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繼續趕路。
    因為昨天灌醉青衣女子的事情，鳳羽今天被懲罰了。
    一直在外麵趕車。
    鳳羽也知道自己理虧，不敢說什麽，老老實實的在外麵一個勁兒的趕車。
    好在是趕車的過程不算是太無聊，還有葉落昨天寫的小半本書可以看。
    好誒！
    通天界的防禦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了。
    到處都是破破爛爛，被打出來的缺口，馬車很容易就過去了。
    像是這樣往來的車隊不少。
    甚至還可以看見逃難的人。
    這些人都不是純粹的人族，也不是純粹的妖族。
    半妖！
    天下要變得不太平起來了。
    半妖本就活的艱難，現在更是連一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破破爛爛的街道。
    曾經的繁華和安穩消失不見，如同過眼雲煙一般，消失在眼前。
    金靈月心中五味雜陳。
    難過嗎？
    難過，非常的難過。
    在怎麽說都是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家”。
    不僅是她一個人的家，更是這天下半妖的家。
    如今，她走了，下麵的人亂搞。
    這個最後的家也徹底是消失了。
    可以預見，以後半妖的日子會過得愈發困難。
    不過金靈月並沒有後悔。
    這一切都是她們自己選的。
    她曾經想過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這個王朝，希望她所作所為可以讓天下的半妖團結起來。
    和她想法一致，願意支持她的人隻是少數。
    多數是仇恨她的。
    她所保護的子民反過來仇恨她。
    以前金靈月會很生氣，現在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釋然了。
    一切都是她們自己的選擇，與她無關。
    金靈月看清楚了自己，她並不是什麽所謂的聖人，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她才不要什麽奉獻，無私，她隻要自己的妹妹，隻要自己的小家……
    偉大的事情，還是留給後麵願意燃燒自己的偉大的人吧。
    她並沒有她所想象的那麽偉大。
    金烏王朝變成如今這樣，都是這些人咎由自取。
    金靈月隻是唯一惋惜的是那些什麽都沒做的普通人。
    她們沒得選。
    就這樣被波及了。
    “抱歉。”
    金靈月飽含歉意和愧疚的低頭呢喃一聲，將馬車的窗簾關上了。
    現在在外麵趕車的是莫淮竹弄出來的一個化身。
    四人都坐在馬車裏。
    馬車十分的寬敞，姬沐塵一個人坐一邊，莫淮竹師徒三人坐在另外一邊。
    “一切自有定數，這是她們的命，你不必如此。”
    姬沐塵無比淡漠的聲音傳來。
    車上的三人都愣了一下。
    都知道姬沐塵話很少，從來都不會說什麽廢話。
    哪怕是問道了，也隻是用最簡短的話給出正確答案。
    像是這樣主動說話，似乎……是第一次？
    金靈月眼神依舊是很複雜。
    “什麽是命，若是這世上的一切都靠命理一說，豈不是我們做什麽都是徒勞的？”
    姬沐塵剛要點頭，腦海之中浮現出葉落的聲音。
    姬沐塵沉默了。
    按道理來說，的確是這樣。
    世上的一切都是已經被安排好的，既定的因果。
    在出現的那一刻，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悲劇不管是如何，都是悲劇，哪怕短時間內強行改變，最後一定是悲劇。
    天意如此。
    可葉落這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這裏，姬沐塵沉默了。
    修士本就是逆天而為。
    隻不過越是修煉到後麵，越理解順應天道的重要性。
    隻有順應順應天道修為才能繼續成長，如若不然隻能止步於此。
    長時間的習慣了這種思維。
    姬沐塵下意識的就認可了“命理”這種說法。
    可現在細想，姬沐塵發覺，她的想法好像是錯誤的。
    所有人想的都是順應天道。
    這也是為什麽，萬萬年以來，從沒有人成仙的原因。
    “路”被上麵的人藏起來了，哪怕是順應天道也無法成仙。
    隻有逆天而為，用極端的方法，才能看見“路”。
    才能成仙。
    自古以來，極端的人不是沒有，隻是缺少了不少的東西。
    極端到瘋狂，逆亂天道，這才是葉落能成功的原因。
    因為葉落知道，信什麽狗屁的天道沒辦法讓曾經失去的一切回來。
    順應天道隻會讓他接受這發生的一切。
    然後堂而皇之的告訴他，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安排個屁！
    葉落沒辦法接受，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為此走向的極端。
    就像是葉落曾經說的那樣。
    “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
    姬沐塵瞳孔縮了縮，回過神來。
    沉默了。
    “你說的很對，世界上並不存在絕對的事情，哪怕是被安排好的，也可以被改變。”
    姬沐塵看著對麵三人平靜開口道。
    三人現在活著，活的好好的，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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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馬車緩緩向前。
    離開了金烏王朝，離開了通天界。
    正式進入妖域的範圍。
    不過這裏還不能被稱為蠻荒妖域。
    這裏隻能算是一個緩衝區。
    無數的大妖皇，妖神血脈，並不在此盤踞。
    都隻不過是一些雜的不能在雜的低級妖獸罷了。
    就連靈智都沒有，隻能稱為獸。
    在大妖眼裏，這些和人族的修士沒有任何區別，不能被看作是同族，隻不過是低級的血食罷了。
    一路上，不少的妖獸出現，準備襲擊馬車。
    可都是被鳳羽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大妖氣息嚇退了。
    進入了妖域，青衣女子將鳳羽身上的修為封印解開了。
    封印恢複了自己原本的修為。
    渡劫期，三階！
    名副其實的恐怖大妖皇！
    不管是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喚起腥風血雨的恐怖存在。
    妖族的修士並不能和人族的修士混為一談，戰鬥力通常高出一大截。
    妖族這邊的大妖都有血脈會中傳承下來的神通。
    血脈越是恐怖，傳下來的大神通越是恐怖。
    雖然鳳羽隻有三階的修為，但戰鬥力堪比人族五劫的大劍修。
    為什麽是劍修？
    因為劍修主攻殺伐，同級別最強。
    也隻有劍修能和鳳羽這樣的大妖皇血脈碰一碰。
    這也是為什麽，妖族的大妖修為看上去比起人族低了一截，但五大宗門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討到任何好處。
    反而是要簽訂相互不侵犯的天道契約。
    妖族那邊的怪物太多了！
    像是鳳羽這樣的妖神後裔，成長起來，各個都是怪物！
    “公子，我們再打一場吧！”
    似乎回到熟悉的地盤上，鳳羽的自信又回來了。
    感覺自己又行了，可以打十個！
    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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