了係統的運作過程。
    在麵對樹神的時候。
    麵對沈書的攻擊，樹神的各個核心零件都受到了致命的衝擊，最終崩潰。
    而對於這種強大且非自然死亡的能量體，忽然死亡會留下大量的能量，以及相關信息。
    這些能量以及信息本來是應該回饋宇宙的，或者擊殺者能夠獲得一部分，這就是凝練境擊殺凝練境時所獲得的規則之力。
    但係統卻直接將其吞噬，並為沈書轉化成為了聖賢時刻。
    這相當於是直接攫取了宇宙的權限，我殺死的人，一點不給宇宙，全我自己吃了。
    這也是係統強大的原因。
    而這種死氣積累，卻跟沈書之前所見到的死亡都不同。
    就像是將對方的生命放到了一個天秤之上。
    當死氣超過對方的生命閾值的時候，那麽即使你的生命零件還沒有到達崩潰的時候，甚至整個人還活蹦亂跳，也會瞬間被死亡吞噬。
    生命信息直接被死氣覆蓋。
    當生命在信息層麵被判定為死亡，即使你現在明明還沒有死，但你的能量會被死氣吞噬，你的身體會崩解，識海會潰散。
    同時。
    殘存生命所留下的能量也會被生死規則吞噬。
    若是僅僅隻是如此，倒不足以讓沈書感到驚訝。
    真正讓他感到驚訝的是。
    生死規則，是第一個能夠跟係統搶食的規則。
    隻見舒爾茨殘存的能量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被死亡規則所吞噬，另一部分則被係統吸收轉化為了聖賢時刻。
    而那些被死亡規則吞噬的力量，則直接用於強化規則，以及宇宙意識。
    這一幕讓沈書眉頭微皺。
    因為這讓他意識到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
    係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一直以來，沈書認為係統就是係統，就像是其他小說一樣，是係統之神給每個的離家孩子的保障。
    但隨著沈書的變強，他逐漸發現，不是的。
    係統好像並非是無根的浮萍，更不是憑空產生。
    之前在帝國基地內，維登斯這樣的存在能夠察覺到係統，而係統也曾經迫切的吸收了混沌本源。
    那時候的沈書就懷疑係統的存在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但他一直沒有什麽頭緒。
    可隨著生死規則的晉升，隨著死氣所展示出來的能力，沈書再度想起了這個他埋藏在心底的疑慮。
    既然生死規則也能夠吞噬對方的能量為自用，那麽就說明，或許有其他的規則也能夠達到係統一樣的功效？
    或者。
    幹脆就是一個宇宙意識？
    如果是這樣的意識，那麽這個係統為什麽選中他？
    係統來自於哪裏？
    沈書不知道，有一點可能跟係統的關係很大，那就是歸零處。
    歸零處的出現有兩次，一次是在帝國堡壘中，從維登斯那裏獲得的歸零處信息。
    一次就是先前，在帝國遺跡掃取個人信息的時候，沈書一直卡在靈魂那裏。
    別人他不清楚，但他清楚的知道，他是個外來者。
    他的靈魂或者說他的意識是來自藍星。
    當遺跡卡在這一層的時候，說實話，沈書的心中一緊。
    但最後，帝國遺跡的判定通過了，並且所判定信息為歸零處。
    想到這裏，沈書就好像抓住了某種靈光一現的東西一般，隻差一層窗戶紙好像就能知道全部的真相。
    但始終無法捅穿這層窗戶紙，他就這樣隔岸觀花，仿佛知道了些什麽，但卻又被更多謎團給籠罩。
    就在這時。
    嗡——
    一陣強大的力量爆發開來！
    臨時蘇醒的斯蒂文斯即使心中沒有想要占據主神的心思，但是他在這個集算中心醒來那一刻，在主神眼中，他就是必死的存在。
    而麵對主神的絞殺，斯蒂文斯也發起了最後的反抗。
    眼見這一幕。
    沈書也不再墨跡。
    他伸手直接探入正在崩解的舒爾茨體內，隨即猛然一拉！
    頃刻間。
    一條散發著寒氣的規則就被沈書抓在手中，而此時這個規則在受到死氣的影響下，也逐漸有些維持不住。
    很明顯，死氣對規則也能產生作用，但並沒有複仇那麽直觀的傷害，也可能是對於規則這樣的產物來說，它們所涉及的信息過多，如果想要消滅，需要的死氣也更多。
    不過不管如何。
    沈書自然不可能暴殄天物。
    一陣瑩瑩綠色在手中出現，掃除了那星星點點的黑色死氣後，生命的力量自然是對付死氣最好的利器，隨即沈書沒有絲毫猶豫，瞬間將其吞噬！
    下一秒。
    嗤——
    沈書的嘴角不由得的逸散出來一抹寒氣。
    眼眸深處也閃過那森白色的冰冷。
    哢哢哢——
    在沈書的手上，一道道森白色的寒霜逐漸覆蓋在手中的長槍之上。
    砰——
    隨著驚雷乍響，在雷電以及空間的加持下，沈書瞬間朝著其他的凝練境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