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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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財的鎮子裏,三人一狗並肩行走。
    老人隻是說找熏子,卻沒有交代熏子在哪裏。
    “我看他是糊塗,我回去問問吧。”
    新城抓著臉。
    孟堯卻隻是推開門,他打算問問那些麵黃肌瘦的鎮民。
    被狐妖禍害,身陷靡靡的鎮民們聽到熏子卻一反常態,都目露謹慎。
    “什麽熏子,出去!”
    “不知道啊,滾滾滾!”
    三人接連碰壁,井田井龍麵不改色:“那個熏子,依在下所見,是鬼魂吧。”
    孟堯作為穿越者,也知道熏子。
    那位被村子排擠,冠以各種惡名的女孩,隻是一個因為米埃貢作惡而成了孤兒的可憐女孩罷了。
    正劇裏她被賽特隊所救,可為什麽在詭異世界,卻成了鬼魂。
    “那老頭明顯知道什麽卻不說,是考驗?”
    孟堯撇嘴,隻有黨和人民才能考驗他。
    他心思急轉,帶著兩人上了那須嶽這座高山,這裏有一家遊樂場。
    遊樂場冷清,在黑霧的侵蝕下老化的不成樣子,像上個世紀的產品。
    這裏就是熏子的家了。
    他們在遊樂場裏走走停停,井田井龍倒是難得感到有趣,在他那個年代,就是幕府貴族們,也沒有這樣享樂的東西。
    當然,遊樂場現在成了狐狸窩。
    三人走走停停,時不時因為突然冒出來的狐狸而頓住腳步。
    “什麽人?”
    他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
    是一個警衛,他打著手電,警惕地看著孟堯他們。
    他沒有被狐妖禍害過的樣子,反而有點肥胖,白色的警盔下是略有禿頭的腦袋。
    “你沒有遇見過狐妖?”
    孟堯剛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這男人就是遊樂場的警衛,而這裏這麽多狐狸,如果說沒有遇到狐妖,誰會信?
    他們反應過來,紛紛擺出架勢。
    “你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警衛的手電來回在三人身上擺動,“外麵來的?”
    新城說:“你認識熏子嗎?我們受人之托,來解決狐妖的。”
    警衛的臉沉了下去:“熏子?不知道!”
    和鎮子裏的人反應一樣。
    孟堯卻問:“那你知道白森鎮有什麽神廟嗎?”
    “白森鎮隻有一個供奉九尾狐的廟。”
    警衛眉頭皺得更緊:“我懂了,你們還是為了熏子來的,生前害了人家還不夠嗎?”
    生前?!
    孟堯心道這是有隱情啊。
    他對著新城擠眉弄眼,新城上前一步說:“我們是賽特隊的,就是為了熏子的事情而來。”
    警衛狐疑地看著新城:“廣播不是說警衛隊都團滅了嗎?”
    最後他看著新城手裏造型誇張的鐳射槍,還是開口道:
    “熏子啊,那是個可憐的女孩。”
    熏子的母親去世後,她就成為了孤兒。
    每當思念母親的時候,她就登上那須嶽的高峰,在那裏呼喊母親的名字。
    往往這個時候,白森鎮的人就會看到懸崖峭壁之間電閃雷鳴,有鬼火飄蕩,時不時落在村子裏,帶來不小的災禍。
    久而久之,熏子就被稱為九尾狐的女兒。
    被視作不詳的熏子在鎮子裏越發不受待見,人們習慣於把各種髒水潑到熏子身上,她也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終於某天,黑霧降臨。
    鎮民們依舊認為,這是熏子的錯,他們拿起農具,把她追上了高山。
    最終熏子跳下了懸崖。
    逼死熏子的白森鎮沒有迎來安寧,反而出現了狐禍。
    警衛因為平日對熏子不錯,還讓她住在遊樂園裏,所以幸免於難。
    “這都是熏子的報複啊!”
    警衛哭訴,卻並不同情那些鎮民。
    井田井龍說:“人心…往往最易滋生妖魔。”
    “帶我們去九尾狐的神廟吧。”孟堯說,“我們或許有辦法結束這一切。”
    警衛悲愴夠了,說:“順著遊樂場的纜車道,到了那須嶽的山頂,就能看到了。”
    “我就不去了,看見熏子,總覺得心裏有愧疚。”
    警衛打著手電,消失在遊樂場裏。
    孟堯他們則按照指示,開始登山。
    黑暗濃重,陰風陣陣,他們似乎聞到了某種氣味。
    起初還是淡淡的,但到了山頂,已經變成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狐臭?”
    此時他們已經看到了那間破敗的小廟。
    廟前,白裙子的熏子正一個人玩鬧。
    廟裏,女人和服如血鋪了滿地,點點櫻花刺繡,白雪似的肌膚在黑霧世界格外顯眼。
    井田井龍第一次這麽失態。
    他說:“是你?”
    記憶似乎流轉到戰國,為了對付死對頭的青年劍客行走天下,在白狐之森卻被狐妖救下。
    可惜人妖殊途,狐妖讓他殺了她。
    劍客以除魔為天命,那時也不忍揮刀,隻是留下一把簪子,讓她自戕。
    熏子看到三人到來,怯生生地撲入女人的懷抱:“媽媽,又有人來了。”
    女人看著井田井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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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應該死了嗎,為什麽……”
    井田井龍終於知道自己複蘇時感受到的熟悉從何而來,原來真是故人。
    “我那時就說過,我開始渴望人類的生活。”女人回憶著,“可能後來被聽到了這個願望,因為至高黑暗的原因,我又複活了。”
    “雖然借助了這個女人的肉體,但熏子和我當初被魔頭鬼十郎殺害的女兒實在相像。”
    “而且現在,我叫做美森向子。”
    聽到至高黑暗。
    井田井龍咬咬牙,還是抽出了長劍。
    沒有什麽,能阻擋他除魔的夙願。
    “景龍,你還是老樣子。”
    黑暗中出現狐火,它們在高山上碰撞,孟堯聽到若有若無的日本小調。
    櫻花啊,櫻花啊。
    暮春三月天空裏……
    狐火怪獸米埃貢倏忽出現在山間。
    電閃雷鳴,光芒閃過山巔,照亮山下的遊樂場,山穀間的纜車搖搖欲墜。
    劍氣在山頂縱橫。
    米埃貢噴吐著火焰,慘叫著,尾巴一條條斷裂。
    井田井龍的劍光劈開迷霧,米埃貢倒地不起。
    一把黃符將米埃貢的屍體點燃,井田井龍杵劍喘息,臉上都是汗水。
    米埃貢先前在地下遺跡就被蓋迪重傷,現在終於被井田井龍斬殺。
    而櫻花小調卻並未散去。
    井田井龍再次揮劍。
    這一劍,被擋在神廟外。
    向子的身體飄向高空,黑暗中一張巨臉出現在雲層。
    他的巨手也顯現出來,在神廟之前。
    正是他,擋住了井田井龍的一劍。
    這張巨臉黝黑,虯須亂發,束著高冠,嘴裏兩顆紅紅的獠牙向外凸起,幾乎頂到鼻子。
    “閻羅王獸!?”
    孟堯大駭,就要變身。
    閻羅王獸恩馬戈把井田井龍彈飛,他不屑地看著幾人:“原來是你們…向子,你和井田井龍認識嗎?”
    “很久以前,一麵之緣。”
    恩馬戈渾不在意,血眼掃過向子:“你是被我複活的狐妖,好好侍奉我……”
    向子躬身,低眉順眼。
    突然!
    恩馬戈痛叫起來。
    原來是向子取下發上木簪,劃破了他的臉。
    這木簪似乎蘊含靈氣,恩馬戈痛苦不已,惱怒下,他僅用一掌,就捏爆了向子的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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