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遲來的補償——鎏日金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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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
    連晟被擊退數十步遠,他的劍插在地麵上也被拖出了一條深深的裂痕。
    烏石橋並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時間,隻見一道淩厲劍光閃過,連晟連忙用劍抵擋。
    隨後烏石橋將手中的銀劍豎起,無數把劍的虛影分散開來,隻見他對對麵一指,連晟便迎來了數不清的光劍。
    連晟神經緊繃,他一口氣扔出三張符咒,一張透明的保護罩瞬間形成。
    這無數光劍與防護罩相撞,在激烈的交鋒中,烏石橋操縱飛劍的手指一動,所有劍便開始發出更強的威力,不一會連晟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用符咒搭建的防護罩破碎,幾把飛劍直指他的脖頸。
    “行了行了,我認輸!”連晟衝對麵喊道。
    他自己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對符咒師而言每使用一張符咒都要消耗自己的精神力與靈力。
    連晟看向對麵那人,明明他們的修為差距不大,但是偏偏那人就是很靈活的能消耗他的符咒,他的劍法出招靈活而又巧妙,神態又悠然冷靜,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適合被稱作天才的。
    “烏石橋勝。”
    烏石橋反手將劍全部收回,他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連兄賜教了。”
    連晟身上有好幾處被劍劃傷的傷口在滲血,烏石橋見狀臉上立刻露出抱歉的神情,
    “實在抱歉。”說完烏石橋連忙去攙扶連晟。
    連晟也沒拒絕,他抓住烏石橋的一隻手借力起身,“別,是我技不如人。”
    連晟笑著看他,“和這些小傷比起來,能和你這樣強的對手比一場才是更讓我關心的事。”
    連晚晚和戎常行他們發現連晟回來,連晚晚立刻向他揮手,“哥!”
    待連晟走過來,連晚晚全身上下對他打量了一番,“哥,你也沒我想象中傷的那麽重啊?”
    連晟:“……雖然在上場之前你們就盼著我輸,但也不用一直強調這件事。”
    看連晟哭喪著一張臉,戎常行安慰他,“不要難過晟哥,你這也堅持夠久了,還是很不錯的了。”
    另一邊烏石橋回到比賽場地,許一橙連忙拉住他,“怎麽樣,有沒有哪受傷?”
    烏石橋一笑,“沒,好著呢。”
    甄崇對許一橙道:“你要相信隊長的實力,我到現在還沒看見隊長輸過誰,你說是不是,小藹寶寶?”
    林街藹,隊伍裏的團寵,情緒無比穩定的寶寶,同樣也是整個隊伍裏的智力擔當。
    此時正懶洋洋的地躺在甄崇懷裏,發出不輕不響的一聲,“嗯。”
    “不過明天之後,也許就不一定了。”林街藹平靜補充道。
    這話一出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一愣,許一橙最先發問,“什麽意思?”
    他們都知道林街藹的靈獸白澤具有一種占卜的能力,方才他算了一卦,明天的烏石橋的那場比賽會有大動作。
    “隊長明天那場比賽,是和那個叫宮長奈的人打吧?”
    “那個人實力居然還能強過隊長嗎?之前也沒聽說過這個人有多厲害啊,我不能理解。”甄崇疑惑。
    烏石橋也有些意外,畢竟白澤的占卜結果是有一定概率會發生的,也就是說明天的比賽,宮長奈真有可能會戰勝他。
    許一橙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但是烏石橋卻並沒有多在意,“沒關係,如果他真的有那份實力,我很願意能與之一戰。”
    烏石橋道:“那就讓我們看一看,這個宮長奈究竟怎樣。”
    ……………
    十月二十六日上午。
    蔚海平波台坐無缺席,這是宗門大比的最後一場比賽,同時也是兩位高手之間的切磋,許多人還是非常期待的。
    就連之前的江漣漪,王柒他們也都來到了這裏,關注這次比賽的勝利究竟花落誰家。
    “切,真沒想到那個宮長奈居然那麽厲害,不過再厲害又有什麽用,對上烏石橋也隻有輸的份。”王柒和他的小跟班在一旁道。
    江漣漪她們可沒在意王柒的話語,“我看來之前是小瞧他了,居然能走到今天這步。”程芮道。
    除了先前的隊伍,蕭成也,柏鬆鶴他們也來到了蔚海平波台上觀戰。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我感覺長奈怪怪的,好像一副很想贏的樣子。”祁陽道。
    蕭小憂托著下巴,“是的,明明之前宮哥好像也沒那麽在意,但是我看他這幾天認真了好多。”
    蕭成也不語,他在腦中回憶池奈的種種舉動,感覺他好像心裏有事。
    同樣今天與往日不同的是,原本稱當比賽主持的玉詞在今天突然變成了沈千渝,這個長久沒有現身的人今日又一見也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
    沈千渝今日依舊是那副笑嘻嘻,很不正經的樣子。他今日身著一身白衣,看起來真有那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時辰一到,被萬眾矚目的兩個人就這樣上場了。
    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地盯在他們身上,雖然幾乎所有人都默認這次對決贏的會是烏石橋。
    而許茵看著此時正目不轉睛盯著池奈看的張鬆旭道:“師伯,你很關注那個叫宮長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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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許茵看來,但凡是池奈的比賽,張鬆旭無論多忙一場比賽也都沒落下過。
    張鬆旭聞言看了一眼上空,他看的不是天,而是蔚海平波台的結境。
    “也許是吧,不過今天的比賽應該會很有意思。”
    池奈和烏石橋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就算之前在比賽場上看過對方的比賽,但是遠沒有現在麵對麵看的仔細。
    在池奈眼裏,烏石橋這個人的確如他們所傳的那樣,麵目柔和,看起來十分溫順,是那種會讓人產生保護欲的人,即使他是一個男人。
    可就是長了這樣一張臉的人,卻是能揮出整個宗門最強殺意的劍。
    “你好,宮長奈,初次見麵,我叫烏石橋。”烏石橋主動問好。
    池奈也同樣回以微笑,“你好,我是宮長奈。”
    兩人在比賽前客套了一番,沈千渝饒有興致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就正式宣布比賽的開始。
    伴隨著比賽號聲響起,池奈和烏石橋都向對方衝去。
    他們同為劍修,兩把修長的劍身碰撞在一起,迎來他們的第一次交鋒。
    “不知道為什麽,看他們打我這心髒就控製不住的砰砰跳。”有人道。
    各種各樣的招式在比賽台上相繼出現,他們揮劍的動作太快,眼花繚亂,千變萬化。
    烏石橋的攻勢的確非常凶猛,他的表情平靜的如一波潭水,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劍在他手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能夠精準預防池奈發出的每一道進攻。
    強。
    這是池奈心裏毫無疑問的第一念頭,也許池奈承認自己在修煉這條道路上可能有些天賦,但是直到今日遇見烏石橋,他才見識到什麽叫天才中天才。
    烏石橋的劍招變幻莫測,時而嚴謹拘束,時而錯亂放任,這一套招式下來讓池奈有些吃力。
    池奈後退幾步,單憑普通的劍招是肯定拚不過他,現在隻能依靠劍招的靈力。
    《千湮俱生》第一層,【遊龍化蛇】。
    池奈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縷寒光,緊接著他的身法變得越來越迅速,靈活多變,就連劍身上都好像纏著一條細蛇,張牙舞爪的衝向烏石橋。
    烏石橋好像能看見劍氣虛擬出來的物一樣,他先是揮出一劍斬斷蛇發起的攻勢,緊接著一隻腳借力向上,身體翻轉,衣擺隨他搖動,又是一劍揮過,池奈的招式在他眼裏無處遁形,輕易被化解。
    烏石橋的劍直衝衝的向他衝來,池奈立刻用劍抵擋,可是還是被撞出去好遠。
    池奈深呼吸一口氣,《千湮俱生》第二層,【拈花化刺】。
    烏石橋見池奈再次發起新一輪攻勢,劍與劍的再次碰撞,他敏銳的感知到池奈的劍要比先前更加鋒芒。
    池奈這次的進攻比先前更加強勢,他們挨的極近,烏石橋隻是看了一眼池奈的眼睛,在這間隙就被他劍身周邊產生的餘波傷到。
    烏石橋立刻後撤幾步,他摸了一下臉,一手血。
    他習得無數劍法,但這個宮長奈所施展的他卻從未見過,大概這就是熙明峰特有的劍招吧。
    烏石橋溫和的臉上增添了另一種殺伐氣,要認真了。
    這邊的池奈明顯能感覺到烏石橋受到了一點牽製,池奈乘勝追擊,絕不能讓他主動進攻,要不然到時候就是自己處於劣勢。
    場上的兩人打的勢均力敵,逐漸不分你我,仿佛都沉醉在這一場對決中。
    “他們現在比賽的時間甚至都超過晟哥那場了…”戎常行唏噓。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場上兩人打的難舍難分,池奈也逐漸沉溺於這種打鬥中,為什麽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興奮了?
    《千湮俱生》第三層,【雷吟一劍】。
    一種詭異的興奮感在池奈心底湧現,池奈的黑色雙眸被一種淩冽的銀色所替代,劍身上也發出了閃閃雷光。
    太有意思了,真的好久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了。
    不止是池奈,現在烏石橋的心裏也格外興奮,他苦苦修煉多年,被徐霜嚴加管教,每一步都被束縛在名為“劍法”的牢籠中,他渴望能尋找一個能打破他“規則”的人,有一個能讓他隨心所欲的對手。
    烏石橋罕見了大笑了一聲,平日的溫和早已消失不見,眼中燃起了一種詭異的綠。
    “那我也該拿出真本事了吧。”
    “【渡寒枝】”。
    烏石橋左手雙指並攏,口訣被念出的那一瞬間,漫天大雪猛至於此,雪花在半空中飛舞,他的劍都像是被凍上了一層冰霜,變成了極致的白。
    “那是石橋的【渡寒枝】!”
    許一橙驚訝道,“這招極為消耗靈力,一整年才見他用過這一次招式,看來他是真的認真了。”
    許一橙有點憂愁,這家夥就不能稍微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但是台上的這兩人現在已經打瘋了。
    眾人一步步看著他們從最開始慢慢地過招變成現在這樣大動幹戈。
    池奈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感覺自己變得不像自己,理智與身體好像都不是他的了,像是被自己深處靈魂的所繼承,自己陷入了一場短暫的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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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無人注意的一隅裏,池奈的眼眸由銀白色悄然變成了金色。
    “臥槽!你們看天變色了!”
    “天呐真的是,不過不是天變色,應該是蔚海平波台變色了吧?”
    “太神奇了,常年的藍色現在居然變成了金色…”
    “這,是什麽情況。”許茵也被眼前的變化震驚到了,隻有張鬆旭用更加熾熱的目光看向池奈。
    他懵懂著看著自己的雙手與手中拿起的劍,眼角瞥見烏石橋猛烈地朝自己發出進攻,出於本能池奈伸手就去抵擋。
    也許是他沒料到那人的劍招這麽猛,池奈單單的一抵擋不住,整個人被擊飛了幾米遠。
    待池奈從地上重新爬起來時,口中抑製不住吐出了幾口鮮血。
    “宮兄!”蕭成也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他第一次看見池奈受傷。
    池奈也顯然被這激怒了,他適應了手中的劍,一道道金光從他劍上發出,整個蔚海平波台都被這種巨大的金光籠罩,耀眼奪目的光芒使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臥槽!現在他們比賽都已經無差別開始攻擊了嗎?一會下暴雪一會搞什麽光,我現在整個人都不太好!”台上有人叫道。
    台下的烏石橋攜帶一身冰與雪的風霜與滿劍金光的池奈繼續相搏,他們都像是已經打瘋了的瘋子,不到最後一刻絕不罷休。
    這種場麵正是沈千渝想要的,他在一旁一刻也不眨眼的看著,即使金光乍現,他也能用那癡迷的目光去看著池奈。
    真是好看的不行。
    待金光散去,雪霧停止,人們立馬迫不及待的朝比賽台上看去,結果卻令他們震驚。池奈滿身鮮血躺在比賽台之外,劍也碎成了數瓣,整個人不省人事;另一邊的烏石橋同樣也是滿身傷痕,他手中拿著黯淡無光的劍,獨立於賽台之上,神情有些呆滯,隨後也轟然倒地。
    “長奈!”
    “烏石橋!”
    …………
    此時的陽光格外強烈,漫天金光籠罩在懸池宗的上空,金碧輝煌,耀眼又矚目。遠處天邊射出了幾道強烈的光線,柔和的橙金色光暈暈染了整個天際,偶有幾隻白鶴飛翔在雲端,時不時對著金日發出幾聲高亢的啼叫聲。
    明明表麵上是萬籟俱寂的景象,但是又很難忽略此景中那快要衝出的劇烈情感波動,這場震撼的異象像是在進行一場虔誠的儀式。
    懸池宗山下的百姓忍不住被天上的壯觀景象所吸引,紛紛停下手中正在幹的活向上仰望。
    “這今個的天咋弄麽好看嘞?”
    一個正在院子外收被子的小女孩看了看天上的霞光,頓時放下被子往屋內跑去,“娘!外麵天晴了!今天沒有下雨!”
    一位婦人從屋裏探出頭來,“奇了怪了,不應該啊…”
    場麵一時太壯觀,就連在提戒司開會,齊聚一堂的修仙門派掌門們也都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向天空。
    “這是…鎏日金印天!”
    為什麽會在這時候出現?”珠華耀閣的閣主驚呼道。
    就連蜀伏派掌門也堪堪稱奇,“傳聞若是一個人做了天大的好事,天道便會在世間給予一場最奪目的金色異象用於嘉獎。”
    曙日藥家的掌門人疑惑:
    “不過眼下世間安寧,按道理說不該如此啊…”
    “長孫掌門,您認為呢?”
    十年前除了我們懸池宗剩下的幾位,全世界都遺忘了你,孩子。
    長孫真庭的心一陣一陣的疼,他歎了一口氣,“這是遲到十年的補償。”
    在劍閣頂層打坐的徐霜這一刻睜開眼睛,漫天鎏金華光透過閣窗倒映在他的眼眸中,他常年握劍的手現在忍不住的顫抖,
    “果然是你嗎,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死。”
    賀樓春本就在庭院裏,這漫無邊際的金光將她這院落裏的花草樹木都覆上了一層金色,她自己也被這光芒包裹著。
    賀樓春用手接著這流光笑道:“可惜小渝兒在蔚海平波台裏,怕是見不到你這光了…”
    吞雲宮裏,玉詞本在兢兢業業的整理懸池宗的賬本,一束金光射在他桌上攤開的書頁上,玉詞一愣,抬頭向天仰去,他的心髒控製不住的瘋狂跳動,眼中盡是喜色,
    “除去當年風雨,爛泥潭;隻見今日鎏金,平波台。”
    幾個峰主裏王狐億絕對是第一時間感知到此種異象的。因為這漫天金光出現的第一刻就直直的刺破虛印峰常年不見光的結境裏,將這裏陰暗多年的雲霧全都撕裂幹淨。
    即使是在屋裏王狐億都能聽見遠處弟子傳來的咆哮聲:
    “我靠!哪來的光!我的煉丹爐都爆了!”
    他折扇一張一合在手中把玩,不甚在意外麵突發的亂象,危險的眼神隱匿在屋裏的煙霧中,“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搞那麽大的陣仗。”
    也許是天道作祟,這金光遲遲沒有散去,耀眼的金色迷住了所有人的眼。不知為何,隻要抬頭看見這天空,心中便會湧現一種難言的情緒。
    還伴有點難以釋懷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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