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建群臉上的期待，秦霄笑了，正要說話，
    這時，
    幾輛警車快速停在了門口，下來十幾個警察，
    一下車就往大廳裏狂奔。
    “老楊！老楊！人呢？還在不在！”
    一陣大喝聲中，秦海山拿著槍大步走了進來，
    可他一臉嚴肅地進門後，瞬間愣住了。
    “秦霄？”
    “老爹。”
    看到秦海山，秦霄滿臉笑容地揮了揮手。
    “他媽的！”
    “你還敢回來！”
    短暫的愣住之後，秦海山頓時咆哮起來。
    “去臥底這麽大的事，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你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說著，秦海山從門邊抄起一根鐵棍，朝秦霄走過來。
    “臥槽，師傅救我！”
    秦霄見狀，臉色一白，趕緊躲到楊建群身後。
    “哎哎哎，老秦你幹什麽呢，教育孩子能用這鐵棍嗎？”
    楊建群趕緊上前，沒好氣地奪過了鐵棍。
    沒等秦霄鬆口氣，
    楊建群在大廳裏轉了一圈，拿了個雞毛撣子塞給秦海山：
    “用這個打！”
    “這東西打著疼，還打不壞！”
    這操作把秦海山和秦霄都弄愣了。
    “看我幹什麽！”
    “打他啊！”
    楊建群衝著秦霄咬牙道：
    “我這當師傅的不好意思動手。”
    “這要是我兒子，我直接就廢了他！”
    說著，楊建群認真地看向秦海山：
    “老秦，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是挑事的人。”
    “反正這小子，我是忍不了！”
    秦霄目瞪口呆地看著楊建群，
    師傅啊，你這還不叫挑事嗎？
    你這是快要把人坑死了！
    看到兩人凶狠的眼神，秦霄從兜裏摸出個東西，
    然後拿出一枚徽章，朝楊建群和秦海山扔了過去。
    五分鍾後，派出所辦公室裏。
    “嘶……老秦，你說這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吧？省廳還能給個假的不成？”
    “不知道啊，這可是個人一等功啊！”
    辦公室裏，楊建群和秦海山眼睛放光地盯著那枚徽章，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怕把它弄壞了似的。
    這時候兩人心裏的激動，難以用言語形容，
    個人一等功啊！
    這在公安部可是頂尖的榮譽！
    要說二等功他們還能拚一拚，一等功他們見都沒見過。
    那得是對社會有巨大影響、能起到表率作用的人才能獲得，
    能得到這枚徽章的，都是公安部的佼佼者、英雄！
    “小子，你是怎麽做到的？”
    “居然拿到了個一等功？”
    秦海山看向秦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一等功啊，這小子給老秦家爭光了！
    光宗耀祖也不過如此了。
    “也沒什麽。”
    “就是抓了二百多個毒販，殺了十幾個，搗毀了青州所有的販毒線路。”
    秦霄笑眯眯地說著，把他老爹的臉都說得抽搐了。
    一等功這護身符，比他想象的還厲害，
    他老爹和楊建群看到這東西，都快不知道該怎麽走路了。
    “嘶！二百多個毒販？”
    “還殺了十幾個人？”
    聽到秦霄的話，楊建群和秦海山露出驚駭的神情看向他，
    雖然秦霄沒有細說，但他們光想想那場景就覺得後背發涼，
    臥底啊！
    稍有不慎暴露了身份，被拖去喂狗都有可能。
    果然，
    每個一等功的背後，都意味著巨大的危險。
    秦霄見狀笑了，
    他沒說自己不久後要去金三角的事，
    要是說了，老爹和師傅非得炸鍋不可。
    “好小子，幹得不錯。”
    秦海山拍了拍秦霄的肩膀，臉上既自豪又複雜，
    兒子太出色也是一種煩惱，
    每次執行任務，一次比一次危險。
    “什麽時候走？”
    這時，楊建群問秦霄。
    “明天晚上。”
    沉默了一會兒，秦霄開口說道，
    滄州離京都不遠，坐車得一天時間，
    他隻能提前動身。
    o……求鮮花…
    這次回來，就是跟楊建群師傅告個別，
    因為他知道，
    這次去，不隻是參加大賽，
    大賽結束後，他得回警隊執行新的任務了。
    “也好，國際賽事可遇不可求，早點比完早點好。”
    秦海山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
    他和楊建群都明白，秦霄回來就是專門告別的，
    隻是時間比想象中要倉促。
    秦霄今天回來，明天就得走。
    “行了，這是為國爭光，不是什麽危險的事。”
    看著沉默的父子倆，楊建群站起身笑著說：
    “晚上都別走了，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麽吃什麽！”
    “媽的，徒弟拿了個一等功回來，我這輩子都沒這麽風光過。”
    說著，楊建群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陳局？沒什麽事，秦霄回來了，拿了個一等功…”
    “喂吳所長？晚上我請吃飯，記得來啊，沒什麽事，就是秦霄剛回來，拿了個一等功…”
    楊建群又得意又顯擺，臉都笑開了花，
    那得意的勁兒，隔著老遠都能聽得見。
    秦海山在一旁不說話，時不時抽口煙，嘴角卻咧到了耳根，
    嘖，
    看到兩人這麽高興，秦霄也笑了，眼裏的疲憊消散了一些，
    “煙癮這麽大了？”
    這時，秦海山看了秦霄一眼淡淡地說道，
    他能看出來，短短二十幾天，秦霄變化很大，
    不管是氣質，還是說話習慣，都成熟了不少，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有這麽大的改變，
    隻有經曆過血與痛，以及巨大的壓力後才會這樣，
    這次臥底之行，遠沒有秦霄說的那麽輕鬆。
    “額，也不是經常抽，就是習慣了。”
    秦霄尷尬地笑了笑，因為他戒煙失敗了。
    可讓他意外的是，秦海山竟然遞過來一根煙，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秦海山拍了拍秦霄的肩膀，
    “外麵混不下去了就回來，你爹還沒老呢。”
    話說完，秦海山笑了，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秦霄定定地看著手中的煙，看了許久，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
    當父親給你遞煙的時候，說明你真的長大了。
    可秦霄看著秦海山離去的背影，以及這段時間他鬢角新長出的白發，
    這一刻，長大的喜悅，抵不過內心的酸澀，
    他長大了，可父親也變老了…
    時間過得很快，
    兩天轉眼就過去了，
    在這短暫的時間裏，秦霄沒有去抓賊，因為沒有什麽案子發生，
    更多的時候是陪著老爹喝喝酒，白天和師傅聊聊天，
    他很清楚，自己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以前一直在東山，倒沒覺得有什麽，
    可突然要離開，心裏還是有幾分不舍，
    不過該走的總歸還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