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樂忽然對這個回歸住戶有些好奇。
    盡管他隻參加了一次收容行動，但他心裏也清楚，收容行動對於普通人有多麽危險。
    好不容易離開這個地獄，為什麽要回來呢？
    當然了，沈秋樂僅僅是有些好奇，現在的他，更想美美睡上一覺。
    推開臥室門，沈秋樂打了個哈欠。
    他走到書櫃前，打開了櫃門。
    看著裏麵上百張搖曳扇動的‘書頁’，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明天見。”
    說完這句話，他倒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睡著後不久。
    沈秋樂忽然來到了一個充滿了光明的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夜晚，熾烈的陽光永恒炙烤著大地。
    光芒破壞了世界的生態環境，殺死了無窮無盡的原住民。
    僥幸活下來的人們也躲在地下。
    出於對未來的擔憂，這些幸存者分成了兩個派係。
    其中一派是悲觀派，他們認為大地已經成為了死域，現在上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所以悲觀派決定要集合所有人力，建立可供數萬人正常生活的地下城市。
    而另一邊的樂觀派則主張回到陸地，去尋找沒有被光明汙染的世界。
    樂觀派稱那樣的世界叫做永夜。
    它們並沒有參與建造工程，而是偷偷回到了地麵，向著四麵八方散去。
    沈秋樂不由自主地跟隨著樂觀派回到了地麵。
    他本想多觀察一下這些人，看看它們今後會遇到什麽。
    “叮鈴鈴！”
    但他剛走沒兩步，吵鬧的鈴聲就把他叫回了現實。
    沈秋樂戀戀不舍地睜開了眼睛。
    他拿起手機，發現是一條匯款短信，委托的報酬已經到他的賬戶裏了。
    放下手機後。
    沈秋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剛剛做的那場夢，像極了筆記本裏麵的一個簡短小故事。
    那是沈秋樂解鎖的兩頁裏，唯一可以通順閱讀的段落。
    這個故事十分簡單，隻有三四百字。
    故事裏出場了兩兄弟，他們也麵臨著夢境裏相同的處境。
    最終，他們選擇了分道揚鑣，哥哥留在地下，弟弟則去了地麵。
    多年後，弟弟找到了永恒的夜晚，卻在這裏遇到了分別很久的哥哥。
    哥哥仍舊保留著他們離開前的年輕模樣，就好像他在這麽多年裏從未老去。
    在故事的最後，筆記本的作者還附上了這樣一段話。
    “這就是悲觀者與樂觀者的區別。”
    “前者永遠正確，後者永遠前進。”
    故事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
    沈秋樂不確定故事是否真的完結了。
    因為他隻開啟了筆記的前兩頁。
    後麵的內容他也一無所知。
    收起手機後，沈秋樂取出了筆記本，緩緩翻開了第三頁。
    當他看到第三頁第一個字的時候。
    一股強烈的暈眩感襲來。
    沈秋樂身體晃動了幾下，他本想再堅持幾秒，至少看清楚第一個字。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劇烈的惡心。
    “嘔...”
    他直接把筆記本扔到一邊，跑到衛生間大吐特吐了起來。
    等吐完後，他苦笑地回到了臥室，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筆記本。
    拍了拍上麵的塵土，沈秋樂感慨道。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所有秘密都搞清楚。”
    珍而重之地將筆記本放回懷中，沈秋樂背上書包，將黑車召喚到了樓下。
    “回公寓。”
    沈秋樂上車後，直接道。
    在所有目的地中，隻有永夜公寓不需要提供具體的地址。
    因為永夜公寓的位置時刻都在變化著。
    根本就沒有固定的地址。
    當然了，隻要住戶把手放在手腕的紋身上，就能自動獲知本城市永夜公寓的地址。
    到時候就算沒了黑車，沈秋樂也能自己找回去。
    十幾分鍾後，黑車停在了羊城遠郊的一片油菜田前。
    而永夜公寓就坐落在油菜田深處的森林裏。
    當沈秋樂深一腳淺一腳走到公寓前時，忽然發現有個人影正站在大門前。
    沈秋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葉未竟。
    盡管他跟葉未竟隻見過幾次麵，可對方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
    從他的身上，沈秋樂還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危險。
    但很快，沈秋樂就否認了這個猜測。
    守在大門的人比葉未竟要矮上一些，瘦上一些。
    是...怪談生物嗎？
    沈秋樂眉頭一皺，他一邊向前走，一邊從包裏取出了鐵錘。
    當他來到公寓門口後，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
    沈秋樂見過他。
    確切地說，他見過對方的照片。
    就在昨天的陳家客廳裏。
    這個少年，是陳妍的雙胞胎弟弟，陳言。
    陳言漠然地注視著沈秋樂，一直當後者來到他麵前，他才道。
    “你認識我，看來，昨天去我家的人就是你了。”
    沈秋樂道：“看來你就是那位回歸住戶了。”
    陳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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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妍回家的時候，我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編號。”
    “雖然我不清楚她遇到了什麽，但我清楚，隻有公寓才能救她，所以我就回來了。”
    這下沈秋樂搞清楚陳言回歸的理由了。
    原來他是為了救自己的姐姐。
    見沈秋樂拉開公寓大門，陳言也跟了上來。
    “我很感謝你穩住了陳妍的情況，我欠你一條命。”
    沈秋樂道：“你也知道我隻是穩住了她的情況，這隻是暫時的，如果不解決她身上的編號問題，陳妍終究會變成怪談生物的一員。”
    陳言點點頭，讚同道。
    “是的，所以等下次我離開公寓的時候，我會讓公寓解決她身上的問題。”
    這下沈秋樂愣住了。
    “你說什麽？”
    陳言看著他，淡淡道。
    “你不知道嗎？如果住戶完成了所有的收容任務，那公寓會滿足他一個願望。”
    這件事，沈秋樂還真是第一次知道。
    想想也是，他進入公寓滿打滿算也才兩天，根本就沒有跟張馳葉未竟以外的老住戶交流過。
    不知道這個信息也是理所當然的。
    相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其他的事情。
    “你上次的願望是什麽？”
    陳言奇怪地看著他。
    “當然是離開這裏了，不然我怎麽回來呢？”
    沈秋樂皺起眉頭。
    “等等，你是說，離開公寓僅僅是眾多願望的一個？並不是附加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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