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水瑤充滿淚水的眼神不斷變化。
    最後在夜凝霜震驚的目光之中，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毫不猶豫的朝著手心刺了下去！
    噗呲！
    滴答滴答……
    簪子貫陸水瑤白皙的手掌，鮮血滴落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從手心傳來，可陸水瑤卻沒有哭了……
    她……
    看見了……
    她看見了方才從她身上出現的黑氣。
    這些黑氣的出現證明了方才夜凝霜所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
    真的……
    都是真的……
    “為……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陸水瑤身子一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眼神空洞無神。
    她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她會讓葉落如此痛苦？
    難道……
    陸水瑤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委屈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夜凝霜眉頭一挑，見陸水瑤的這個反應……莫不是已經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水瑤，你先別哭了，你現在弄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了嗎？”
    同樣的，這也是夜凝霜想要知道的答案。
    在她看來，葉落是一個如此樂觀的人，不可能陷入所謂的內耗之中，更不可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痛苦成那個樣子。
    絕對是什麽大事，而且是無法化解的矛盾才會如此……
    可到底是什麽？
    “嗚嗚嗚，是不是因為落兒發現我看他的事情了……哇啊啊……落兒討厭我了，我該怎麽辦，嗚嗚嗚……”
    陸水瑤扯著嗓子使勁哭，整個洞府都是陸水瑤撕心裂肺的哭聲，身子時不時的抽動一下，似乎哭的傷心過了頭。
    “看他？”
    夜凝霜神色怪異有些怪異，如果隻是簡單的看看，怎麽可能會讓小混蛋如此痛苦？
    “你怎麽看他的？等等……你該不會說的是偷窺吧？”
    夜凝霜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陸水瑤說的“看”就是“偷窺”葉落，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監視了。
    當然，這裏的“監視”並不是看管犯人那樣……
    葉落不是犯人，但麵對的“監視”比起犯人隻會更離譜。
    葉落醒過來後成為廢人，每天都有規律的作息，是需要吃飯睡覺的。
    葉落睡覺的時間陸水瑤沒辦法光明正大的留下來，於是……
    “大聰明”陸水瑤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趴在屋頂上偷偷地看，雖然可以直接用神識感知屋內葉落的情況。
    但這樣她不放心，還是要親眼看見的好……
    好在雲淩峰就隻有三個人，不然大晚上其他人或許就會看見一個無比詭異的一幕。
    一個粉色的倩影，鬼鬼祟祟，大晚上的趴在屋頂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屋子裏麵……
    葉落的一舉一動，陸水瑤都不願意放過。
    以前陸水瑤腦子還是好使的，後麵躺平當鹹魚後廢了，再加上葉落的緣故，智商直線下滑。
    不然也不至於在葉落醒過來之後，好幾次被忽悠的找不著北……
    唯一的一次“機智的一匹”，還是葉落s晴天娃娃的那一次，她總是感覺心裏慌慌的。
    索性直接在山下買了個糖葫蘆就回去了，打算忽悠葉落說她就是在葉落小時候長大的地方買的，這也不能怪她嘛……不見到葉落她心慌，結果……恰好就撞到了葉落自掛東南枝……
    陸水瑤麵對夜凝霜的質問低著頭，不敢開口。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夜凝霜：“……”
    “你給我仔細說說，你是怎麽“看”你家落兒的，不要放過任何一點細節，不然我沒辦法幫你。”
    “嗯嗯，我全部都告訴你！”
    陸水瑤如同搗蒜般不停點頭，生怕夜凝霜會後悔一般，劇烈的晃動使得陸水瑤臉頰上本就是帶著嬰兒肥的肉肉抖了抖……
    看上去怪可愛的，尤其是陸水瑤現在大眼睛裏麵還掛著淚水。
    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好欺負，一拳下去會哭很久的那種……
    不過陸水瑤就不用打了……她自己會哭……
    陸水瑤如同招供一般，將自己這段時間對葉落的“罪行”所作所為全部說了出來。
    像是什麽害怕葉落半夜睡覺冷著了，於是後半夜等葉落完全睡著之後，她會偷偷的溜進屋子裏，脫掉鞋子，爬上去……
    擔心開水太燙，於是提前吹了吹，嚐了嚐，試了試，一杯水一半都是被她喝掉的，剩下的一半“安全”的水才會給葉落……
    以及葉落晚上睡覺的時候，似乎會有捏東西的習慣，於是她……
    “好了，不用說了！”
    夜凝霜抬手，打斷了還在那裏磕磕巴巴講“犯罪記錄”的“大聰明”。
    她算是看出來了，陸水瑤這不就是妥妥的變態嗎？
    什麽，害怕葉落冷著了，於是她親自上手，抱著葉落，這樣兩人都暖和了……
    但是……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直接加一床被子也是一樣的效果？
    還有，她就不明白了，葉落難道每一次喝過的水，都是經過了陸水瑤的“過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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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匪夷所思了！
    夜凝霜現在終於是理解了，為什麽之前陸水瑤拿到靈融雙生訣會這麽快做出決定了。
    感情，原來陸水瑤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隻是缺少一個合適的正當理由是吧？
    靈融雙生訣的出現，頗有一種，瞌睡來了送枕頭的感覺。
    “怎麽了，宗主，我還沒講完呢，真的沒事嗎，你剛剛不是說不要漏過任何細節嗎，要是分析不到位，落兒討厭我怎麽辦，要不然我還是……”
    陸水瑤蹙著眉頭，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寫滿擔憂和忐忑，抓住夜凝霜的手打算繼續說下去。
    夜凝霜：“……”
    陸水瑤依舊在一旁巴拉巴拉的講，夜凝霜越聽越不對勁。
    不知過去多久，陸水瑤終於停了下來。
    “宗主，找到問題出在什麽地方了嗎？我該怎麽辦，嗚嗚嗚……”
    陸水瑤不知道什麽時候，哭著哭著就來到了夜凝霜的身邊，此刻正抱著夜凝霜一個勁的哼哼唧唧，委屈的要死，夜凝霜的大半個袖子都遭殃了，變得“水靈靈”的……
    在哭這一方麵……
    她現在算是見識到了，她這種努力型的選手，在陸水瑤這種天賦型選手麵前，什麽都不是！
    夜凝霜聽了半天也的確是確定了一件事……
    陸水瑤就是一個“變態”，隻不過“變態”的範圍，僅限於葉落一個人。
    當然，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她現在可以肯定，葉落痛苦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陸水瑤“偷窺”這件事。
    畢竟……
    之前陸水瑤還有那麽多“罪行”，“偷窺”這件事還算是裏麵最輕的一個了……
    夜凝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麵前可憐巴巴，像是一隻被欺負了的小倉鼠模樣的陸水瑤。
    人不可貌相啊……
    她以前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宗門裏麵最老實的聖女，沒想到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有辦法，不過你要聽我的。”
    夜凝霜聲音不緊不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一下子就把小呆呆陸水瑤唬住了，急忙點頭，生怕完了夜凝霜反悔。
    “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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