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沈書的眼眸一凜！
    從原本的世界拉到這裏？！
    難道說自己不是穿越，而是被天啟或者說他們這股力量給拉到這裏的？！
    “很抱歉。”
    “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但...這是輪回的選擇。”
    天啟放下茶杯直直的看著沈書，臉上帶著一抹愧疚和歉意。
    此時。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停滯了下來，一瞬間，沈書仿佛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如果自己也是被拉來的。
    那他的一生到底是什麽？
    是早就寫好的劇本？
    看著沉默的沈書，天啟趕忙解釋道。
    “不過你不要誤會。”
    “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
    “你的靈魂來自其他世界，沒有任何規則乃至宇宙意識，能夠更改和扭曲你的想法和你的人生。”
    “當然，這也是你來此的原因。”
    看著沈書逐漸回神，天啟繼續說道。
    “正如我之前說的。”
    “輪回如果被打破，那是新的輪回還是新的混亂。”
    “至少從目前看來，這是新的混亂。”
    聞言，沈書看向麵前的天啟：“什麽意思？”
    “興盡悲來，盈虛有數。”
    天啟看向麵前的茶杯。
    “就像這個茶杯，當茶水在這個杯子能夠承載的時候，這是一個好茶，可當茶水溢出來時，就是麻煩了。”
    “一個能夠無限膨脹的宇宙，本身就是一種毀滅。”
    “所以，這就催生出了混沌。”
    “無論在宇宙內誕生了怎樣的文明，又是哪個文明走上了這個宇宙的頂點，成為了宇宙霸主，對於宇宙本身來說並沒有意義。”
    “但無限增殖的力量和資源，卻對宇宙來說有著重大的意義。”
    說著。
    天啟拿著茶壺向著麵前的茶杯中倒水。
    “文明的擴張就像是不斷往茶杯中加注茶水。”
    “最終，茶水會溢出來。”
    看著汩汩不斷冒水的茶杯，沈書眉頭微皺，本質上，宇宙的擴張其實是要比人類的擴張更快，理論來說，基本很難到達那種人類把宇宙撐爆的情況。
    而天啟則是微微搖頭。
    “並非是人類本身，而是。”
    “信息。”
    “每一個人類都會跟其他的物質生物產生信息，而隨著信息的發展就會引起更多物質之間的動蕩。”
    “就像，蝴蝶扇動翅膀，就可能引起星球另一邊的颶風。”
    “大量的能量交互所引起的變動催生出了混沌。”
    “當信息達到了宇宙無法承受的時候，混沌會吞噬一切，然後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
    說著。
    天啟停下了倒水的手。
    隨即將麵前的茶水倒掉，將桌子擦幹淨，重新放上一個茶杯。
    “這就是一個輪回。”
    “雖然並不準確，但你可以將其理解為宇宙和混沌的關係，或者混沌誕生的原因。”
    “至於混沌是怎樣的存在...”
    天啟思考沉吟片刻後，抬頭說道。
    “這更像是個刪除軟件。”
    “而即將崩潰的宇宙是一個電腦，導致電腦快要崩潰的是其中一個數值崩壞的遊戲，那麽此時為了保住電腦，就需要混沌，也就是這個刪除軟件上場。”
    “刪掉一切導致電腦崩潰的因素，然後重開。”
    “這是混沌的工作邏輯，也是混沌存在的意義。”
    “但現在。”
    “這個刪除軟件出了問題，打破了平衡，他刪除了遊戲，刪除了係統管理，甚至現在要刪除電腦本身。”
    “更重要的是，這個刪除軟件成為了一個不斷蔓延的病毒。”
    聞言，沈書微微皺眉，單從這個比喻而言，屬實是有些誇張了，一個程序，刪除實體的電腦...屬於是直接跨次元了。
    而此時的天啟那睿智的眼眸盯著沈書，麵色露出了認同說道。
    “是的。”
    天啟仿佛知道沈書在想什麽，當即點頭說道。
    “你可以將這理解為那個刪除程序打破了次元壁，將所有電腦中的遊戲，以及其他電腦中的刪除程序，一並吞噬。”
    “而這，就是現在的混沌。”
    “......”
    沈書看著麵前的天啟，瞳孔不自然的收縮，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這...怎麽可能？”
    “是的，我也認為不可能，但它就這麽真實的發生了，甚至在我注視下發生了。”
    “混沌打破了輪回。”
    “它吞噬一切。”
    “如果按照宿命論或者輪回論來說的話，這可能是一個新的輪回，或許等混沌吞噬的足夠多的時候，它就會自行崩潰，然後一切又會重新開始。”
    “但。”
    天啟看著沈書說道。
    “那這樣，你就不會來到這裏。”
    “你的到來就代表著輪回已經崩潰。”
    “混沌已經成為了一個新的存在，我將其定義為一個崩潰的輪回。”
    “大量宇宙意識在它的體內匯聚，那些在混沌體內一遍又一遍的演繹著他們被入侵時的抗爭，他們的崩潰，他們的湮滅。”
    說著。
    天啟一揮手，在沈書的麵前呈現出來了更多，混沌內的畫麵。
    沈書竟然看到了混沌之中甚至有文明。
    不過這些文明卻一遍遍的上演著他們文明經曆過的曆史片段。
    然後可能在下一秒，忽然炸成一團混沌之力，再度溶於無盡的虛無內。
    就在沈書思考之際，天啟抬起頭說道。
    “本應該滾滾向前的輪回停下了。”
    “所有的文明，隻在過去輪回，而沒有新的未來。”
    ......
    “我們想要改變這個現狀，為此，我們付出了很多努力，許多驚才豔豔的人都死了。”
    “但最終的結果也隻是失敗。”
    聞言，沈書微微皺眉。
    “所以你們就給我拉來了，我有什麽特別的。”
    “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吧。”
    說著。
    天啟十分正式的看向沈書，眼眸中盡是認真。
    “你存在的本身，就是特別的。”
    “因為我們所有人我們的肉體，我們的靈魂，我們一切交互的信息，都在我們原本的宇宙中，在輪回中，在混沌吞噬過我們的宇宙後，我們甚至存在混沌中。”
    “而你。”
    天啟死死的盯著沈書。
    “你不是。”
    “或許你的身體是這個世界的，但你的靈魂，不屬於這裏。”
    “你在輪回之外。”
    “在所有宇宙之外，你是整個混沌沒有信息的存在。”
    “你是唯一的變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