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如果放在以前，張馳等人肯定會把沈秋樂的話當放屁。
    可在見識到狼牙棒跟鐵錘力大磚飛的場景後。
    他們已經逐漸接受後者的風格了。
    張馳輕咳一聲：“沈先生，如你所見，這裏是那東西的家，它既然已經發現我們，就說明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我們是不是該轉移了？”
    沈秋樂笑眯眯道：“不急，你們還沒感謝我呢。”
    張馳疑惑地看著他。
    沈秋樂又道：“我救了你們的命，難道你們打算這樣就糊弄過去了？”
    張馳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他低聲道：“沈先生，憑你的實力肯定可以入住公寓。”
    “等進入公寓後你就會發現，這座公寓裏什麽都有，你可以享受到最頂級的物質資源。”
    沈秋樂搖了搖頭：“我不需要金錢的答謝，這樣吧，你們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滿意了就放你們離開，如何？”
    張馳跟同伴們對視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那就先從這個公寓說起吧，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住戶們會參與到這種事來？”
    張馳整理了一番思緒。
    “公寓的全名叫‘永夜公寓’，準確地說，我們所在的隻是永夜公寓的羊城分部。”
    “龍國一共有十三個公寓分部，國外也有很多。”
    沈秋樂訝然不已：“竟然有這麽多？可為什麽外界的人對它一無所知呢？”
    “一切關於公寓的信息都是絕密的，任何透露公寓相關信息的住戶都會被直接抹殺。”
    沈秋樂眉頭一皺：“公寓的收容行動死亡率應該很高吧？這也無法引起外界的注意？”
    張馳點點頭：“是的，不僅是住戶，就算是被卷進收容行動裏的普通人，一旦死亡，公寓就會將他們的死亡合理化。”
    “死者不會成為失蹤人口，因為在外界看來，他們從來都沒有消失。”
    “...原來如此。”
    沈秋樂大概明白了永夜公寓的運作方式。
    張馳則吞吞吐吐道。
    “沈先生，按照公寓的處理方式，你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秋樂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父母很可能已經死在某次收容行動裏了？”
    張馳沒有說話，但沉默本身也是一種態度。
    沈秋樂道：“你剛剛不是說過嗎？公寓會將住戶的死去原因‘合理化’。”
    “但是在我印象裏，我的父母隻是不辭而別，頂多算失蹤人口。”
    說到這裏，他一字一句道。
    “所以，他們還活著。”
    張馳等人連連點頭。
    沈秋樂沒有在意這群人的態度。
    他想了想，又問道。
    “公寓裏有多少住戶？”
    張馳搖了搖頭。
    “除了住戶外，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一些服務性人員，它們基本上都是具備一定溝通能力的人型怪談生物。”
    聽到這句話，沈秋樂想到了剛開始見到的裂麵人。
    難怪這家夥開門先給了自己一張貼紙，原來是有kpi指標要求的。
    他指了指胸前的貼紙：“這又是什麽東西？”
    張馳剛要回答，忽然眉頭一皺。
    他湊到沈秋樂麵前，仔細看了幾眼，隨後倒抽一口涼氣。
    “你竟然被分配到了13層？”
    在對方的解釋下，沈秋樂大概明白了這東西的意義。
    簡單來說，這貼紙就相當於準住戶未來要住的公寓房間號。
    沈秋樂的貼紙編號是1311301。
    這說明，他的公寓房間在13層的1號區域的1號房間。
    最後編號裏1301的13，指的是房間的大小。
    公寓裏每層區域都有13個房間，數字越大的房間麵積就越大，功能也更加全麵。
    公寓偶爾也會用房間升級來獎勵那些在收容行動裏表現出色的住戶。
    讓張馳錯愕的點在於，13層是住戶禁行區域，也是公寓工作人員所居住的區域。
    沈秋樂再次看了眼衣服上的貼紙，隨後道。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他瞥了眼張馳手裏鼓鼓囊囊的小書包。
    “你書包裏裝了什麽東西？”
    張馳聞言，臉色大變。
    他抓住書包，含糊道。
    “沈先生，這是公寓發的書包，每個人都有啊，你何必明知故問？”
    沈秋樂笑了笑，他頗有深意地看了眼張馳，隨後轉身向著教堂外麵走去。
    見他走得這麽果斷，張馳頓時愣住了。
    陳妍連忙跟了上去。
    此時的陳妍已經沒有那麽慌張了，她看著沈秋樂，好奇問道。
    “沈先生，他的背包裏有什麽？”
    沈秋樂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姓張的肯定說謊了。”
    看著漆黑的夜色，陳妍緊張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沈秋樂瞥了她一眼，他剛要跟陳妍談談接下來的保鏢費用，身後就傳來了張馳的聲音。
    “等等！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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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著書包快步走上來，隨後從裏麵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了前者。
    “沈先生，這些文件是明城孤兒院的一些資料，也是我們過來的主要目的。”
    沈秋樂接過這些資料，耳畔頓時響起了公寓冰冷的聲音。
    【你獲得了b+級怪談情報。】
    【當收容行動結束後，公寓會按照你情報的等級，給予你同等價值的獎勵。】
    聽到這兩句話後，沈秋樂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
    怪不得張馳扭扭捏捏不想說，原來他還有事瞞著自己。
    好在，對方最後還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沈秋樂不客氣地將這些資料收到了書包裏。
    “這東西就當做是救你命的謝禮了。”
    張馳瞪大了眼睛：“沈先生，剛剛那幾個問題不是謝禮嗎？”
    沈秋樂笑道：“是啊，我也沒說是第一次的謝禮啊。”
    說完這句話，沈秋樂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
    他的眼神也從溫和逐漸漠然了下來。
    刷拉。
    手裏小巧的鐵錘忽然變成了猙獰血腥的狼牙棒。
    看到沈秋樂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張馳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他蹭蹭後退幾步，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
    “等等，沈先生...東西我不要了，你全都拿走吧。”
    “讓開。”
    沈秋樂一腳將他踢開，他三步並做兩步，直接來到了一個長發男人麵前。
    這個長發男人是張馳小團體的成員之一，也是一位老住戶。
    從舞台出來後，他就一直沉默地跟在眾人身後。
    此刻，沈秋樂揮舞狼牙棒，直接砸向了他的腦袋，完全一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樣子。
    麵對著生死危機，長發男人沒有驚慌，他的眼中反而露出了一抹怨毒。
    “吼！”
    下一秒，長發男人臉上的皮膚脫落，露出了滾滾黑霧。
    沈秋樂麵色平靜的揮下了狼牙棒。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狼牙棒直接打碎了對方的腦袋，尖銳的‘牙齒’也嵌進了這具無頭屍體的胸腔裏。
    “啊——”
    孩童的淒厲慘叫從翻卷的黑霧裏傳來。
    黑霧接連爆閃幾次，隨後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當黑霧消散後，一張人皮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整個教堂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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