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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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湘峰。
今日風和日麗,天氣晴朗,是個曬太陽的好日子。南洲懶洋洋的躺在屋外的小草地上睡覺,時不時睜眼看一眼畢瀾。
要說畢瀾,她倒是和以前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唯一變得大概就是她身上的氣質,好像更加成熟穩重了。
待宮長奈與蕭成也來到這裏見她時,畢瀾正在打掃房間。
“畢師姐,我們來幫你吧。”宮長奈上前接過畢瀾手裏的掃帚,蕭成也則幫她搬弄桌椅。
“啊,其實不用…”兩個人的行動速度極快,畢瀾看著他們打掃的樣子,也沒再多說什麽。
“真的好久沒和你們見麵了。”屋裏畢瀾給他們斟茶。她平時在隊裏話少,還有點輕微的社恐,但此刻見到兩人心裏隻剩下懷念。
“你們的事情我也都聽說了,我很抱歉沒有在你們最危難的時候在你們身邊。”
宮長奈搖搖頭:“畢師姐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對你們說的。我明明知道你們很危險,但卻沒有趕到你們身邊,害得柏師叔落得這個下場,應該是我向畢師姐您道歉。”
“畢瀾師姐不需要自責,要管隻能怪麒麟竭。”蕭成也也安慰道。
畢瀾微微輕笑:“好啦,事情也都過去這麽久了,我也不再執著於過去發生的事情了。”
畢瀾深呼吸一口氣,看向柏鬆鶴平常坐的那個位置,現在看過去,總感覺有一個人影,左耳邊的銅錢耳墜一晃一晃,和往常一樣對自己笑著。
“我總感覺,他會回來,我隻是需要等待一些時間。”
說完畢瀾自己都覺得扯,隨後又有些尷尬道:“我就隨便說說,話說你們的身份埋得可真夠深的呢,一個二個居然這麽厲害。”畢瀾打趣道。
宮長奈與蕭成也都有些不自在的撓撓頭:“我們自己也都不久前才發現,知道的時候自己都嚇一跳呢。”
畢瀾聽著宮長奈的笑聲,感覺這個以前總是冷冰冰的他變了很多。多了一些人情味,多了一些開懷與歸宿的情緒在裏麵。
蕭成也雖然麵上還是冷冷的不愛說話,但畢瀾能感覺他變得更加完整,像一個渾渾噩噩、不知所蹤的小孩找到了自己的歸途。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畢瀾心想,真好。
“對了,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告訴師姐您一件事。”
“什麽?”
聽完宮長奈和蕭成也說的話,畢瀾的雙眼逐漸睜大,嘴唇微微張合,手指控製不住的顫抖,不小心碰翻了手裏拿的茶盅。
隨後就像應和了他們說的話,門外玉幕微動,有人撥弄珠簾,弄起一陣清脆玉珠碰撞的響聲。
他穿的是在冰晶棺那件畢瀾親手給他換上的紅色衣裳,他們還沒來得及成親,畢瀾當時想這樣或許就算她們已經拜了堂。
一陣微風拂過,柏鬆鶴的高束的發梢微微擺動,進門的第一眼,望向的便是畢瀾。
“畢瀾寶寶,我回來啦。”
… …
長孫真庭畢竟當了大半輩子的懸池宗掌門,有些事情他從很早便開始算計了。越往後麵,他與麒麟竭的鬥爭便會越激烈,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護佑好宗門,於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種方法。
力量傳承,這一點神獸同樣也可以做到。空有一身鴻鵠之力卻無法輕易使出不如傳承給宗門裏的弟子,由他們來共同應對戰局。說來有緣,當時長孫真庭便和柏鬆鶴看對了眼。
柏鬆鶴天資聰穎,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悟性極強,一點就通。這樣的人如果是神獸,那麽他絕對在九重天上擁有一席之地。但想獲得神獸的傳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經曆生與死的考驗。經過一番斟酌,最後長孫真庭還是這樣做了。
宮長奈是後來在竹雲軒發現了長孫真庭寫給他的一封信,那封信上是告訴他如何用卷葉草重塑柏鬆鶴的肉身和他先前的想法。
得知柏鬆鶴可以複活時宮長奈激動的要命,他找來離他最近的蕭成也一起按照信上的方法先是找到躺在冰晶棺裏的身體,然後連夜把他扔進赤湘峰的靈泉裏,之後把長孫真庭留在信封裏的一顆小小的卷葉草丟了進去,之後由宮長奈注入一些神獸金烏的神力…
他們看守了柏鬆鶴一天一夜,愣是一點沒合眼,就那樣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現在,柏鬆鶴重新站在他們眼前。
畢瀾不知道盯了柏鬆鶴看了多久,洶湧的情緒衝破牢籠,最後化作淚水以表她的思念。
“…你衣服濕了,趕緊換一件幹淨的,感冒了怎麽辦。”畢瀾飛快的跑到衣櫃裏輕車熟路的找一件柏鬆鶴平日裏穿的衣服,不敢回頭看身後人,生怕隻是大夢一場。
宮長奈則是一臉懵:“柏師叔,不是說好還要在靈池裏泡一陣嗎,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柏鬆鶴是在昨晚肉身重塑後醒的,不過意識還是有些迷迷糊糊,虛的不行。
“因為實在是等不急了。”柏鬆鶴笑道,他先一步衝上去抱住了畢瀾,他們都想不到,柏鬆鶴居然也會流眼淚。
“我害怕…我害怕我當時真的死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畢瀾攥著衣服的手越來越緊,她快速轉過身死死的抱著柏鬆鶴。
“柏鬆鶴,還好你還活著…”
柏鬆鶴的眼眶深紅,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
他輕輕拭去畢瀾眼角的淚,
“但我還是做的不好,竟然讓你流了淚。”
擁抱和接吻是非常能緩解思念與痛苦的方式,他們此刻恨不得融進對方的血肉,小心翼翼中又帶著點瘋狂的吻讓他們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
兩人再次重逢是好的,不過後麵的畫麵宮長奈覺得還是不用看了。
他扭過頭,發現蕭成也像是毫無察覺,還是眼都不眨的看著他們。
“成也,不如我們出去轉轉?”他們倆在這著實有點多餘了。
這麽顯而易懂的場景蕭成也卻是一點沒get到其中的深意,他不太懂的問宮長奈:
“尊主,怎麽了嗎?”
哦忘了,這家夥這輩子可是跟著徐霜一塊學的無情道。
“沒事,就是今天外麵的空氣新鮮,我想出去透透氣。”宮長奈掰過蕭成也的頭,然後帶著他離開這冒著粉色泡泡的屋內。
有點想老婆了怎麽辦?!!宮長奈在心裏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