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念擇仙魔(三十一)仙族擇善,魔族非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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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麽?”
柏鬆鶴他們在接受到蕭成也的消息後迅速來到淩淵峰,問幽閣外被徐霜下了重重禁製,隻有從外麵打開,在閣內就算蕭成也再厲害,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徐霜根本就沒打算帶他去找池奈。
有些事情根瞞不住,關於池奈的真實身份他們遲早都會知道。
“宮兄,一直都不是普通人…”
蕭成也有些心力交瘁,他省略了很多細節,避重就輕將池奈與自己的身份,和池奈現在麵臨的處境一一說出。
柏鬆鶴他們幾個的驚訝程度不亞於地球爆炸,
“你們…居然瞞了我們這麽久!長奈居然是…我沒想到…不對,這換誰能想到啊?”祁陽腦子很懵。
自古魔族就與仙門百家為仇敵,一提到“魔”這個字眼,所有人都會不自主的戒備起來。
“沒想到沈長老要對長奈動手,我以為他們…”畢瀾沒有繼續說下去。
徐霜設下的陣法已經被柏鬆鶴他們從外界破開,現在蕭成也可以出去了。
他起身手裏拿著九州寒霜,目光堅定:
“各位,之前多有欺瞞還望見諒。但是現在宮兄有難,我必須要去救他。”
“無論對方是誰。”
他看著柏鬆鶴,“柏師叔,你們都是宗門的天才不必卷入我們的糾紛中,今天的事情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哥…”蕭小憂有點擔心的看著蕭成也。
“等等。”柏鬆鶴問:“我們什麽都還沒說呢,你怎麽就先替我們做決斷了?”
柏鬆鶴扭過頭,看著閣樓外山的另一邊:“我們一起去,把長奈找回來。”
“可是…”
“長奈不僅是我們第十九小隊的隊長,他也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啊!”祁陽繼續道:“雖然不聽不懂你們那些彎彎繞繞的關係,但是既然他遇到了危險,那哪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可我們都是魔族。一旦幫了我們,你們就是與魔族為敵,站在了仙門百家的對立麵。”蕭成也嚴肅道。
畢瀾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成也,魔族與仙族從來都不是評判和劃分善惡的標碼。仙門百家裏會有作惡多端的偽仙,魔族裏也會有像你和長奈一樣善良的人。”
“所以一起去吧,去把長奈帶回來。”
蕭小憂拉住蕭成也的衣角:“哥,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你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蕭成也看著眾人,他們的眼神裏沒有摻雜著一絲猶豫,一切顧慮都被他們拋之腦後。對於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長奈。
蕭成也好似妥協了,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還是道:“長奈現在可能已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柏鬆鶴眼神冷冷。
————
估計蕭成也怎麽也想不到,徐霜離開後沒有去往別的地方,他依舊在淩淵峰。
曲徑通幽處。
茂盛的樹木碧草橫生,將這條石路掩映了起來。
繞了好幾條彎路,徐霜孤身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一處簡易的木屋旁。
這木屋單是看著就覺得曆史久遠,爬山虎和青苔布滿牆壁與房頂,牌匾上依稀還能見到黑漆漆的“竹雲軒”三個字。
徐霜看了一會,就推門走進去。算算日子,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來這裏了。
不出意料的,這屋裏已經有一人了。
案台上的書籍雜物全都被沈千渝放在地上,桌子上現在隻有商件東西:
血冤、扳指和池奈的肋骨。
徐霜瞥了眼那還帶著血跡的肋骨,在意識到那是誰的東西之後迅速瞥開眼,雙手微顫。
“你來的太慢了。”沈千渝坐在地上不緊不慢的開口。他的精神狀態明顯也不好,整個人身上帶著一股萎靡勁,雙眼放空,一直望著桌子上的那三樣東西,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徐霜回答道:“和成也多說了會。”
沈千渝沒說話,徐霜控製不住問:“他的屍體呢?”
聽到“屍體”兩個字沈千渝的表情動了動,隨後又恢複原樣。
“我把他埋在了極靈冰原,那是個不錯的地方。”
徐霜又注意到了兩把一青一紅的劍堆在牆角,一眼就認出他們的主人是誰,“的確…”
過了好一會,沈千渝像是終於緩過來了一樣,他抬頭認真注視著麵前的幾樣東西,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
“雙雙,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掌門老頭要是真的來了,就靠你了…”
“我知道,你盡管做你的。”徐霜說完就出去將門帶上。
他使出了他將近一半的法力去構建這個陣法。世人皆知劍聖徐霜,卻不知陣神徐霜。
偌大的靛藍色法陣拔地而起,數不勝數的晶花在屏障上綻放。一滴滴落水滴打在上麵,暈染出一陣陣漣漪。
徐霜就站在門口,他的那把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現在他懷裏。
木屋的對麵就是一座池塘,隻是這水池一點也不清澈,渾濁幽綠,像是有數不盡的怪物潛藏其中。
徐霜心想,改天要把這水池給清潔一下。
…… ……
萬事俱備…今天的場麵他早已在心裏推演了無數次。
沈千渝起身,他將那塊肋骨小心放進血冤中,隨後再次將蓋子合上。
他將血冤放在了一處鋪著厚厚羊絨毛的地毯上,然後盤腿坐在地毯的另一邊。
沈千渝雙指並攏,取食指一滴血作為陣眼,刹那間一道猩紅色的陣法在血冤下形成,血冤也開始發出劇烈的響動。
那陣法中的圖案像是一隻詭異的眼睛,它正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他試圖掙脫出這裏,但是又被狠狠的鎖在其中。
沈千渝加強法力,牢牢控製住這陣法。猩紅色的光芒更加耀眼,幾乎刺的人眼睛疼。血冤內部的濁氣開始高速轉動,濃重的血腥味布滿了整個房間。
沈千渝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萬分痛苦,血冤給他造成的反噬是他不能避免的。但是這一切他都無心在意。
他就這樣死死支撐著,血順著他的下巴一滴一滴往下流,他的眼睛、耳鼻都有了出血的痕跡。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沈千渝感覺過了好多年,久到滄海桑田,星河鬥轉,那旋轉不停的血冤終於停了下來。
待血霧散去,沈千渝才真實的看到那柔軟的地毯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他萬分熟悉的人。
那是宮池的身體。
嗯…應該是裸著的吧狗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