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師尊身上的萼綠君——不像純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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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抹清香襲來。
寬闊溫暖的房間裏,兩人在床上相擁而眠。柔軟的淺色被褥搭在兩人身上,虛虛掩蓋住下身的風景。
池奈看向枕邊那人,皮膚過分白皙,一雙桃花眼分外柔情,隻是現在眼角太紅了和他的嘴唇一樣,在臉上格外顯眼。
池奈看了一會,一隻手臂將他整個身子圍起來,此刻他的聲音柔和,“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還難受。”
江渝睜開有點微微發腫的雙眼,他的聲音比平日更啞一點,聞言嘟囔一聲,“還好。”然後又與池奈的身體貼的更緊了些。
江渝的頭發正好蹭到池奈的下巴,感覺毛茸茸的…池奈心裏想。
於是他又情不自禁吻了江渝一下。
依照往日江渝定會回吻過去,不過他現在正處於“賢者模式”一點也不想動。
池奈很喜歡在江渝睡著的時候看著他,因為他感覺江渝在睡著的時候有種不同於表麵的溫順,反而有一種冷靜,隱藏諸多秘密的神秘感在臉上。
視線略過江渝的下頸,池奈發現在江渝左胸膛的位置上有一小塊紅色,細看像是一朵紅色的小花。
“那是紋身嗎?”池奈用手指輕觸那個地方,因為胎記應該不會有這麽規整的形狀。
感受到池奈指尖溫熱的觸感,江渝緩緩睜開眼睛,“嗯,是前幾天紋的。”
池奈看的仔細,的確是剛紋不久,那朵花周邊的皮膚還有些發紅,“你這紋的是什麽花,為什麽要紋這個,不嫌疼嗎?”
“就這麽一小塊,不疼的。”江渝躲進池奈懷裏,感受著池奈的體溫,這種感覺讓他整個人都非常安心。
“就是紋著玩的…”江渝也不好意思開口說是為他紋的。
冰雪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瑣窗隈。
香從清夢回時覺,花向美人頭上開。
不知為何,池奈好似已經聞到了那花的味道,那種清淡純潔的味道與江渝臉上的笑容相吻合。
“是茉莉。”
…………
“為什麽要分手。”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隱約愈下愈大之勢。
池奈沒想到在得知江渝要和他分開時,他的表情竟出奇的平靜,不過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差點沒忍住想要將江渝囚禁起來。
落去的夕陽無情的搶走留在地平線上的最後一道光線,兩人也就這樣被隱匿於暗色中。
依舊是那扇落地窗旁,依舊是那個人,隻是以往在他麵前露出的表情,從此一去不複返。
江渝整個人現在看起來都什麽暴躁,他的脾氣就像是一夜之間突然變壞一樣,
“我不是都說了嗎?我和你已經玩膩了!六年足夠讓我對你失去新鮮感了!你為什麽還一直纏著我不放!”
“我不明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池奈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明明臉還是那張臉,人也還是那個人,怎麽就突然變了呢?
池奈一把將江渝抵在牆上,“你幹什麽!”江渝怒視著他。
他努力平複自己即將洶湧而出的情緒,一字一字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故意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才這樣做的。”<——”
另一半還未脫出口的話他怎麽也說不出口,因為他看見池奈罕見的紅了眼,眼眶中的第一滴淚隨著這瓢潑大雨一起淪陷。
江渝偏過頭不再看他,他喉結動了動,聲音比之前小了一點。
“沒有隱情。”
“池奈,至少我們的曾經可以做數。”
“但現在不能。”
赤湘峰萬藥堂。
“江…渝…”
“長奈你說什麽?”
“渝…”
“魚?你要吃魚?哎呀我去,他怎麽哭了啊?”祁陽叫喚這一聲就去外麵叫人了,池奈也被他給叫醒了。
睜開雙眼的第一刻便感覺一行熱淚從眼角順流而下滑入鬢間。
池奈被這異樣一驚,伸手抹了把臉,發現手上全是眼淚。
池奈的表情五味雜陳,自己已經多久沒哭過了,真的好丟臉。
池奈環顧一圈,發現自己並不在熙明峰的小屋裏,這裏的環境極為陌生,不過環境什麽的比他那小屋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為什麽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麽來著?
就在這時祁陽把蕭成也他們都叫過來了,一見到池奈醒了祁陽就立刻撲過去,
“長奈啊,你受苦了!”祁陽摟住池奈,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池奈絲毫不掩飾他臉上的嫌棄,“怎麽了?”
“額,祁陽哥哥剛才說,宮哥你在夢裏都被疼哭了。”
“我還從沒見過長奈哭的樣子呢。”柏鬆鶴在一邊笑他。
池奈麵無表情推開黏在他身上的祁陽,我不是,我沒有。
“對了,這是哪裏?”池奈問。
蕭成也回答:“這裏是赤湘峰的萬藥堂,宮兄你和烏石橋在比賽時直接傷重昏迷,是沈長老一路帶你來這療傷的。”
池奈神情一愣,“師尊帶我來的?”
“對啊,你是不知道長奈,你當時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了!地上全是血!不止是沈長老,我們差點都被嚇死!”祁陽慷慨激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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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奈關於最後比賽的記憶非常模糊,自己有那麽誇張嗎?
“聽說裏麵那小子醒了?”一道高昂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池奈他們朝外看去,隻見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款款而來。她麵目表情柔和,有種獨屬於女性的慈性在身上,同時又帶點上位者的威嚴,畢瀾也端著一個碗在她身後。
待畢瀾她們走進屋內,池奈向畢瀾投以目光,畢瀾也懂了他的意思,“介紹一下,這位是萬藥堂的秦長老,是懸池宗最厲害的醫藥大能。”
“還是畢瀾會誇人,妾身哪有這麽厲害。”秦淮儒笑著說。
幾人都一一向秦淮儒行禮,池奈起身不便,頓時感覺有點尷尬。
“多謝秦長老救治。”
秦淮儒道:“哈哈,別叫我長老,妾身還是更喜歡別人叫我堂主。”
“秦堂主。”池奈又叫一遍。
池奈這幾聲叫的給秦淮儒哄得開心的不行,“就喜歡嘴這麽甜的小夥子。”
池奈又問,“我師尊送我來之後,現在在哪?”
“小帥哥這麽惦記你師尊啊~不過他把你扔我這裏就走了哦。”
“這樣啊…”
畢瀾將那碗湯藥放置床旁的木桌上,秦淮儒繼續道:
“不說他了,先說說你。你這是被劍氣傷到了肺腑,外加心神不穩導致昏迷。既然醒了那就沒什麽大事,接下來幾天好生修養便可。”
“弟子明白。”池奈道。
秦淮儒轉過身,“好了,日日服藥再修養一段時間就行。畢瀾跟我去隔壁房吧,和你比賽的另一位也沒好到哪去。”
“好的。”畢瀾走前來柏鬆鶴身邊,囑咐他:“記得按時讓他服藥。”
柏鬆鶴一愣,“好。”
說完畢瀾便隨著秦淮儒一起離開。
她們前腳剛走,池奈便問:“烏石橋也受傷了?”
“沒錯,你們倆打的全都遍體鱗傷,他現在傷的也沒比你好到哪去。”柏鬆鶴走到池奈身邊,“當時你們打的太激烈,整個蔚海平波台全是你們打鬥出來的金光。”
柏鬆鶴端起碗,坐到床邊,“其實你們最後已經不分上下,隻不過很不幸你被他的劍氣震飛出去了,所以最後比賽算作烏石橋贏了。”
“這樣啊…”池奈表情有點沮喪,畢竟沈千渝可是要求他打敗烏石橋的。
這時池奈看向柏鬆鶴,“柏師叔,怎麽了嗎?”
“畢瀾讓我照顧好你,那我肯定要完成她交代給我的任務。”
柏鬆鶴端著湯藥用手撈起一勺遞到池奈嘴邊,“來,跟我學,啊——”
眾人:“……”
“不用了柏師叔,我還是自己來吧。”說完池奈便連忙將藥碗搶了過來。
柏鬆鶴也不強求,“那行吧,你這幾天就在這好好休息,去重樓秘境還有一段時間,畢瀾這幾日會留在秦堂主身邊幫忙,有什麽事可以讓她找我們。”
“好。”池奈回答。
祁陽跑到池奈旁邊,“那長奈我們就不打擾你養傷了,有事記得叫我們啊!”
蕭成也:“宮兄那我們先行離開了。”
蕭小憂走前朝池奈揮揮手,“宮哥再見!”
池奈同樣微笑揮手,“再見。”
不一會屋內的人瞬間湧出,原本還稍顯擁擠的房屋現在空蕩蕩的。
池奈將軟枕豎起倚在上麵,然後隨手將藥碗放在一旁。
聞著就想吐,狗都不喝。
…………
隔壁屋。
“嘖,頭一回看你這麽慘。”許一橙在烏石橋旁邊抱怨,但給他胳膊上藥的速度可是分外不減。
“也算是創造了第一次。”烏石橋笑道。
許一橙將他的手臂裹好,“都傷成這樣了,虧你笑得出來。”
最後在他手臂上係了一個結,拍了拍手,“好了。”
烏石橋低頭看自己手臂上的“白色蝴蝶結”給予評價,“嗯,好看。”
“喲,包紮的不錯嘛。”秦淮儒從外麵進來,“又是一個小帥哥,哦不,兩個。”
秦淮儒疑惑,這幾年十七八歲的小孩怎麽都長得這樣好看,見到一個兩個就罷了,關鍵是兩個屋裏找不到一個醜的。
秦淮儒在心裏唏噓,果然帥的都和帥的一起玩了。
“堂主好。”
“嗯。”秦淮儒應了一聲,見烏石橋身上包紮完好,藥也已經上過,整個人精神煥發,看著不要太好。
她看了一眼烏石橋旁邊的許一橙,嘖,不像純友誼。
本章中詩句出自於:
《末麗詞》——清·王士祿
冰雪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瑣窗隈。
香從清夢回時覺,花向美人頭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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